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地处雍地南部,山脚下二里开外有个小村,名曰:邙山村。这里雨水充足,阳光也不错,照理说是个福地。可是,村上此时却一个人都笑不出来。
村子被一个个破破烂烂的木栅栏围起来。靠近村头的广场上,全村几百号人都挤在这里,没人敢动一下。全因几百号身披兽皮的精壮大汉把他们团团围住,大汉们手上一把把刀刺得村民们睁不开眼睛。他们是强盗“邙山帮”,这一带的地头蛇。在强盗和村民间空了一大块位置。此时一个身披虎皮,右眼瞎了的大汉坐在马上与一个干瘦却挺拔的老叟对峙。
大汉全身散发着浓浓血腥味,唯一活动的左眼带着凶光打量着老者,不时瞟两眼老者身后战战兢兢的村民。老者眼底深处有一股深深的怒气被他强行压了下来,强行挤出一丝微笑弯下身子尽量让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怯怯”的说:“豹爷...这个月的保护费...不是在两天前交给...龙爷了...您这是?”
“哼!”大汉不屑道,摸了摸瞎了的右眼,“龙爷!谁是龙爷?”大汉顺势拔出腰间的大刀,刀尖顶着老者的前额,“那家伙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了,你想不想陪他?”
老者对前额的刀尖不以为意“豹爷,想必您也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你们这..这么频繁的光顾我们村子,我们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那么多保护费,不如您给我们七天的时间,我们尽量给您凑!”
“这个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豹爷我只收钱,怎么弄钱是你们的事!”大汉继而转头看着村民们,大刀指着众人“还有!这块地是你豹爷的地,豹爷想什么时候收钱是你豹爷的事。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人群中一个高个子中年人小声嘀咕:“不就是一个杀兄弟上位的强盗,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平时杀人放火的时候看不到人,现在出来作威作福。”
没想到豹爷耳朵太好,一下锁定了那个羞辱自己的中年人。他被人戳到了痛处,眼睛瞪着他,大刀指着那个位置,“你,说什么?”
那个中年人似乎根本不怕这个豹爷,转身就要出去,左手却被一个面容普通的十岁男孩抓住:“爹,不要!”中年人不顾男孩果断劝阻,毅然决然的挺身而出,留下男孩在原地干着急。眼睛红了,似乎要哭了,不知是急的还是吓的。
“不认识我了?”中年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豹爷,满脸的不屑。
“哟!这不是许叔嘛!“豹爷收敛了凶恶的嘴脸,翻身下了马,脸上挂着一副和煦的笑,没有半点生疏之感,仿佛他本来就是那样,“最近身体可好?”
中年人走到豹爷的身边贴着耳朵道“在身上撒了点鸡血就出来丢人现眼!你离你大哥差远了,林豹!”
仿佛被人打脸,豹爷的狰狞之色又回来了,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的向中年人腹部刺去,中年人似乎早早的料到豹爷有这一手,反手夺下匕首,架在豹爷的脖子上,冲四周的兄弟大吼:“这人杀了你们的大哥,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他逍遥下去?”
周围的强盗们纷纷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当年是谁带领你们走南闯北的?谁带你们打劫官银?又是谁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如今眼前这个人就为了这点权力,置义气于不顾,你们就让这样的小人当你们老大?别忘了!他此时如何出卖龙爷,以后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出卖你们!龙爷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唇亡齿寒的道理不懂吗?”中年人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些强盗中的一员,和过去的老大私交甚好。因为心爱的女子,最后到了这邙山村退隐了。此时他歇斯底里的嘶吼着,然而四周的强盗的头却埋得更低了!
回应他的却是“嗖”一声。一支箭从后方擦着豹爷的腋下刺入中年人的左胳膊。箭飞出去的一瞬间,一个略显娇小的人影从强盗人群里消失,豹爷也顺势推开了中年人,跑回马的旁边和中年人拉开了距离。中年人本想转身重新制住豹爷,却发现全身开始无力,嘴唇开始发紫,腿一软,倒在了了地上。
“爹!”人群中,那名刚刚拉住中年人的男孩挤出人群,伸手抱住了中年人的头,不停的摇晃着,生怕中年人睡过去“爹,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中年人吃力的睁开眼睛,想说些什么,突然中年人像承受了什么痛苦一样,突然大叫“啊!”便没有了呼吸,当然,这些凡人当然看不见,一缕蓝色的细小的光遁入地下!
男孩眼眶沾着眼泪,死死的盯着豹爷,转身夺过一名村民手上的锄头,举过头顶就向豹爷冲过去。豹爷连刀都没用,直接一脚踹向男孩,男孩的头狠狠的撞在了石头上,便生死不知了。
豹爷怒了,“给脸不要脸!杀进去。”
但是没有人动,强盗们似乎在犹豫刚刚中年人说的话。
“哼!那人可说了!干完了这一票,就接纳我们,每人五两黄金。”豹爷转头看着犹豫不决的他们“反正以后都不来了,男人、老人和孩子全都杀掉,女人留着,大家好好享用!”
似乎有人动心了,跃跃欲试,但是看见其他人依旧没有动,不愿意做出头鸟,依旧一片死寂!
在众人看不见的暗处,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叹息:“还是要本小姐出手!”
突然,包括豹爷在内的所有强盗眼睛都变为血一般的红色,像野兽一样冲向村民,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见人就砍,鲜血渲染了整片土地。刀砍钝了就靠指甲去抓,指甲抓坏了就拿牙齿去咬。面对村民的拼死反击不管不顾,手断了靠咬,腿断了靠爬,完全不考虑自己的伤势,为了杀人而杀人。哪里还有半点人类的样子?
那个衰老的声音一直游荡在阴暗的角落“对,就是这样!多杀一点!多杀一点!宝贝们!炼魂旗就靠你们了!”说着拿出了一个小玉瓶,里面透出蓝色的魂光,下垂的嘴角又翘起来了。
此时,突变叠起,五只一臂长短的飞剑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划过强盗们的脖子,他们开始一个个倒下。
“他们?”苍老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