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值又一路把车开回林家,结果发现时绯言这个家伙已经选择了和林玉祁勾搭成奸。
“Lili,如果有一天世界大战爆发,我毫不怀疑会在你国家的敌军阵营里发现你,作为墙头草。”安值坐在车里毫不客气的讽刺时绯言。
时绯言呵呵一笑:“哦,亲爱的,你说什么呢,就算是世界毁灭,我也能在它发生之前造个飞船离开地球不是吗?”
安值被噎了一下,不过她说的确实是实话,所以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好吧,那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玉祁,到时候记得请我来看戏。”安值冲她眨眨眼,十足的魅惑。
林玉祁笑着推了她一把:“就这么希望看到我婚礼出状况?”
“喏,是你自己准备的啊,所以我只能看戏啰。”
林玉祁无奈的笑笑,安值的性格她知道,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所以遇到什么无法收拾的事,林玉祁是绝对不会找安值的,因为她很可能就是让事情变得更加无法收拾的家伙。
“那你自己打算吧,我得回去了,家里一窝豺狼虎豹呢。”安值笑着说道,和林玉祁她们告别之后,驱车回了家。
才进家门,安值就知道自己的话没有错,果然是一群豺狼虎豹,就连嫁出去的大表姐都回来了,看来她的影响力还真是大啊!
“趁现在爷爷还没回来,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就赶紧说,只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我还忙着呢!”安值倨傲的坐在沙发上,看都不看眼前的这一帮人。
“安值,你不觉得你的态度很不好吗?好歹我们也比你大……”安娜实在看不惯安值的行事,忍不住说道。
“哟,大表姐,平时打死也不回来家一趟,现在是怎么着,Dior不接待你了吗?还是说,钱不够用?”安值可没觉得对这个表姐有什么应该尊重的地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一天到晚为夫家来夺取婆家财产的女儿,不要也罢!
安娜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瞧着。
李淑媛假笑道:“安值,你也该结婚了,二婶这里有很多好的人选,改天去看看吧!”
“是啊是啊,你都多大了啊!”
“对方绝对家世条件不比你差,考虑考虑总是好的。”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安值觉得这群人的眼珠根本就是长在了天灵盖上,不然怎么会这么以自我为中心!
她冷眼看着那些人热切的讨论哪个公子更适合她,哪家少爷的公司更大,本来不准备说什么的,可当她看到那人正在二楼扶手处用悲悯的眼神望着她,终究还是没忍住。
“够了!你们的热情我无福消受,三姑,既然你认识这么多的豪门公子,那何不想办法让大表姐再改嫁的好一点,别再一天到晚哭穷来这里拿钱?!还有五叔,表妹不是在美国学习么?应该配得上你说的那位哈佛毕业归来的海龟先生吧!至于你,因为某人而攀上安家的秦先生,我叫你一声表舅是因为你妹妹嫁了个好先生,不然以你的身份,想进我们家大门都难!所以就别再对我的婚事指手画脚!还有二婶,如果你那么有闲空,倒不如考虑考虑让安子辰找个豪门女娶了入赘,说不定就不用再寄人篱下了不是吗?”
安值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脸上尽是尴尬和隐怒的人,用她那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踩着地板,高傲的说:“有心情还是考虑考虑自己吧!别一副火憋在心里发不出来,像是吃了癞蛤蟆尸体的表情,有本事就冲我吼啊,可你们不敢,当然不敢,别忘了你们现在任职的公司都是我的,遗嘱还没改呢,就给我老老实实趴着做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径自上楼,不再看那些卑微的歹毒的蝼蚁,只淡淡扔下一句话。
“从明天开始,那些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也没有被爷爷承认的人,别再进安家大门,别再自称是安家的人,也别说和安家是亲戚这种话,如果让我听到了,你就准备好被提告吧,相信我,我绝对有实力让你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毫无疑问,她赢了,赢得非常漂亮,却也非常心酸。也许这才是宿命吧!
“我以为,赢了的人该是一种喜悦的表情。”
安值抬头一看,男人穿着休闲装,笔直的站在她的房门口,精致的脸蛋,深邃的五官,看起来就像一幅画一样。安家的人无论男女基本上都是美人,这一点,安值深有体会。
她嗤笑一声:“我摆什么表情关你什么事?你还是做好准备迎接相亲吧。刚才我那么一说,二婶肯定考虑我这个建议的实用性的,你要是入赘了,就不用那么可怜了。”
她不再理会安子辰,想开门直接进房间睡觉,却没想到有人用手挡住了她。
安值挑眉:“你干什么?”
“我们谈谈。”
“我并不觉得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小值,一定要这么冷漠吗?”安子辰突然软声说道,话语里充满了无奈,悲哀。
“你一定不知道,我在美国这几年,大家都叫我冷美人。”安值冷眼看着他,“还有,你的称呼最好改一下,但是无论是小值还是妹妹,我都不接受,叫我安值就好。”
看着她眼底的寒冰,安子辰只能无奈放手:“好,安值,和我谈谈吧。”
“抱歉,我没心情,如果你是觉得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那还是尽早让二婶给你安排相亲吧!”安值直接推开他,转身进了房间,用力的把门关上。
安子辰在她门前站了很久,仿佛要透过大门看穿她的心思。
可他最后还是走了。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安值把放在门把上的手垂了下来。她感觉眼眶热热的,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在往下流。
“原来,是眼泪啊!”她自言自语,“安子辰,如果刚刚你能轻轻推门,或许我们之间就不会那么难堪了。”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甚至于连把手放在门上,他都不敢。
安值突然看到了放在梳妆台上的蓝色陶瓷娃娃,它简直是安值的缩小版,除了安值是长发之外没有一点不同。
可就是这一点,才让安值明白,一切终究是不同了。
良久,她上前几步,拿起那个陶瓷娃娃,然后狠狠地,直接地,摔在了地板上。
陶瓷应声而碎,散落成一块块的碎片,就像是以前的那个安值,碎在了时光里。
她伸手去捡的时候,无意中被锋利的瓷片割破了手指。看着那指间细小鲜血的流出,安值突然笑了。
“原来面目全非的不止是你,还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