二老哭得万分悲戚。
这让得许回甚至都有些担心他们会因为伤心过度而发生什么意外,连忙在旁轻声安抚着。
不幸中的万幸,这么多年过去,二老也有心理准备了,在悲伤过后,还是接受了高雨雯已经去世这个现实,用浑浊的双眼满是怜爱的看着许回,将对高雨雯的思念与溺爱都转移到了许回身上。
许回等到二老的情绪稍稍稳定,给二老泡了杯茶,然后将心中对许河源的怀疑也说了出来。
只是因为豢养小鬼的事情太过于惊世骇俗,许回将其说成了是娘亲高雨雯托梦给自己的。
二老并未对许回的话有所怀疑,因为许回和高雨雯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而且说出了许多连二老都有些记忆模糊的高雨雯小时候的趣事。这些事情,即便是在柚头村打听,也是打听不到的,只可能是高雨雯口述。
当听到许回说高雨雯是许河源找人拐卖的时候,二老双眼中都是满满的震惊。
这些年,许河源不论是对他们,还是对邻里亲戚,都是极好的,他们真不敢相信,许河源竟然是如此的丧心病狂。只是,让得许回失望的是,二老回忆许久,也没能想明白许河源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因为当年高雨雯迟迟都没能怀上身孕吗?
这件事,兴许只有许河源他自己才真正清楚。
……
转眼间,又是几天过去。
因为许回特意叮嘱,是以他身份的事情二老也瞒着,并没有传播出去。
许河源最近来得比较勤快,隔三差五的来,和许回显得很亲热,甚至还陪着许回到古墓去唠嗑,但他并不知道许回已经全然知晓他的秘密了。
九月底。
这天的天色有些阴沉,古墓的挖掘已经渐入尾声,只留下学术性的问题还未曾解决。
许河源的别墅里,所有的考古队成员都聚集在这里,在客厅里讨论着什么。
皇尚文两只眼睛时不时地瞄向楚凤歌和胡雪莹,心里实在是痛恨嫉妒极了,但在这荒山野岭的,他没有机会对许回下手,只能继续苦苦等待。他想着,等回到莲城,不,只要回到宝鸡,他就能给许回颜色看看。
“镇墓候!”
陡然,议论纷纷的五位教授被鲍月壶一锤定音。
周围围着的同学都是饶有兴致的看向鲍月壶身前的那本古籍,这本古籍,可是考古队费劲周折才从某个藏家手里借过来的,虽然并非是秦朝古籍,但上面却是记载着不少秦朝秘史。
镇墓候,秦朝最为神秘的侯爵,曾在短时间内被赐予这SX之地,但如昙花一现,没几个月镇墓候便死了,好像是突发恶疾死的,然后便没了后文。所有的野史,也就寥寥几本书上寥寥记载了这个可怜的侯爵几笔。
生卒年月皆不详,生平功绩同样不详,似乎突然冒出来的,被封侯爵,然后又突然逝去。
考古队包括鲍月壶在内的五位教授能想到这镇墓候,一是机缘巧合,二是着实费了番大功夫,将秦朝其余所有的大官大吏都做了排除。最后,实在是没有其余的可能性了,这才在此时拍板,这墓便是那神秘兮兮的镇墓候之墓无疑。
“血溪花……其叶如血,其经如溪……”
鲍月壶没有理会学生们的遭乱与疑惑,继续喃喃念叨着,旁边四位教授也同样是满脸严肃。
“咔嚓!”
屋外暴雨倾盆,时而电闪雷鸣,都没能打扰到屋内皱眉苦思的众人。
突然,鲍月壶似乎是想到什么,有些迫不及待,匆匆对许回说道:“小许,你现在就去古墓看看,将那主墓室中棺椁详详细细的拍下来。”
说着,他很是振奋道:“只要这点能和上,那这墓穴主人就定然是镇墓候无疑了!”
屋子里的同学见到外面大雨稀里哗啦的,很是有几分同情的看了许回几眼。
许回也是苦笑,但没法子,知道这样的时刻鲍月壶只能叫自己,毕竟自己在他眼里可是奇人。
在屋子里拿过伞,许回往外面走去。
“许回,等等我,我陪你去。”
胡雪莹却是突然追了上去,这种情况,让得鲍月壶露出笑容,皇尚文的脸色却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你还是别……”
许回本想拒绝,让胡雪莹留在屋子里的,可见到胡雪莹跑上来不由分说的挽住了自己的手臂,就什么话都又咽回到肚子里了,有种暖暖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棒。
在大雨的冲刷下,柚头村的路变得泥泞不堪,很快溅脏两个年轻人的裤腿,但他们的脸上,各自都洋溢着淡淡的笑容。胡雪莹怕雷,紧紧的挨着许回,每当雷声响彻,霹雳闪下来时,她便会不由自主地将许回的手臂挽得更紧。
许回心里乐坏了,闻着发香,搂着胡雪莹的肩膀,将她护在怀中,真希望这路越长越好。
坑坑洼洼的,有几次胡雪莹差点就跌倒在稀糊的烂泥里了,幸亏许回眼疾手快给搀住了,好不容易,两人才到了古墓挖掘现场。
这种鬼天气,古墓只有两个武警在守着,许回和胡雪莹出示过证件后,就走了进去。
殉人坑、兵马俑……最后,到主墓室。
主墓室是整个古墓的中心,也是到现在为止,考古队迟迟还没有赶去开棺的棺椁所在之地。考古队原本是打算先弄清楚古墓主人的身份再去开棺,现在看来,距离开棺应该是不需要多长的时间了。
到棺椁旁边,许回负责拍照,胡雪莹在旁边指导,俏脸上也隐隐有些兴奋。
若是镇墓候的身份得以证实,那此行考古队的人都将在考古史上留下一笔痕迹。
许回拍了几张后,觉得太安静,怕胡雪莹害怕,嘀咕道:“雪莹姐,你说这镇墓候的封号怎么这么古怪?镇墓,镇墓,要这里面真是他,难怪没过两个月就真到了墓里了,这封号就不吉利啊!”
“别乱说!”胡雪莹买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秦朝时候的‘镇墓’一词未必就和现在的词义相同。”
许回缩缩脖子,讪讪笑道:“能有什么不同啊,不就是镇压墓穴么……”
两人边拍边聊,却倏然不知此时危险正悄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