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伦布城东城区临近大海。每年夏天,季风将会持续地吹过这片区域。这里的住宅都是豪华别墅,打开窗户就能看到那蔚蓝的海水。
在东城区的某个别墅的天台之上,卡尔和克拉克两人就在这凉爽的海风中喝着本地特产的果汁,其他人则自由地到城中各处游玩了。哥伦布城有着一个覆盖全城和周边地区的符文结界,当它启动时再可怕的异兽潮也会被拒之门外。平时为了节约能量它一直处于待机状态,控制部分地区的阳光强度和吸收阳光中的有害射线则是待机时的一点小小的作用。
“克拉克,没想到你在哥伦布城居然有这样一座豪宅。”卡尔赞叹道。
克拉克苦笑了一声:“我倒希望没有这一切。”
“你们这些贵族啊!我前两天才见到一个人想要干翻自己所有长辈的上位,今天又碰到一个要舍弃一切去当毫无保障的猎人,怎么一个个都像是在叛逆期一样。”卡尔嘟囔着。
“那应该是你运气不错,像我这样奇葩的贵族公子还是很少见的。”克拉克自嘲道。
“你现在为什么要暴露身份,这样做以后小队的氛围就会比较尴尬,这不正是你一直想要避免的吗?”
“因为我的家人在逼我回去。我如果反抗你们可就要遭殃了。而且我身边会一直有人监视,防止我溜走。”
“你可真是够惨的。”
“约翰,你能答应我一个事吗?”
“什么事,太麻烦的我可不干。”
“我想让接替我当小队队长。”
“这就是最麻烦的事,我可没这个天赋,你还是找其他人吧。”卡尔差点跳起来。
“其他人就更不行了。伊蒂丝一直没心没肺的,从来不愿想办法,只想一枪崩掉敌人脑袋;埃里克总是忙于他的实验,而且完全不会和人打交道;卡罗特一直蠢萌蠢萌的,而且一点气势都没有;吉米更只是个孩子,他还有很多事不懂。算来算去只有你还算合适。”
“这是抓苦力吧,我可不是你们的队员。”卡尔苦着脸说
“约翰,我们同生共死这么多次,这个忙你总要帮吧。”
“别说的这么肉麻。”卡尔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再这样我可把你刚才的话都说给其他人听了。”
“约翰,我不希望这个小队就这么散了。”克拉克伤感地说。
卡尔这时候也不好意思继续开玩笑,说:“队长,如果是前几天你拜托我这事我说不定就答应下来了。可是我在前几天找到了一个女孩,我想我的心已经被她偷走了,我需要去找回来。”
“浪漫的爱情故事!勇敢的男孩,祝你找到自己的幸福!”克拉克笑着说道,可是越笑他的笑容就越悲伤,“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
卡尔看出了克拉克的不对劲,幻术刚刚入门的他大概猜出了克拉克的心事,说:“你的家族不同意你和伊蒂丝在一起吗?”
“差不多吧。他们告诉我‘玩玩可以,不要想着和她结婚’。哈哈,是不是像一个三流小说里的桥段,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剧本。”克拉克此时癫狂地笑着。
卡尔看了看眼前这个失态的人,他曾经永远那么自信,永远保持着风度翩翩。但是在现实的洪流中,每个人都是那么微不足道。那最开始的内心啊,什么时候会在其中消磨殆尽呢?卡尔在这时却突然想起了赤瞳的名言,他第一次觉得这句话还是有点可取之处。
“队长,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想要干翻所有长辈的人吗。”卡尔问。
克拉克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恢复了正常,他开玩笑地回答:“当然,其实现在我也想像他那么做。”
“他曾告诉我他的一句名言‘世界上永恒的只有力量与利益’。虽然我觉得这句话狗屁不通,可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只要你拥有无敌的力量,或者能给出足够的利益,绝大多数事都能做成。”
克拉克听完卡尔所说后,表情复杂地变换,忽悲忽喜。最后他说道:“谢谢你,卡尔。不过你确定不接我这个锅?”
卡尔沉思了一会,说:“队长,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给小队解散后他们会获得更多自由呢?”
克拉克愣住了,然后脸上的阴云全都散开,那久违的阳光再一次出现在他身上:“看来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约翰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卡尔没有解释自己变化的原因,只是说道:“队长,一直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的真名叫卡尔!”
“我早就知道了。”克拉克毫不在意地说。
卡尔在这一刻觉得这个世界的阳光是如此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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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海风的凉意凝结成了寒意。天羽小队的其他成员陆陆续续回到了克拉克的别墅中。众人聚集在别墅的一处偏厅中,等待着克拉克宣布一些事情。埃里克,吉米,卡罗特都早早就到了,唯独伊蒂丝迟迟违规。不过众人都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状况,看书的看书,吃零食的吃零食,发呆的发呆。
吉米在这种情况下有点拘束,问道:“队长,你到底要说些什么事啊?”
克拉克说:“别着急,等伊蒂丝回来我会说的。”
伊蒂丝刚好这时走了进来,她随意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伸了个懒腰,问:“克拉克,到底有什么事?”
克拉克拍了拍手,忙碌的众人就都安静下来。克拉克说:“相信大家都知道我的处境了,很遗憾我不久后就要返回奥瑞姆,不能再和你们一起冒险了。”
气氛一时显得很伤感,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这几年很高兴能认识你们,这会是我一生中最珍贵的记忆之一,我会永远把它珍藏在一起。”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之前的几天中他们已经问过克拉克,明白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我离开后,我会解散我们的小队。之后无论是你们想自由行动还是在一起,都按照你们的意愿来吧。”
卡罗特连忙出声问:“队长,为什么要解散我们小队呢。”
克拉克的微笑还是那么完美无缺:“我们小队中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追求,不是吗?埃里克总是因为我们小队的行动取消自己的实验计划;吉米为了跟上我们的行进速度经常要放弃驾驶自己最擅长的动力机甲;卡罗特也由于加入队伍后很少喝酒睡懒觉;伊蒂丝也为了配合其他人不能完美地发挥自己的实力。你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想做和要做的事情,为什么不趁这段时间去做呢?”
除了卡罗特不满克拉克对自己的评价外,其他人都低头思索,沉默不语。不对,伊蒂丝是在数着桌子上葡萄的个数,克拉克看到伊蒂丝这个样子有点苦笑不得,不过他也是因为伊蒂丝这种个性才喜欢上她。不知为何克拉克心中却有一丝苦涩,伊蒂丝这种对所有事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他一直无法确定他是否在伊蒂丝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不过不久后他就要离开,他甚至于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再见,就让这些永远埋藏起来吧,这短暂而甜蜜的初恋啊!
“现在还有谁有意见吗?”
埃里克,伊蒂丝,吉米依次摇了摇头。卡罗特看见其他人都同意了也只好说:“我没意见。”
克拉克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说:“愿友谊长存!”
卡尔在一旁有点尴尬,他并没有正式加入小队,此时也不太好加入进去。克拉克看见卡尔的样子,拉过卡尔的右手,和其他人一起叠了起来。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愿友谊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