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让人怕点也挺好，没人敢欺负。”说着小丽的语气有些惆怅，貌似又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过紧接着，她脸上的表情一变，小声说道：“凡哥，昨晚上真是你不对，程程姐其实挺不容易的，昨晚上两点钟才睡，早晨五点钟就起床看书，我觉着程程姐肯定不是你想得那种人！”
“我知道她不是那种人，我这是关心她，怕她走错了路??????“说着说着，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急忙闭嘴。
“你是不是喜欢程程姐啊？看你这么激动！”小丽的眼睛狡黠的盯着我。
“没有的事，我们是大学同学，现在又在一个屋檐下，同志的关心，小丫头片子，你懂啥！”
小丽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那个小丽啊，咱商量个事呗？”我磨磨唧唧的说道。
“什么事，你说凡哥，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帮你。”小丽回答的倒很是干脆。
“你看，你以后肯定经常跟你程程姐在一起，如果她有什么事情，你是不是可以偷偷的，其实也不是偷偷的，只是尽可能隐蔽的通知我一下??????”我挖空脑子里的词汇储备，尽力措着辞。
“你是让我当间谍呗？”小丽说道，嘴角上还挂着颇有意味的笑容。这年头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心眼多。
“不是，不是间谍，但是意思差不多，这事你觉着行不？”我吞吞吐吐的说着。
“行，没问题！”出乎意料的，小丽很是痛快的答应了。
“那咱说定了，不过可别让你程程姐知道！”
“放心吧，凡哥，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递给小丽一个“看好你”的眼神，上班去了。
上午，十点多钟，我正在做着表格，手机震动了一下，偷摸拿出一看，是小丽的信息。
“凡哥，面试通过了，马上要跟程程姐去见客户，我心情有些紧张，不过程程姐心情不错，正在吃苹果。”后面附带着一张偷拍的柳程程吃苹果的照片。
“很好，小丽，你做得很好，再接再厉！”
“放心，凡哥，我会的。”
过了一个多钟头，手机又震动一下，还是小丽的。
“凡哥，我们已经见到客户，是个女的，姓王，身材还不错，长得挺一般，现在谈得还比较顺利，程程姐心情不错。”后面是一张柳程程跟一个中年女人说话的照片。
到了中午，小丽又发来信息，“凡哥，我们准备吃饭，吃西餐哦，程程姐点了一份丁骨。”这次照片里没有柳程程，只有一份牛排！
整整一天都是这样，最多一个小时就是一条信息还必然配一张照片，有一个这么尽职尽责，但貌似脑筋不太灵光的间谍，我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下班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心里寻思着，你说我现在这日子是不是也算是不错了，仨美女，俩帅哥陪着过日子，偶尔还跟苏颖两姐妹见个面，抽着九块钱一包的烟，也没人管着，当然如果没有昨晚上那档子事，真就是完美生活了。
正想着，听到有人开门，然转头一看，小丽走了进来。
“凡哥，回来挺早的。”小丽笑呵呵的说道。
“是啊，我们公司近，怎么你自己回来了，你程程姐呢？”
“程程姐开会了，今天所有的部门经理都留下开会了。你不知道凡哥，程程姐在公司里可威风了，今天下午老板亲自给程程姐送咖啡??????”
