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楼,老远就看见潘珏正站在他的车子旁边等着,身边一个美女~~有些眼熟。
唐书画一看见潘珏,猛地把唐海的事情想了起来,直冲过去,抓住潘珏就问:“怎么样?有没有?”
潘珏点头,拿出光盘,“清清楚楚。”
白冰涛和唐书画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还是短暂地失去了语言能力——唐海真的没死。
率先醒悟过来,白冰涛疑惑地看了眼潘珏身边的罗佳怡。
潘珏说:“还有更邪门的,她认识唐海。”
“什么?”唐书画和白冰涛惊讶。
“有什么奇怪么?他是我的命理师。”罗佳怡说:“好多人都去他那里咨询的。”
“命理师?”唐书画惊得几乎叫出声来,“就是算命的?”
“是啊。”罗佳怡点头:“救赎罪恶,指引人生之路。”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唐书画问。
“我知道他的工作室,是不是住在那里……”
“带我们去!”白冰涛二话不说,打开车门把罗佳怡塞了进去,众人上车,按照罗佳怡所说的地点疾速驶去。车子使进了S市的市中心,由于罗佳怡所说的地点是一条步行街,所以众人下了车,不行进去。
这条街是京市的购物中心,集中了大量的时尚品牌店、大型商场、高档餐厅。
在罗佳怡的引领下,四人来到了一座装饰古朴的画廊门前。
走进画廊,就有一个穿着讲究,扎着辫子,艺术家风格十足的年轻人迎了出来。
“佳怡?”那个年轻人操着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我记得你今天没有预约。”
走近了,才发现说话的人并不是亚裔,有些像意大利人。
“安迪,唐老师在么?”罗佳怡问,“我有几个朋友说要见见他。”
“哦……哇呜!”安迪扫视众人,刚想说话,目光落在了唐书画脸上,突然叫了起来,“你是那幅画的模特儿么?!”
“什么模特儿?”白冰涛不解。
“啊!你也是!”安迪兴奋地指着白冰涛。
众人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你们来看。”安迪带着四人走上二楼,旧式的木质楼梯发出了咯吱吱的响声,楼上像是一个画室,堆着大量的油画。中间两幅特别的显眼,被摆在画架上,赫然是唐书画和白冰涛的肖像画,惟妙惟肖,几乎和真人无二,难怪安迪要那么震惊了。
“安迪,有客人?”三楼上缓步走下来一个人……白色的毛衣,黑色的长发……
唐书画和白冰涛仰起脸看他,感觉竟有几分不真实~~
“唐海!”白冰涛皱起眉,伸手拿出腰间的手铐,走上去。
“呀!”唐海有些惊慌地逃开,躲到唐书画的身后,显出很害怕的样子,双手抓住唐书画的肩膀。见白冰涛脸上神情不善,他又略显调皮地眨眨眼睛,在唐书画肩头蹭了蹭。
白冰涛冷声道:“你涉嫌诈骗,我要带你回去。”
唐海有些天真地眨眨眼,凑到唐书画耳边说:“他好凶。”
唐书画已经从震惊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他缓缓地转身,看着唐海笑道:“三叔你装死装了15年,现在你出现了,所以也不在乎让家族里的人知道了,是吗?”
唐海有些得意地点点头。
罗佳怡看着白冰涛等人说,“原来你们要我带你们来,是想抓他啊?你们肯定弄错了,唐老师是好人!”罗佳怡完全没有将唐书画的那声三叔听进去。
“三叔,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唐书画无奈的道。
“走吧,书画。”白冰涛看着并无意跟他们一起离开的唐海一眼,拉着唐书画向外走去。
唐海突然说:“人生就像游戏,是不是?”
回过头白玉冰涛注视唐海良久,点头道:“没错,不过游戏不是人生。把游戏当人生的人,注定把自己也玩进去……是不是?!”说完,白冰涛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海目送着他们离去,变得更加安静,他走到那两幅画前,伸手轻轻地摩挲着画中人的脸……眼神,淡淡的忧伤。
“你觉得三叔这次,为什么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白冰涛摇摇头,“猜不透。”
唐书画想了想,低声说:“对于他真正的目的,我也看不太清,但是,对于这次的案子……我倒是得到了一些提示。”
“什么提示?”
“游戏和玩具!”唐书画缓缓地说。
“你说这个案子是三叔的游戏。参与的人,是玩具?!”白冰涛沉吟片刻,问。
“没错,这个尘封已久的案子,是三叔发现的游戏。而过去和现在参与到案子里的人,就是玩具,包括被害者,知情者和凶手。”
“凶手也在他的掌控之中?”白冰涛微微有些吃惊。
“没错……”唐书画点头,“司徒敏的案子,除了三叔,没有人能够办得到。”
“是他害死了司徒敏?”
