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暴露
餐厅里,小男孩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楚木辞逃走了,也没有阻止,更没有说什么,只是憋红着脸,认真的看着这位师兄离开!这股认真劲煞是可爱!不过,这种可爱却在楚木辞离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楚木辞完全离开后,小男孩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凝重,像在沉吟中思虑,眉梢紧缩,又忽的站起身来,加快了脚步匆匆离开。
离开餐厅的小男孩,向着建筑山岳最巅峰处的宫殿赶去,他的速度奇快,几乎一步一个景象,一步一座宫殿,有如缩地成寸般!步子环环迈出,周围的景物一个个都赶不上他的步伐而被他忽略掉。几乎十几步而已,小男孩就穿过重重云霄,来到了俯视人间苍生的顶端。
这是一座承载着星空的浩然宫殿,里面住的是整个开天神宫的伟大领袖,世间称之为开天至尊仙。小男孩来此,自然是为了见这位伟大领袖,而且小男孩还是这位领袖最小的儿子。
所以,当小男孩缓步走到门前时,随着他的鞠躬,便可听见小男孩恭敬而干净的声音响起。
“父亲大人!孩儿有事要向您谈谈!”
随着男孩的话音渐落,他身前的门也缓缓打开了!
小男孩二话不说,提着步子就迈了进去。
巍峨大厅的另一端是传说中的开天神座,能坐在上面的只有领袖……开天至尊仙!
所以,随着小男孩缓缓深入厅内,映入他眼中的父亲,是多么的可望而不可及!
那是一名青年,像每一个无敌强者一般,带着慵懒和寂寞的独特气质,睡着身子瘫软在神座上,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没有华丽的服饰,只是穿着简单的闲衣,任由青丝如墨瀑一般垂下,眼神里的浑浊和清明映出开天辟地的壮观景象。
高大而又帅气的至尊仙,终于把他那挺拔的上半身立了起来,但是双手还是自然而然的杵在双膝之上,撑着!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如果不是声音如雷声般响起,还以为他在梦游哩!
“有何事?”
“您瞧瞧楚木辞就知道了!”
自己儿子的话,让至尊仙有些莫名,口中跟着呢喃一句:“楚木辞?”
说着,双眸之中突然映着楚木辞到处闲逛的身影!至尊仙瞧了又瞧,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又说道:“儿子!你要本仙看他作甚!还和以前一个模样嘛!”
听到父亲的嘲弄,小男孩连忙说道:“的确!从表面上,或许看不出任何变化……我以为,如果我看不出来,或许您看得出来!没想到连您都看不出来……”
说到这里,小男孩又略显思忖,喃喃说道:“或许真的是本尊想多了!只不过……父亲大人!本尊可以借用您的因果尺吗!”
对于自己儿子的要求,至尊仙想也不想就应了!双眼之中浮现出雪白长尺的影子,缓缓转动,向前推去,不知何时从至尊仙的眸子中跑出来,出现在小男孩的双手之上。
男孩一手执尺,一手拿出一缕发丝,朝着尺刃上一抹。尺刃看上去有些弧度,显得钝了点。可此时却异常锋利,将发丝一分为二,以致发丝从男孩手中、尺身两侧飘落而下。
就听男孩缓缓说道:“求万事万物之因果,吾乃开天至尊仙之子,当代开天小至尊是也!特地请求因果询查……”
随着男孩话音刚落,因果尺的雪白之身忽的仙光乍现,仿佛有了灵性,从男孩手中脱离而出,缓缓朝着男孩头顶上方升起。上面更有黑色的刻度和尺文浮现出来!又有数个齿轮似的白色圆环突然出现,将尺身环环相绕,本是平面的尺面,如今呈现立体化形态,上面又有数字刻度,活似经纬仪!
“请求因果告知本尊!刚才那一缕发丝……请问是谁杀了他?”
随着男孩的问话,至尊仙的瞳孔突然微缩,很是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因为数年前,自己的弟子楚木辞曾用这把白尺寻过他自己的仇人,可此时却……至尊仙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手中的那缕发丝是谁的!那不正是楚木辞的吗!
至尊仙疑问道:“楚木辞死了?他不是还活着吗!”