“这事你咋没告诉我？”，我登时张大眼睛盯着小丽问道。
“我着急下班赶车就没来得及，想着回家告诉你。”小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不过紧接着语气一变，用一种我经常在蒯鹏身上见到的非常八卦的语气，神秘兮兮的说道：“凡哥，还有我听说同事们说这不是第一次了。”
“你们老板多大了？长啥样？”我又接着点上一根烟，问道。
“嗯，长什么样，怎么说呢，反正吧，高高的，瘦瘦的，对了，就跟大鹏哥的感觉差不多，不过更成熟一些！”小丽眨着大眼睛，抬着头，一边想着一边说。
靠，长成蒯鹏这样，再加上成熟的气质，还让不让别人活了！“他多大岁数了？”我急忙问道。
“具体多大我不清楚，不过看着应该四十左右吧。”小丽想了想说道。
“都四十了！”我不屑的撇了撇嘴，四十了，孩子都不知道几个了，我就不信柳程程能让一个老头子拿下了，难不成跟人回家当小妈去！
小丽听出了我的不屑，说道：“凡哥，你可不能这样说，你没听说过‘男人四十一枝花’么，像我们老板，有票子，有圈子，有个子，长得也不错，而且还成熟稳重，我们同事都说??????”小丽说着说着急忙捂住了嘴，她知道自己好像说多了。
“你们同事说啥？”看到小丽的样子，我虽然知道不是好话，不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们说??????凡哥，这是她们说的，我可不这么想。”小丽扭捏着不肯说，但看到我杀气腾腾的样子，她咬着嘴唇说道：“我们同事说，我们老板跟程程姐挺??????挺合适的！”
听小丽这么说，我的脑海里出现了蒯鹏的样子，只不过嘴角加上两撇小胡子，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站在高楼顶层，眼神落寞的望着远方，双手扶在栏杆上，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指尖夹着一根手里香烟，是那种我根本不舍得抽的牌子，袅袅的烟雾缓缓的升腾，飘散，直至不见，柳程程站在旁边，侧着脸深情的凝望着。不行，不行，太可怕了，太他妈郎才女貌了！赶紧删除，删除！我急忙摇了摇头，把这个情景从我脑子里赶出去。
“小丽，那你看你程程姐她??????“
“这你就放心吧，凡哥，我程程姐就是一个工作狂，她的生活里只有设计图和客户，最起码短时间内肯定没问题！”小丽拍着胸脯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下意识的念叨着。“你在这里还有亲戚没有？”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亲戚？没有啊。”小丽疑惑的说道，突然似乎想起什么，脸色一暗，紧接着说道：“凡哥，如果我住在这里不方便，我今天就回我租的房子去住，麻烦你们这么多，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如果没有亲戚呢，以后在这住下吧，总跟你程程姐挤在一个卧室里也不合适啊，以后你就在我的卧室里住。”
“那你住哪？”小丽紧接着问了一句，看来这丫头的小心眼还是挺多的。
“楼上还有个房间，不过蒯鹏前段时间弄来张台球桌子，我就在台球桌上先凑合着，过两天再说。”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小丽，哥对你可算是不错了，你可要晓得投桃报李啊。
“那怎么行，要睡也是我睡啊。”小丽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
“行了，别争了，听我的，对了，你饿了么？”我说道。
“不饿，下午程程姐给了我一堆零食。”
“那咱要不先回你原来的房子，把东西收拾收拾搬过来，回头你直接跟房东算房租就行了，你看怎么样？”
小丽眼圈有些泛红，半天没说话，“凡哥，你跟程程姐都是好人。”小丫头说的异常严肃认真。
“这话以后可别说了，我听着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丽听到这话，总算是止住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抿嘴嘴轻轻笑了笑。
小丽原来住的小区距离我们没多远，要不前几天大早晨怎么会跑我们小区门口买东西呢。小丽的东西不多也不少，半个多钟头就归置好了，除了卷成一卷的被子，褥子外，也就是一只行李箱，一个双肩包，唯一比较尴尬的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毛绒狗熊。
小丽抱着毛绒熊，背着双肩包，我拖着行李箱，背着行李卷往回走。在路上交待了一下小丽间谍的注意事项。
到了家，家里漆黑一片，都没回来，把行李放下之后，我实在坚持不住了，肚子直打鼓。
“咱回来收拾吧，今天又辛苦你了，凡哥，我请你吃饭。”小丽今天晚上看起来很高兴，回来的路上，走路都带着风。
“那好，咱就回来收拾，我这人没出息，到点肚子就叫唤！”说完，走出了家门，带着小丽向老张的饭馆走去。
老张依旧孤独的站在门口，望着月亮，抽着烟。
“张哥，还没把嫦娥看下来？”今天我的心情也挺好，顺嘴跟老张开了个玩笑。
“你小子说啥呢嘛！嫦娥能下来找一个开饭店的，要找她也得找一个养兔子的啊！”老张嘿嘿笑着说道。说着话，他的眼睛落在了小丽身上，很隐蔽的对我伸了伸大拇指，递过一个“你小子真行”的眼神！
“你个老流氓，这是我妹妹。”我鄙视着说道，跟小丽走进了饭馆。
虽然小丽说要请客，咱不能真让人小姑娘掏钱啊，那既然自己掏钱就不能铺张浪费了，征求了一下小丽的意见之后，一荤一素，三碗米饭，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打着饱嗝，剃着牙，晃着肩膀往家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