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白鸢山上树郁葱葱,流淌着的潺潺溪水环绕着一座精美的亭台,在这清幽的亭台旁便是大片大片的翠绿竹林了。
星王寒云潇是这里的常客,每逢夏季便会经常和他的好友墨羽谋士来此讨个清闲,将所有的烦杂琐事抛于脑后,琴箫合奏尽享这无人打扰的安逸逍遥。
那日星王与墨羽像往常一样来此清幽,星王寒云潇一个跃身便坐在了树干上,刚将箫口对在了唇边耳畔便传来了有些生疏羞涩的琴音……
云潇不禁皱了皱眉看着下方席地而坐刚要抚琴的墨羽便轻声问道“墨羽今日是否有心事,怎的还没等本王准备好便自己先弹了起来?”
“大王这琴音并非是我弹出。”墨羽看着寒云潇轻声说道。
“不错~”云潇说完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这山间人烟稀少难得能穿出如此羞涩的琴声,墨羽快随本王一同去看看。”云潇说完便将长啸随手别再腰间轻轻一跃便随着琴音飞驰而去。
“大王你等等我,我不会轻功啊……哎……”墨羽说完不禁小声的叹了口气背起玉琴便朝着云潇飞驰而去的方向快步跑去。
“原来今日没去这亭台还真的没去对了……”云潇手持玉箫站在树上轻靠着,默默欣赏着溪流旁亭台里的那对孪生姐妹虽说自己见过的女子也不算少数,但却还真没见过这么美的。尤其是亭中正在抚琴的那位白衣女子,她身着的那袭飘逸白衣随风舞动着,不断得地散发着她那股脱俗的气息,不仅如此她那迷人的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了一丝常人少有的灵气和纯真。
一旁站着的妹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裙摆正指着琴弦指导着正在弹琴的姐姐。
“…姐姐又弹错了……”妹妹有些责怪的小声说道。
“莲,都怪姐姐没有练琴的天分才劳你特地出来陪我练习。”姐姐用轻柔的声音轻声回音到。
“铃姐姐这没什么,姐姐会的一贯比我多。平时也是常劳烦姐姐教我的啊。不过这次如果姐姐的琴音再无法引来乐师的合奏那爹爹可真是要生气了。”莲说完又轻叹道“哎……其实这也不能怪姐姐,都怪我们府上请来的乐师太挑剔了,连我也是练了好久才被乐师们承认的呢。”
“好了,莲儿这怪不得乐师。奶奶的八十大寿就快到了,就想听听我们姐妹俩的琴音。光是奶奶也就算了,到时府上定还会请来不少人么,爹爹也是不想让我们家失了颜面么……”铃说完又看着一旁的莲说“要不你再陪我练练?”
“姐姐你说是练可是半天才能弹出几个音调,我想姐姐是不是有些过于羞涩了……”莲看着铃小声的问道。
“那要不莲儿你先回去吧,我再找找感觉。”铃随意的用指尖碰了碰琴弦又看着莲轻声说道。
“姐姐你看,你又来了……姐姐如果再这般羞涩下去不愿在别人面前表露琴技,那后天奶奶的生辰怕是真下不了台了。”
“好啦~你快回去吧。”铃说完朝莲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
“好吧,希望姐姐这次能好好练习。”莲说完便慢慢走出了亭台。
铃看莲走远了才轻轻拨动起了琴弦,一段幽婉纯净的琴音瞬间在林间回荡了起来。
“还真不错啊~~”墨羽站在树旁看着站在树上的寒云潇轻声说道。
“嘘~”云潇朝着树下的墨羽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随之便取出了玉箫细细的伴着清风将这箫声巧妙的融合在了这如梦般的羞涩琴音里。
但让云潇没想到的是那位羞涩的女子竟没有因为自己参入的箫声而停下,琴声反而是更加沉着冷静了,这点倒是很是特殊。云潇像是有些欣赏这位女子了,不禁将玉箫别回腰间踏着水花便跃到了亭中。
“你是?”铃抬着头看着眼前的这位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不禁小声问道。
云潇听着姑娘的声音真的是温柔极了不禁微微笑道“本…哦,不是。在下是云潇。”
“您怕是星王寒云潇吧。”铃说完便轻轻站起朝着寒云潇行了个礼说道“民女铃见过大王。”
“快起来,快起来……”云潇见铃如此便急忙将她扶起说道“姑娘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铃看着寒云潇不禁莞莞笑道“民女不才碰巧听到了大王说道‘本王’的本字时收了口,而且大王您也实在不细致,您直接说出您叫‘云潇’那‘云潇’不就是大王您的名吗?”铃说完又将目光转向了云潇腰间别着的玉箫说道“还有就是您箫声虽是透露着霸气可是细细闻之更是有股高处不胜寒的孤傲……铃儿猜想这便是别人常说的君王气息了吧。何况您腰间别着的玉箫上还刻了星族王室才可刻有的‘寒’”
