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五官干净,周身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看上去十分威严。
身上穿着的青衫看上去料子上好,不过上面沾着泥土,还有些褶皱,眉眼之间的疲色显而易见,显然是长途跋涉了许久才到的。
蹲下身子捡起来,细细打量。
看来,是真的。
这东西师父和他提过,并不算邪物,不过它能吸人元气的本事也确实够吓人。
还有人把这种东西装瓶子……不是恶趣味就是变态吧。
这是喻府,难道还是给喻家人的不成?
喻家有召唤师?他怎么不记得?
不管怎样,荒灵虫也算是补充元气的好东西,既然没人发现,那他可收下了。
丛瀚尧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意念一动,消失不见。
徽城东。
徽城大概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域,皇宫在中心,偏东。
传说东瀛开国皇帝在那一次响彻整个西德格大陆的封印战役后来到了当时并不繁华的徽城。夕阳西下时,一缕紫烟在地平线上缕缕升起,皇帝大喜,认为紫气乃祥瑞之兆。
“紫气东来”就是这样来的。
从此,东瀛的都城,便定在了徽城。
皇宫,也在偏东的方向了。
因此,城东是徽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方,这里有最大的市场,在市场中,大量商人贩卖各种药材,武器,矿石晶体,甚至会有低阶的丹药。
但自二十年前,丹药的市场,被塔兰泰拉家族所垄断。
像炼药师这样的职业,一般只能通过血脉继承才能得到天赋。
进入塔兰泰拉的府邸,丛瀚尧的眼睛瞟都没向旁边瞟一下,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风格纤丽婉约的院子。
“尧公子?”紫藤惊讶地开口,“您怎么提前回京了?”
“你们家主子呢?”他毫不客气,劈头盖脸地问到。
“啊?蓼小姐……在后院……”
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看不见丛瀚尧的身影了。
蓼·塔兰泰拉,正在努力地挥舞着一把沉重的宿铁剑,看似娇小的身躯蕴藏着强大的力量。宿铁剑时不时地打到假山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
丛瀚尧抱着胳膊,斜靠在廊柱上,眯起眼睛。
蓼舞得忘我,并未注意到他正站在不远处观看。丛瀚尧淡淡开口,“动作要用力。”丛瀚尧郑掷开口,声音沉稳有力。蓼的动作微微一顿,又马上恢复了状态。
半晌,结束。
“尧公子,”她绽开了大大的笑颜,“您提前回来了?”
“没什么事情。”丛瀚尧淡淡开口,打断了这简单的对话。
又是这样冷淡疏离的态度。
蓼的神色微微有些黯然,下一秒,她快速地收敛好自己的情绪,笑问“您要的文案,我已经整理好了,现在要看吗?”
“看。”他点点头。反正闲来无事。
现在他有那么多重要的是要做,不是她任性的时候。
这样想着,似乎好了很多。
“大皇子过几日会被调往南方主持这次水难的赈灾活动;二皇子在户部忙的根本抽不开身;五皇子和六皇子年纪还小,不足为患……”
塔兰泰拉家族的高手都是精英,像这样的消息,不用费太大力气就能打探到。
况且,最重要的,是皇上一直都没有立太子的打算啊。
丛瀚尧的手放在厚厚的一沓文案上,若有所思地敲打着。
这样的风平浪静,他应该说什么?
“虽然几位皇子实力并不算出挑,但他们的门客中,有几位优秀的谋士和高手,毕竟是皇族。”
有的时候,话不用说的太满,点到即止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明白,”丛瀚尧倚在椅背上,“我还没有足够的势力,现在就着急动手,不会有好下场。”
“没错。”蓼点头。
“所以,我需要实力。”丛瀚尧微微皱起了眉头。
军队,驯灵师,甚至是炼药师,他都需要。
如果真这么容易,就好了。
“我缺钱。”半晌,丛瀚尧开口,脸不红心不跳,没有觉得丝毫不好意思。
“没问题。”蓼立刻答应下来,“还有人脉,或者是人才,我都可以提供给你。”
“不,不用。”
如果是塔兰泰拉的人,一旦露了马脚,全盘皆输。
“那……”蓼想了一下,“喻府的大小姐喻翘阑,还有一位近日出现的巫马阁下,你可以试试招揽她们。”
“喻翘阑?”丛瀚尧询问?
他不在徽城里长大,所以对于徽城里的事,还不是太了解,因此,一直是蓼帮他笼络信息。
但是喻翘阑……还是稍微有点印象的。
在他还没离京时,一位驯灵师初露锋芒,召唤了一只卯阶灵兽。
那位驯灵师,就是喻翘阑。
想必过了这些年,她的实力也该长进了不少吧。
好,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