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束辉光洒进窗内,照在玄霜的脸上,玄霜感觉有些灼烧感,于是揉揉脸颊,睡醒了。
玄霜睁开眼,看到窗台上站着道倩影,不由得心中一惊,只是看清之后,他就放心了许多,来的人是翠西娅。
翠西娅不语,示意他出去说话,于是两人一同跳到了屋顶。
“你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有在陈家和学院里面舒服吗?”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更胜之前百倍,也许我天生就不该享受这些。”玄霜对以前,倒是没有半点留恋。
“你这孩子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我来是转告你一句梅耶斯嘱托你的话,当然啦,我只是转告你,听完以后想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翠西娅副院长,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有话直说就好。”
“院长说未来十年,这一界会有大战端开启,到时候我们学院会提前一年闭院,你有九年的时间慢慢考虑,到时候是同我们一起避世还是参与其中。”
玄霜十分奇怪,“为什么提前九年告诉我,时间不是还长吗?”
“九年的时间不是转瞬即逝吗?你现在居然还沉浸在凡人的时间里,真是与你的身份不符!”
“身份,我什么身份,和文崇双木有关?”玄霜早就对此生疑,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记忆里面,总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哥哥不敢乱说,但是我可不怕,等找个机会,我就把我知道的统统告诉你,等你们杀了圣巫,我再来找你。”翠西娅打了一个响指,在原地留下一些淡淡的香气之后,就离开了。
玄霜很失落,每次他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人都不把真相痛快的告诉他,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玄霜从窗户回来,发现红妆正坐在椅子上等他。
红妆手里捏着吃了一半的点心,表情极为严肃,说话声因为嘴里有东西而显得呜呜哝哝,“这种香味,像是学院里面的那些大个女人用的,玄霜,学院的人果然包庇了你!”
“嘘!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玄霜大为震惊。
“我们墨盒掌管南天的绝多情报,你我也是亲眼见过的。”红妆咽下点心,用手绢慢慢擦着手,淑女范十足。
玄霜右手拔出剑,横在红妆面前,“你要是想把我的真实身份说出去,那我可要翻脸了!”
红妆眼中并无杀意,她轻轻把玄霜的剑推回剑鞘,“你先别急,看在你给我吃了这么多点心的份上我,我并不打算说出去,你说呢,赤火?”
“一点点吃的就把你打发了?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你快回床上睡吧,你在这坐着,地上都不够睡人了。”
红妆回到床上躺下,看看一旁熟睡的闻莺,再看看刚刚拔剑守护自己秘密的玄霜,她默默想着,“这个人是王爷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玄霜就被闻莺和红妆叫醒了。闻莺和红妆两个人在投机地聊天,闻莺给红妆讲了很多她小时候在山里的见闻,听得红妆有些入迷,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吵醒了玄霜。
看玄霜被吵醒,闻莺有些不好意思,连连道歉。玄霜不以为然,揉揉眼睛,安慰闻莺两句之后,就洗漱去了。
中午饭后时间,闻莺被玄霜哄着去睡午觉了,红妆突然说道:“他们来了。”然后两步跳出了窗户,几分钟之后,她带着冬至大叔和小暑杨世孤回来了。
冬至手里拿着一根奇怪地绳索,玄霜忍不住看了又看。
“这是我们南天研发出来的特殊法器,名为登天索,这绳索经由气息灌注之后,可以上升伸长数千丈,今夜我们到了山下,我持着绳索一头飞上去,你和红妆就沿着绳子爬上来。”
这便是他们最初约定好的计划。
“我来负责绳索下方的警戒工作。”杨世孤补充道。
“很好,那我们就出发吧。”红妆提起工作总是很有干劲。
闻莺知道,玄霜又要离开自己一天了,不过她也识些大体,说到:“赤火哥哥,加油,等你回来,就能娶我了。”
红妆听完心中窃喜,她认为自己的猜想果然正确,冬至拍拍玄霜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搞点玄霜哭笑不得。
至于杨世孤,他总是带着几分忧郁气质,此刻他也不再忧郁了,说明他也是有些高兴的。
临走的时候,玄霜又给了旅店老板十两银子,请他务必确保闻莺的安全,老板欣然接受。待到玄霜一行人离开,老板嘿嘿地笑着,他有自己的盘算:
“今天是初一,圣巫定要喝处子血,我要是把她献给圣巫,以后在这片就能横着走了,她的相好倒是有钱,可惜,谅你再有钱也不敢找山上的麻烦,到时候回来找人没有,你还能上山拼命不成,嘿嘿,自血巫泛滥以来,很少看到这么漂亮的小女孩了。”
傍晚将至的时候,几个血巫教的人从山上下来,把闻莺当作一只牲口一样手脚绑上,用一只木棒穿起来带走了。领头人送给老板一只“血巫令”,当作对他的奖励。
老板,血巫教众人,围观群众都开心的笑了,只有和这家旅店紧挨着的几家店的老板在担心着什么,而闻莺,她只在绝望中哭喊着,流着泪,幻想着她的赤火哥哥快点来救她,而她现在所有的哭喊,只能换做围观者几天的谈资,反正不久以后,又会有人被抓上山,居住在这里的人,早就习惯了,麻木了。
“可惜哟,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娃儿要被那巫婆吃了。”
“老王婆,你家的闺女被吃了你就想着别人家的娃子也被吃?今天可是初一,圣巫大发慈悲,今天只喝血。”
“你就少说两句吧,王婆子老年送女,你们就不能积点嘴德?”
“又不是我家的娃儿被抓了,还不能说几句咯?”
“就是啊!”
王婆子独自流着泪离开了。
“你们看这婆娘,不就死个闺女吗?再生一个不得了,还哭,女人光哭就能把事情全解决了哦!”
众人依旧附和着。
闻莺一路哭喊,血巫教众们根本不屑地堵上她的嘴,随她去哭,随她去喊,没多久,她的嗓子就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