“不!”唐书画摇摇头,“确切的说,是司徒敏自己害死了自己。”
“怎么讲?”
“她对待自己的手段,就像是阵法凶手在对付猎物一样。”唐书画看白冰涛,“你想到了什么?!”
“他为什么会掌握这种方法?”白冰涛顺着唐书画的思路,“我刚到凶案现场的时候就很奇怪了,司徒敏的死法,完全是被阵法凶手杀死的,但偏偏杀死她的又是她自己,也就是说,她就是阵法凶手?!”
唐书画点头:“是,也不是!”
“书画,你讲中文行么?!”白冰涛皱眉。
唐书画笑,白冰涛已经好久没要求他讲中文了,“确切地说,应该是她在杀她自己的时候,变成了阵法凶手。”
白冰涛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唐书画见他一脸的震惊,解释道:“你想想,以前三叔答应我们有没有做到时,他最擅长的是植入另一个记忆来混乱我们原先的记忆,那么司徒敏为什么不能?!”
沉默了好一会儿,白冰涛才点头,“我懂了,三叔是给了司徒敏催眠暗示,让她在特定的时候认为自己就是阵法凶手,而这个特定的时候,应该就是她睡眠的时候。”
“嗯!”唐书画赞许地揉揉白冰涛的头发,“聪明,那你还想到了其他什么呢?”
“三叔失踪十五年之久,但是以三叔的个性是不去做这些案子的,阵法凶手犯案是十年前刚停止的,也就是说,三叔本身不是阵法凶手,那他怎么会知道阵法凶手的记忆?”和唐书画对视一眼,白冰涛心领神会:“除非,他认识真正的阵法凶手,并且读取了他的记忆。”
唐书画满意地点头,“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这个案件是案中案,凶手至少有两个,真正的阵法凶手,和杀死薛佳丽的凶手。”
“没错!”白冰涛赞同,“当年阵法凶手的案子,是一个段落,而薛佳丽的案子,是另一个段落。真正知道当年真相的人,事实上只有苏灵,司徒敏和张珍珠姐妹。张珍珠姐妹的死,抛开那个阵法,杀人的目的更像是单纯的杀人灭口!”
“现在司徒敏也死了。”唐书画接着说:“也就是说,知情人就只剩下苏灵。”
“如果苏灵没事。”白冰涛说,“那就证明,当年的案子,是她或者是她亲近的人做的。”
“非常对,另外,我们还剩下两条线!”唐书画说,“一是黄卫永的案子,另一个,就是关丽琴。”
“黄卫永要杀钱文文,本来我觉得也许也跟那个算命的有关,但是……”白冰涛停顿了一下,“这件事没什么目的性,办得也不太漂亮,不像是三叔的风格。”
“呵呵……漂亮。”唐书画笑,“都说魔鬼没有诚信,也没有原则,有的只是审美。的确,这么缺乏‘美感’的事情,绝对不是三叔的风格。”
“那会是谁?!”白冰涛不解。
“这个是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想明白的。不过,好在黄卫永现在在我们手上,所以回去的审讯应该会有突破……我更关心的是关丽琴的案子。”唐书画皱眉,脸色也凝重起来,“就像是某种开始的仪式一样。”
“你还是认为关丽琴和这一连串的案子无关,是当年的阵法凶手又一次行凶?”白冰涛看向唐书画,“你说这是不是三叔游戏的一环?”
唐书画摇摇头,“还是那句话,我觉得美感不够。三叔以前的资料及笔记我看过,相关的死者怎么说呢,都有些罪有应得,虽然手法极端了一些,但他没有害死过小孩子。”
“哎!”白冰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几个老头子讲起当年的事情,都神神秘秘的。”
“嗯!”唐书画应了一声,低下头,似乎是在想什么。
“书画,想到什么了?”白冰涛熟悉唐书画的这种表情,他有什么发现的时候,大多都会这样。
“符合阵法凶手条件的人不多。”唐书画沉吟。
“的确。”
“我们也许可以用一些笨一点的方法。”
“……”白冰涛想了想点头,“书画,你是说出名单,排除所有不可能,留下的就是真凶?!”
“嗯!”唐书画点头。
“那总得有个范围吧?”白冰涛摸摸下巴,“给个大概的范围。”
“十年内有变故的,比如说,出国,病故。能接触到阵法图的专业人士。年龄段在35岁到50岁之间。男性,单身。”唐书画缓缓地例举着,“最后就是……他认识三叔。”
“这可是个大胆的猜测。”白冰涛笑着打开车门,“不过可以试试排查一下。”
两人上了车,白冰涛重新发动车子,突然说:“对了,书画,我们好像忘了什么?”
“忘了?”唐书画微微一愣,“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