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只有千百户的深山村子,名叫雨花村,当地人却俗称它其为英格亚,因为村镇落于一片叫英格岭的地方。它躲在中国最北的边境,前方是本国隐秘而著名的旅游景点。隐秘是因为这个旅游景点被包围在数不尽的山岭之间,很难找到。著名不仅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叫做明镜湖的火山湖和一个叫做悬水楼的三面瀑布,还因为这里总有一些难以说尽的真实而恐怖的故事传说,这些无一例外地都是让人望而却步的。最匪夷所思的算是,大多数来到这里的外地人,十之一二都会死于非命。这并非危言耸听或故作新奇,具体什么死因无人知晓,也无从查找。为什么当地人活得好好的,外地人待个几天就会一命呜呼,当地人对此也十分茫然困惑。
这个小村本来是并不被外界知晓的遥远的存在,但却曾神奇地被划入城镇化的区域之内。然而它并没有完全建成,便由于许多因素的阻碍而被搁置不顾了。管辖这片区域政府曾呼吁雨花村的居民们迁往出这片偏僻的山岭,融入其他可以发家致富的好地方。纵是如此,却仍有部分人们留了下来。
三十多年过去了,选择留下的居民大多数似乎是被抛弃了一样,这个半新的村子便渐渐变得更加隐秘封闭,甚至因为各种传闻而被称之为死亡边界线。
小村坐落于一个山凹中,半躺在东岭的山坡上,村子的形状如同一个下玄月形状,在它的上下是许多平整的水田。岭凹前后各有两个细小的岭缝,这是方便出入的外界路口。一边是通向火山湖和瀑布三十米多宽的蜿蜒河道。一边是靠近边境,最终可以汇入日本海的波西耶特湾海岸。两者中间的主河道笔直地贯穿了村子,村民称呼这条河叫蓝河。
村子便是由这条三十公里长的主河道,它的六十分之一和十二条上下对齐的胡同组合而成,整个类似于“卌”字结构。因为山坡的斜势,穿过镇子的河道堆砌的石壁左岸比右岸要高出一米半。这一截穿过镇子中间笔直而宽阔的长河,将镇子分隔成左岸和右岸的居住格局。因阳光照射的角度和村落的坡度,左右两岸的季节差异稍有差异,左岸比右岸的春天绿的要早,冬天白的要晚。由于河岸物资的分布,渐渐地左右两岸居民之间的贫富差距也慢慢显露出来,左岸的居民生活富裕,右岸的居民生活贫穷,甚至河两岸的居民的姓名也都是按照左右而定称下来了,三十多年的持守使得这个村子只剩下着两种姓氏。
在左右姓氏称谓之后,虽然在血缘关系上,本家和外家依然存在亲疏关系,但另外地产生了新的一层关系,即穷人成为穷人的亲戚,富人蒂建富人的联盟。
一个外来人想要在这里定居,首先他必须有幸在这个死亡边界线存活下来。如果一年之后他还没走掉的话,那么他就会被当地人要求更改原来的姓氏,依照他所居住的河岸来定下新的名字,这样才会被当地人所接受。
在接受新人加入的时候,左右两岸的村长通常会亲自主持盛典来欢迎他的到来,在盛典上,左右村民会按照传统,无论左岸还是右岸的居民都会赠与他丰盛的礼品。这样,完全是为了将新人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凡不是傻子的,大多都会选择富人区吧。毕竟左岸的生存条件比右岸要丰美和平。
当然,这并不是完全抛弃了原身份,他原有的身份证件,在外界依然是可以获得肯定的,但在这个地方是却是毫无用处的,当地人也都有着自己的身份,不过似乎这对于他们并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应付外界秩序的象征而已了。
这也就是说,人们也可以时常出村子,与外界交流。但凡外出的人,总是要在村出口处的村长室进行审核和批准的。
但,在这个镇子唯独有一个地方是例外的,那里随便使用任何姓氏。这个地方位于村子后山岭的深林里,鲜少有人踏足,那就是一处神秘的疗养院,是为收容一种病人而建成的,当地居民称它为笼子。这个地方在公开的场合是被禁止提及的。这些被外界遗忘的当地人有意地把这个地方遗忘,居民们宁愿活在自给自足的村子。所以在与外界相连接的两个山路口和一条河道都设有高高的铁网围栏。他们拥有广阔边境的无限土地,还有许多阻止外来图谋不轨之人的高明手段。
左春溪的一家就在左边河岸的中间处,一座显眼的银灰色三层小楼。楼房的四围墙面粘着无数粒燧石。这些燧石粒平整而有秩序,仔细辨认还可以见得几个浅浅的几何图形暗纹,对称而不显眼。这座小楼是这片富人区的标志。但是这片富人区里面所居住的家庭却并非都是富人,部分还是空有虚名的穷人罢了,尤其是左春溪一家。
左春溪一家曾是离开村子十几年的住户,十几年前在外地做些买卖,后来因为买卖难做,不得不回到这片人熟地熟的故土安身立命。以前离开的时候是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坏名声,但现在却必须是一个富贵加身荣归故里的好身份。这个好身份却让左春溪一家连连遭遇波澜。
近日,左冬寒的女儿左秋明也将回归故里,这是自父母搬回来居住一年里她的第一次回归。她大学毕业好两三年,她一直在外地教书。几年里,她教绩突出,深得校长的赏识,本来要在一次表彰大会上专门嘉奖她的,她却于前夕呈递了卸职信。一部分是在社会人与人之间交往受挫的缘故,大部分是自身病弱的原因,左秋明不得不辞职。而她只得回到那个不为外人所知的村落,因为那里有些揭不开的秘密正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