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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新年(2)

一群备考的人,在新年的氛围下,也无心复习。不管未来如何,暂且都放下吧!霓虹灯充斥的夜晚,把白雪皑皑的城市渲染的无比温暖。

叶辛疲劳的已经无法躺在床上看任何书,哪怕是亲爱的作者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会置之不理。白天,她和老章把所有的对联搬到铺架上。老章年岁已大,不比年轻人的灵活,所以挂对联取对联这些事情都只能叶辛去做。叶辛站在高高的楼梯上,听着那些被冻得口齿不清的顾客说要这个,要那个。有时候她一连取下很多副,但是顾客只挑中一副,非要叶辛挂上去再取其他的对联。

一向内敛的叶辛,从来都只是笑笑。她以为自己不适合做这个工作,但是在生活面前,她也只有咬牙坚持过去。然后回头,再次安慰自己,一切都不算太难。

罗子升带着练练一行人到市场上买对联时,看到了叶辛。子升惊讶的脸色骤变,半天他才挤出一句话,他说老师,我以为你回家了。在叶辛的印象里,这是子升第一次叫她老师,也是第一次叫她。他们本来年纪就相差不大,偶然迸出来的老师,他都不知如何启齿。

反倒是晓晓,她拉着叶辛的手,心疼地说,“爸爸说你在批发市场做兼职,我还不信。姐姐。”练练从包里拿出手套,给叶辛满是冻疮的手套上,“姐姐,你休息休息,我来做生意。”随后,她朝老章大喊了一声,“大伯,我们可以帮你吗?”

为人和蔼的老章站在柜台前,“乐意至极啊!”他爽朗的笑声把整间屋子的人都变得快活起来。

子升站在原地,摘下手套。他看着叶辛,叶辛也看看他。然后他的眼神如触电般四处逃串,叶辛也赶紧闪躲。他们几乎同时拿起一张对联,说我来吧。子升没有理会,径直地拿着爬上楼梯娴熟地挂起来。

只有练练带着小土站在门口招呼客人,声音像极了那些街道上小贩们的吆喝声。小土也不觉得奇怪,练练女汉子的形象早已在他心中根生地固。他学了几声,便灰溜溜的跑去帮晓晓整理对联了。

一个人的青春,往往是所有人共同的故事。谁都不能缺席。

那天,叶辛又爬上高高的楼梯,取一副镀金的对联。不巧的是,楼梯在刚刚拖过的地板上无法稳稳的立足,梯子顺着湿漉漉的地面不断地滑走。叶辛紧张的丢掉镀金的对联,疯狂地大喊。正巧,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位高大年轻的小伙子顺势稳住了梯子,他扶着梯子,让叶辛慢慢地下来。

“你是叶辛,是老章让你爬那么高的。你这一摔死了,我爸得赔多少钱,一个女孩子,爬那么高。”说完,他愤愤地把书包往柜台上一扔,他说,“我是老章的儿子,你应该听说过的。也在C大,法学院。章小北。”他盘坐在柜台前的沙发上,定定地看着叶辛。

叶辛低着头,不敢抬头。突然,老章从里屋出来,看见章小北就说,“哎哟,儿子回来啰。旅行还顺利吧,这大冬天的。没把你冻坏吧。你妈也和你姑去玩了,明天回来,要不是叶辛,可把我忙死了。对了,对了,她就是我在电话给你说的那小姑娘。”老章一开口,恨不得对儿子说完一年的话。

“老爸,你也真是。你让人家叶辛爬那么高。一个女孩子,还长那么斯文。”章小北说。

叶辛这才抬起头细细地打量他,他身材修长,完全不像老章圆润的样子,一头干净利落的寸头,让他显得无比的阳光帅气。他穿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围着一条灰色的毛线围巾。他对着叶辛坏坏的笑笑,然后一把把叶辛拉到他身边,“你头发都乱了。”他俯下身子给她理了理头发。然后笑着走进了内屋。

老章在他身后责备他说,“没个正经,你小子有你爸年轻时候帅吗?还学人家耍酷。叶辛,别见怪,这小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

叶辛尴尬地摸了摸头发,笑着摇头。

大年三十的团年饭,林老师在不顾老章的反对。把叶辛接到了自己的家里,她走进林晓晓公主般的卧室,卧室大概有二十五平方那么大,一张粉红色的大床上挂着薄薄的床帐,一群毛绒绒的洋娃娃摆在里面,地板是红木的,走在上面咚咚地响。书桌上堆满了复习资料,书架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偶。她不想再细细的看,轻轻地走出了房门。

新年就快要到来了,吃过晚饭后。林晓晓拉着她跑出家门,一路狂奔到附近的人民广场。

远远就看见熟悉的身影,练练、小土还有罗子升和另外一个女孩。晓晓挥手,练练手拿着烟花跑过去,“就等你们。”

练练大声地喊着,“哥,叶辛姐姐来了。”罗子升转过头看了看,没有过来。旁边的女孩站在他的身边,手里拿着烟花灿烂地笑着。

“姐姐,那是我哥高中同学,顾雨欣姐姐。听说,顾雨欣姐姐喜欢我哥。”练练凑近叶辛的耳朵,把这个秘密告诉她,生怕第三个人知道。晓晓和小土蹲在她们附近点烟花,都听见了这个所谓的秘密。

晓晓顿了几秒钟,然后拿着烟花兴奋地放起来。她看了一眼罗子升和顾雨欣,顿时觉得心隐隐作痛。

新年到来了,是不是生活就会变的更加美好了。叶辛想,她坐着广场的地上,看着这一群兴奋的孩子,开心地笑着。

新年的钟声立马就要敲响了,叶辛无意识地看了看罗子升。只看见,顾雨欣在他脸颊轻轻地一吻,然后转身跑掉的画面。烟花瞬间布满天空,把整个天空都照亮了,那些五颜六色的烟火,美的让人忘乎所以。可惜只是短暂的美好,一转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总归是会回归到只剩一轮新月和繁星的夜空。到那时候,这样的悲伤要如何去掩盖呢?

新年就这样来了,在不知不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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