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汝到底还要躺多久?”
一个有些刻薄的声音在浪齐的耳边响起,浪齐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此时正以头下脚上的姿势倒在地上,而那个穿着古怪衣服的少女正用虹色的瞳孔好奇的打量着他。
“不过是空间转移而已,至于躺那么久吗?”
“我到底睡了多久?”
“二十二秒。”
“喂,这一点都不久吧,而且那也根本不是睡觉而是失去了意识,失去了意识啊!”
这么说着浪齐也座了起来,他揉了揉脑袋感觉左边似乎肿起来了,浪齐觉得自己应该是在空间转移后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才导致昏迷的。当他望向那个少女时,少女却立即别过了脸不与他对视,于是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测。
“这里是?”
浪齐打量着这个充满了奇怪装置的空间,自己似乎被一堆叫不上名字的装置围在了中间,看不到上下左右的尽头,这个空间仿佛没有界限一般。
“圣仙体的内部,汝认为这是驾驶舱也无妨。”
“是你带我到这里的?”
“总不能把汝丢在那个地方吧?再怎么说都会让人良心不安的。”
这么说着少女打了个响指,于是这个像是驾驶舱的地方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外面的景象毫无保留的映入了眼帘。随即浪齐便皱起了眉头,格纳库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开始出现了如同雾霾般的灰色物质。
“那是东西什么?”
“废骸,汝也可以理解为坏掉的量子机械之类的东西。”
“量子机械?那是什么东西?”
“总之要是沾到一点话很快就会被物质分解成基本粒子,也就是灰飞烟灭啦。”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多谢了,也就是说那东西比纳米机械还小吗?不对,刚才我似乎碰到了那些东西啊!”
“不用在意,它们的影响在你进到驾驶舱里时就已经被净化了。它们和纳米机械不同,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另外不用介意,只是看汝在下面犯傻于心不忍罢了,汝这么随便死掉妾身可就麻烦了。”
“确实,我觉得现在应该去看看医生。”
“看医生?哈哈哈……”
少女突然笑了起来,而且还是很没形象的大笑。过了一会儿少女似乎是笑够了,她的嘴角大幅度上扬着露出一副可怕的表情。
“这个世界的真实样子汝不是亲眼见过了吗?汝觉得这个地方还会有医生存在吗?”
“……”
两人的视线重叠着,虹色的瞳孔配上那笑容让少女看起来有些妖艳,她的双眼不停地注视浪齐。过了一会儿率先受不了的浪齐将眼睛移开了,他挠了挠头说道:“说起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天羽。”
少女喃喃自语地点了点头,然后不理会浪齐自顾自地的说道:“这样的邂逅还真是凑巧啊,不过巧合巧到这种程度,总让人感觉像是被设计好的,但是现在也没时间去管那么多了。”
“那个天羽妹妹……可以说明一下状况吗?我对现在的处境可是一头雾水。”
“可以,不过现在并不是解说的时候。”
少女不顾浪齐的反应只是注视着前方,浪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发现原本应该是空无一物的空间此时却出现了画面,那个画面正是外面的景象。她所望着的正是那台看起来快要报废的钢之巨人,此时那东西的身上缠满了黑色不明生物,而且从它身上发出的名为废骸的物质已经由灰色变成了黑色简直就如同黑色的瘴气云一样,不,或许用火山爆发来形容更加贴切。
“之前妾身一直在压制着那东西,不过由于汝的到来平衡被打破了,那东西已经无法老实的安于现状了,在它继续变异前现在正是收拾它的时候。”
这么说着天羽脸蛋上笑容更加深邃了,浪齐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自顾自地兴奋起来,从天羽那染成淡红色的双颊来看少女的情绪变得相当激动。
“快告诉妾身汝之名!”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固执地想要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过浪齐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顺着少女的问题回答道:“浪齐,我的名字是浪齐,只是一介普通的高中生,另外还有一年零三个月才毕业……额,这样子可以了吗?”
“浪齐是吗?其它的无所谓了,那么现在妾身要与汝定下契约。”
天羽将手伸向浪齐的脸庞,她用双手捧住脸颊之後,将浪齐的脸拉到自己眼前,两人互相注视着彼此的眼睛,还有互相触碰的唇与唇。在这一瞬间,浪齐与天羽一下子被光芒的漩涡吞没。无数像是咒文般的东西在他们四周飘出,此刻少女全身都在发光,浪齐觉得自己仿佛笼罩在光的海洋中,这种不真实感让不禁睁大了眼睛,全身也跟着僵硬起来。
“浪齐呦,汝之名此刻已深深的刻在妾身的心中!吾乃天羽,现赐汝编写星世体之力!”
无数光芒开始尽数收进浪齐的体内,恍惚间他听到了天羽慌张的声音,“奇、奇怪了?认证契约怎么会变这个模样?为什么反而被对方吸收了?”
听到她这么说,浪齐睁开了眼睛这才注意到自己外观上的异变,自己身上正穿著紧密贴合全身的无缝天衣,头戴金翅宝冠,套着的白色法衣到让浪齐想起了科学家身上的白大褂。他的背后出现了一圈书页聚合而成,从书页上满布了像是经文般的文字,但是浪齐明白那并不是他所知道的地球上的文字,只看一眼就让人有种头昏眼花的感觉。
不过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许多不得了的东西,自己的灵魂宛如在光铸成的宇宙中穿越,途径漂浮在异界的巍峨城堡,笼罩着巨大结界的宝石般的星球,在星空中回旋的巨大都市,还有在异次元中畅游的巨大舰队,甚至像是还有神魔一样的东西……银河曾经被一分为二,星系被无形之力拉扯在一起,无数叫不上名字而又似曾相识的存在一闪而过,由于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浪齐总觉得自己似乎只看到一堆幻影。
“难道说变成了不伦不类的东西吗?”
天羽有些丧气的说道,这是浪齐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装束也发生了改变。之前那亮的吓人的衣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变得相当清凉的莲花裙,不过她的黑色长发也变成七彩琉璃,整个人宛如彩虹一样。
“奇怪明明汝与妾身在相性上相当不错啊?”
“相性?”
“简单的说妾身也有个人喜好的,就算遇到波长契合的术者,妾身也不愿被长得像齐天大圣身材却是牛魔王的人来使用。算了,汝的长相也在妾身的容许范围内,至少比整天眯眯眼的二郎神强。”
“虽然你说的每个字都明白但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比喻,不过我还是虚心接受吧。”
“在这种状况下也确实不能怪你,毕竟我们是在彼此没能清楚知道对方的状况下开始的。那么,妾身就再报一次名字吧,妾身是天书之一,名为天羽。”
“也就是说你不是人类?”
“当然不是人类啦,你觉得人类能够做到这些事情吗?”
“那你到底是什么?”
“我对你的理解力有些绝望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还想不出来吗?算了,直接告诉汝吧,妾身以汝的理解来说就是神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