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俩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大礼堂的人潮已经散去,因为顺路,我们一起回家。路上我问他是不是很喜欢写东西,他说:“嗯”。
我对文字有一种偏执的情感,那种情感可以称之为救赎,因为文字是每当我的情绪快积累到一个临界点时发泄的唯一途径。可能是看出了我对他文字的喜爱,他很大方地说自己压箱底的还有好多诗,改天拿给我看。说这话时他依然在笑着,可是和往常又不太一样,分明是染了些许暖意。
我也笑着回答:“好”。——看得他一怔,可能是因为我平时不爱笑,所以看得一愣。
到我家门口该分别时易古奇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一句:“以后多笑,笑起来更好看,哪怕心里难过,笑一笑会好很多,好梦。”
没等我说什么他就跑远了——多笑一笑真的会治愈难过吗。
晚上确实也累了,一夜无梦,可我知道第二天不会平静。
果然,刚到教室木倩就怒气冲冲地跑过来:“墨墨,你昨天哪去了,我们的庆功饭就缺你自己,说,干嘛去了,哪哪都找不到!”
“啊,这个,昨天太累了,下台之后就回家了。”我如果告诉她我和易古奇待在一起,估计她就要炸了,顺便这一周都要接收她徘徊在我俩之间的暧昧小眼神。
“是这样啊,那你也得和我们说一声啊,担心死了。”木倩一个嗔怪的眼神飘过来,我都要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我表面无波地道歉。
“好啦,好啦,说什么对不起啦,你没出什么事就好。”看她想要问什么却欲言又止,眼神也有些奇怪,不像她的风格啊,但好在这事总算是翻篇了。
下午我就收到几首易古奇答应拿来的诗,我可以赞叹一句这小屁孩肚子里还真是有点墨水吗。晚上除了写日记又多了一项活动就是读易古奇的诗,读出了一份苍凉悲伤,可能同龄人无法理解,但我懂。
有时我还会改上几笔第二天还给他,从那以后每天他都会给我看他写的东西,有时是诗,有时是随笔,有时是几句感悟。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慢慢地也会给他看一些我写的东西,他总调侃:“怪不得名字里有墨字,果然文笔不错哈。”
渐渐地我也从刚开始的故作冷淡变成嗔笑着打过去,然后一来一往。两个因为同样寂寞同样忧伤而寄寓在文字里的灵魂,逐渐靠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