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沧澜歪着头,想看到她背在背后的双手上拿着什么。
沧笙拿出手上的琉璃瓶,“师兄,你看!”
“真情泪?”沧澜站起来,拿过琉璃瓶,看着里面隐隐流动的液体。
“恩,纯正的。”沧笙笑着回答。
“你出门半天就是弄这个去了?”沧澜看着琉璃瓶里的真情泪,问道。
“是啊,”沧笙点头,“前两天我去找了那个司命星君座下的小仙童,他偷偷去看了司命星君的簿子,告诉我这两天会有一户人家能得一颗泪,于是我就去了。没想到师傅却在这时候恶化。”说罢,沧笙便觉得惭愧了起来。
沧澜看了她一眼,没多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其实,何必凶她呢,本来也便是为了师傅而去。
“去看看师傅吧。”沧澜低声叮嘱,“可别吵着师傅。”
“恩,好。师兄,记得帮我看看毛驴。”沧笙收好琉璃瓶子,应了一声,便出了门。朝着师傅的寝殿走去。
到了师傅的寝殿,沧笙放缓脚步,轻轻推开门,看到有几个随侍的小仙童在屋里换下燃尽了的熏香。见着沧笙进来,轻声喊了一声“师姐”。
沧笙点点头,打了个招呼,走到师傅的床前,寻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师傅安静沉睡的脸庞,心中便是五味陈杂。
“师傅,我今天去了人界,又收集到了一些真情泪,您很快就会好起来,很快就会苏醒的。等您醒了之后,我唱歌给你听。”沧笙一边帮师傅按着手臂,一边轻声地说着。
“您可是净梵帝君呐,您得赶快好起来。现在天下,妖魔四起,我这次在人界,便遇到了一个大妖……”沧笙絮絮地讲着此次在人间遇到的事情。
沧笙的师傅是净梵帝君,净梵帝君常年不住在九重天上,就爱住在东海以东的三山仙岛上。沧笙还记得,六百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小仙婢,失手打碎了天后最喜爱的琉璃盏,为躲避天后的怒火,她便跑到下了人界,偷偷躲了起来。可谁想到,就在那天,天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天界镇守混沌之气的昆仑镜被偷走,混沌之气弥漫天界,吞噬着一切东西。天界一片混乱,各路神仙使出浑身解数镇压混沌之气,无奈混沌之气弥漫太快,不能全数镇压下去。
正在这危急的时刻,净梵帝君似乎是感应到天界处于危险之中,竟然从沉睡中苏醒,与天君联手,拼尽一身修为,终是将混沌之气又封印了回去。
沧笙便是在这个时候被天兵从人界押回天界的。
给她的罪名是偷盗天界宝物,释放邪物,罪大恶极,被判诛仙台受刑。
此时,净梵帝君便出面,保下了沧笙,替她代为受罚。在诛仙台上,帝君替她受着罚,在受罚中,受还未完全净化的混沌之气影响,身受重伤,从诛仙台上下来了之后,就又陷入了沉睡……
沧笙感念帝君的恩德,自愿拜在净梵帝君的门下,每天为帝君端茶送水,擦手擦脚,事必亲躬。这一做便是六百年过去。
六百年来,沧笙用尽了各种方法,来缓解混沌之气在帝君体内的影响,然而,都是治标不治本。好不容易缠着太上老君来为帝君看了看,给出了一个方子,只说让沧笙去人界收集真情泪。
可是,真情泪要至纯至净才行,否则不但净化不了混沌之气,反而混沌之气会用含有浊气的这些东西进行吸收,增强自身的力量。
因此,每次沧笙收集回来的真情泪,都不敢轻易使用。总是要等到事件之后没有任何变故才会拿给太上老君去检验。
沧笙从回忆中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沧笙帮帝君整理好,便走了出来,看着天界漫天的星光,低低叹了口气。
回到自己的小屋里,看到毛驴正在门口坐着,分明就是在等自己回来。
“毛驴。”沧笙轻声唤道。
“主人。”毛驴擦了擦眼睛,抬头看着沧笙。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回去睡吧。”
“好,主人。”
一夜安睡。
时间缓慢地过了两天。
这天,沧笙正在帝君的寝殿中,却看到毛驴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主人,我有事要跟你说。”毛驴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吵着帝君了可怎么办?”沧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那颗真情泪,不能用!”毛驴严肃地说。
“为什么?”
“您前几天让我去人界注意着王二的儿子,我发现他从回来之后就有点怪怪的,于是就跟着他走了几天,我发现他总是在漫山遍野地逮狐狸。”毛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赶紧道出来。
“在山上打猎也不是很奇怪呀。”
“他不是打猎。”毛驴端起桌上的一杯水,仰头喝下,“他逮着狐狸了也不杀,就挠狐狸的眼睛。”
“挠眼睛?挠眼睛干什么?”沧笙觉得很奇怪。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这几天我跟着他,发现他身上的魂魄并不稳固,仿佛是有个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将魂魄压制住,不让其魂魄四散。”
沧笙想了想,说:“一会儿跟我一起去人界看看。”
“好的,主人。”毛驴应下。
沧笙将琉璃瓶拿出来,看着里面流动的液体,叹了口气:“哎,可惜了。又是个没有用处的。”
沧笙牵着毛驴,又走到王二的村口,“叮铃叮铃”的铃铛声,惹得在村里玩耍的孩子特别开心,总是想跑过来扯一扯毛驴脖子上的铃铛。
沧笙走到王二的家门口,正准备要敲门,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妖气袭来,便捏了个决,与毛驴隐身到了屋旁。
不一会儿,果然看到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女子从远处走来,直接走进了王二的家里。
“这不是上次我遇到的那只妖吗?她来这里干什么?”沧笙心里疑惑着。
捏着个隐身决,跟着绿衣女子走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