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扈宇饶有兴趣,语气中的意味却是不言而喻,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说道:“对我感兴趣,想要见我?”
显然徐闫来意不善,受人指派想要给扈宇下马威,扈宇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故此表现轻慢。
“我知道你很强,但不要自以为无敌,在‘王’的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扈宇的反应总是出人意料,徐闫以为自己摆出了“王”的名号会让他有所忌惮,说话也会考虑一些。没想到的是,扈宇仍旧我行我素的样子,看上去丝毫没有顾忌,以致徐闫不由出声威胁,想让扈宇就范。
“可笑……”
听闻徐闫的一番言语,扈宇不由扑哧一笑,感觉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片刻不语,继而冷冷地说道:“你不过是个传信的,也敢妄自教训我?不说你所谓的‘王’实力如何,纵使我不如他,也轮不到你来说话!”
“你……”,徐闫语塞,被扈宇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同时,他也确实十分忌惮扈宇的实力,不敢将扈宇惹火了。
没有在意徐闫的反应,扈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况且我也不认为我会输,至少在这武道下的境界。”
话说到这里,扈宇接着扬手一指,对着徐闫,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我也对你那所谓的‘王’感兴趣,你去叫他下来,或许今日千窟山得换王了……”
扈宇的行事不可谓不狂,但他有自己的打算,并非是图一时之快而盲目作下的决定。
反观徐闫,在扈宇说出“换王”一词后,眼皮狂跳,面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显然是被他的话所吓呆了。
就连周围围观的少年,但凡听清楚扈宇的话,也都被惊出了一声冷汗,表情虽说不很夸张,也是极为不自然。
人们的反应,扈宇看在眼里,却是暗自摇头。他不是很清楚千窟山那人的威势,只是感到他们的恐惧,仿若禁忌,令他感到不可思议。
同时,也为千窟山的少年感到悲哀,一群生活在别人阴影下的人,连对自己都不抱有信心,武道之路注定坎坷。
呆立半刻,徐闫总算反应了过来,他脸色铁青,眼里的恐惧还未消退,却是色厉内荏地叫嚣道:“你果然很狂妄,竟然连‘王’都不放在眼里了,真是不知死活,我很期待到时候看见你跪地求饶的样子。”
“一副奴才样。你口中的‘王’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你至于卑贱到蝼蚁的地步?说到底,还是满脑子的奴性。”
扈宇不想和徐闫一般见识,因为他的理念与徐闫的表现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高傲的作风使得他瞧不起像徐闫这种自甘为奴的行为。
“你……”
徐闫想要反驳,可话一开口,他便看见扈宇在挽着衣袖,仿佛一言不合就会动手。一想到这里,他果断住嘴了,止住心中想要说的话。
徐闫的小心思扈宇自然明了,但他不会无聊到与不如自己的人计较什么,心中冷笑,却很随意地摆手说道:“滚吧!让你的‘王’来见我,就说凡事都得能者居之,我虽不在乎所谓‘王’的称号,但总归是不想居于人下……”
扈宇的性格终究很强势,他要徐闫所传的话对于千窟山的“王”是赤裸裸的挑衅,一如之前徐闫替“王”传信一样。
显然,扈宇是在宣战,彻底与千窟山的“王”撕下脸皮,来一场千窟山少年之间的巅峰对决。
“是吗?”
突然,一声年轻的声音从千窟山高处传来,在云层遮住地方,如滚滚雷声,但不沉闷,又像是回音一般,与正常的说话声音又有所区别。
扈宇感到很诧异,他能猜测到出声之人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在高处将说话声音清晰地传入下方人的耳中。
与扈宇的平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徐闫,以及在场的所有人。
徐闫自然不必多说,作为“王”的追随者,平日里都在接触,他不可能会不清楚“王”的声音,尽管只是轻飘飘的两个字,却让他内心一震,狂喜的心情毫不掩饰,化作张狂的大笑,手指向扈宇,道:“‘王’已驾临,狂妄自大的家伙受死吧!”
周围的少年本就是一惊,再听徐闫的话,都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想要远离扈宇所在的位置。
“不知死活,既然你执意挑衅,那我就先拿你热热身!”
扈宇不能忍,眼前的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以为自己不敢动他,举止猖狂,让他心生怒意,故此出手。
“你敢!”
扈宇欺身压临,手里的动作一气呵成,将要打出,却听云端之上再次传来那人的声音。
低头哂笑,扈宇手里的速度不减反增,像是故意做给那人看的一样,刻意为之。
“嘭!”
只听一道沉闷声响起,扈宇的攻势徐闫无法抵挡,竟被一掌拍飞了出去,紧接着,扈宇大声回复道:“有何不敢?”
好在扈宇无心伤人,只是想打压一下那主奴二人的嚣张气焰。
“倒是小看你了……”
沉默片刻,那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扈宇能清楚地感知到那人每次说话时,距离自己就更近一些了。
扈宇懒得回复,场面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少许时分,他心有所感,抬头看天,只见不知为何,天空中的浮云无风自动,于某一处疯狂搅动,仿若风眼,在蕴含风暴。
与此同时,那人声音响起,如同天上的浮云一般起伏不定,像是暴风雨将至:“可是,你的胆子未免也太肥了,我的人你也敢动?”
扈宇能听出那人语气中的愤怒,以及铁定的杀意,心中却是不解。
在他看来,这个地方的少年应该还不至于凶残到置人于死地的程度,毕竟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心性理应不太残酷才对。
“看来这千窟山的‘王’也不是那么好当”,扈宇心中明了,那人肯定有过与其他少年不同的经历,经历过残酷,所以残酷。
心中如此想到,扈宇看着天空中的云层却是有种不妙的感觉,具体这种感觉出自哪里,他不知道,只是有这种感觉。
然而,下一刻,扈宇脸色大变。
因为,他看见云层底端有一个人,凌空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