说着,就见他双眸里又浮现出楚木辞到处闲逛的身影,又从里到外仔细检查了一番,甚至连灵魂深处都检查了,发现确实是自己的弟子楚木辞啊!
就在至尊仙不解于当下的情况时,随着小男孩的呼声,因果尺竟然真的有了反应!
谁杀了楚木辞!因果尺竟然开始运转!上面的环形齿轮开始极速旋转,各种符文如同水纹般流动,尺身上的数字开始定位凶手的时空间坐标!
定位凶手……这说明,楚木辞真的死了!可是如果楚木辞死了,那么自己眼中看到的那位又是谁?至尊仙的脸色有些变化,把眼中的楚木辞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连“楚木辞”的记忆都读取了一遍又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那个人依旧是自己的弟子楚木辞!可是因果尺乃是上古圣器,其本身更是凌驾于五行六道之上,对于人世间的判断,不可能出错!
眼前这种情况,唯一一个解释是……
想到这里,至尊仙顿时没了表情,瞧见因果尺的运转结束了,知道凶手的方位已经确定下来,便开始读取尺身上的符文信息以及数字坐标。获取方位信息后,至尊仙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推演信息里的时空间画面。
直到至尊仙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楚木辞到处闲逛的身影,非常清晰,而且只有楚木辞一人,那是凶手的身影!
脑海里的画面,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至尊仙睁开眼睛,双炬如电般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那东西的附体夺舍之能力,连本仙都看不穿,可谓是完美无瑕!而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男孩恭敬回答道:“这世上本就没有真正完美的东西!凡事都有漏洞可寻!既然双眼发现不了,那就用心去看!而心,又有很多种……孩儿之所以发现,全仰仗于孩儿的好奇心和疑心!而激发孩儿好奇心的事是……”
“我神宫,凡初次踏入者,都会被神宫影响到心灵!而现在的楚木辞……也就是那个东西,本尊第一次看见时,就发现它被神宫影响到了!虽然及时醒了过来,但被影响是真!所以本尊开始有了好奇心!”
男孩说完,又一道声音从旁响起。男孩盯眼一看,发现自己的祝师兄来了,想来是自己父亲叫来的!
祝师兄对着男孩,问道:“小至尊!你就凭这个,就判断楚师弟已经死了吗?还能不能再随便一点!”
话音渐落,祝师兄走上前来,他那惨白的脸色是他内心动荡的表现,毕竟是他自己全程护送了楚木辞!可是此时却被自己的师尊告知楚木辞已死!而证据是那把因果尺!他心里的想法可想而知!
读取了因果尺上的信息,此时的祝师兄连想死的心都凉了!
看着面如死灰的祝师兄,男孩嘲讽说道:“祝小福啊祝小福!这一路上你都没有起疑心吗!难道你从来没有用心去看世界!没有用心去认识别人!连心都没有,祝小福!你这个师兄不称职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祝师兄的牙齿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男孩觉得自己有必要炫耀一番,就解释道:“你知道……大约七八十年前的那个……万恶之源吗?”
“万恶之源!当然知道!这种东西,谁会不去了解!不过早在三十多年前就销声匿迹了……你说这个?难道!”祝师兄越想越心惊,难道……
“没错!看来你听说过!大约七十多年前,万恶之源的存在被曝光,导致全世界都掀起了一股追杀热……然而这一次的万恶之源,拥有绝对的夺舍能力,没有人想躺这趟浑水!追杀热最后冷了下来!只有那些最早曝光万恶之源的势力,还在锲而不舍,想着如何把万恶之源封印!”
听到男孩的话,祝师兄凄惨说道:“绝对的夺舍能力?又如何!待我将它的灵魂完全泯灭,看它如何夺舍!”
“呵呵!”
男孩嘲笑两声,继续说道:“那东西的能力,可不仅如此!而夺舍二字,只不过是便于理解的说词!这个过程,可不仅仅是夺舍那么简单!祝小福!看来你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并不知道真正的内情!”
“那东西的记忆是不灭的!而且仅附身在离其最近的人类身上……如果它所附身的人类死亡,就会附身在离它最近的人类身上……这个过程,类似于夺舍!但是,是自发性的行为!更是绝对的!无论什么人都会抵抗不了!又是毫无漏洞的!无论什么人仅从外表是看不出破绽的!”
“这就是万恶之源,当时人们称之为……无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