“你真是聪明呢,如此看来本王是有些不大细致了……原来你听到我的箫声没有停下琴音实则是在观察……”云潇轻轻将铃扶坐了下来又看了看铃面前的那架白玉琴说道“铃你是在练琴啊。”
“民女的确是在练琴,却不曾想有幸能引来星族大王的同奏。”铃没有去看寒云潇只是自己淡淡的说道。
“这有什么,若是铃儿能进宫。那本王便可随时陪你练琴了。”云潇说完慢慢坐在了铃的身旁。
“不可……”铃将视线忽然转向了云萧有些不悦的说道“大王怎可开这种玩笑,民女到了宫里除了去当婢女还能做什么,再说民女也不想和王族有半点关系……”
“你还可以姓‘寒’啊……”云潇朝铃微微笑着。
“大王请赎罪……”铃说完便站起身看着寒云潇轻声说道“星族非王氏女子从出生起便没有姓氏,一生只可等到出嫁后随夫姓……民女告退……”铃说完便抱起玉琴慢慢走了下去。
“哎~等等…”云潇叫住了铃又说道“是本王考虑不周……要不你明日清晨你来此等我,为表示歉意本王便来亲自教你琴艺如何?”云潇说完见铃没有回应便急忙说道“这是旨意必须保密并不可违逆……”
“…是…”铃听寒云潇这么说便也只好应了一声慢慢退了下去。
墨羽见铃退下了便急忙上前看着云潇说道“大王据我族密探前两日来报。以前试图谋反刺杀先王的舞家后裔,其中就有一对孪生姐妹。虽说刚刚那两位可能不是,但也请大王小心。”
云潇听墨羽这么说便不由笑道“墨羽你就放心吧,本王运气不会那么好的。再说了舞迩刺杀父王没成但不也是被斩首了么。是株连九族之罪没错,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父王的逝世也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依本王说那些后裔逃就逃了吧,别再去管了。”
“可是大王……”
“好了别再多说了,本王记得父王生前曾说过舞迩是受人陷害的。若不是苦于没有证据还有大臣们的极力上奏父王也是没打算深究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别再去探查了,省的本王天天听着烦心。”
“大王……”
“好了~墨羽你别说了,快随本王去琴舍一趟。本王想帮铃定制一把琴。嗯……叫什么好呢?”云潇边说边朝山下走去。
墨羽见大王如此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
今日的经历不仅使云潇心情激动内心波澜不断,就连表面冷静的铃也是如此。可铃心中的波澜并不是激动反而是一阵阵的忧愁。
夜已渐渐深了,可铃的手指却依旧在琴弦上拨弄着隐不住一丝惆怅。
该怎么办…铃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寒云潇他是王,他的父王曾误会爷爷谋反。是导致我们一家不得不隐居在这白鸢山间的罪魁祸首。可是说起来这件事虽是和寒云潇没什么关系…但若是家里人知道我遇到了星王或是寒云潇他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那后果真的是不敢设想的……
铃就这样一直细细的想着,从深夜想到了黎明想到了清晨……
…罢了……等今日练完琴和他就算是两清了,等和他说清楚后便再也不去那座亭台了。只要自己做的足够细致小心应该可以瞒天过海吧……只是可惜了那株铃兰,那亭台旁的铃兰是这山上唯一的一株。虽只有一株但她却一直坚强的活着……今日便去和它道个别吧……铃想到这里便背上了玉琴推开了房门。
“姐姐这是要去哪啊?昨晚的琴声可真是动听呢~”莲正站在院子里笑眯眯的看着铃又说道“若是姐姐能在奶奶的寿宴上弹出如此美妙天籁的琴音那爹爹定是会开心的。”
铃朝着莲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好了莲~姐姐今日还得去练习要不然明日怕是真要丢人了。”
“那我陪姐姐去吧。”莲说完刚要转身去拿琴便被铃给拦下来。“今日还是不劳烦妹妹了,姐姐昨日找到了一些感觉今日还想一个人试试。”
莲听铃这么说不禁嘟着嘴说道“姐姐…明天我俩可是合奏呢,不多练练默契怎么行啊……”
“那我早点回来吧。”铃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莲的背后忽然响起了爹爹的声音。
“爹爹~”莲转过身子看着舞御说道“爹爹,姐姐昨晚的琴音里总是透着一丝忧愁,怕是紧张所以想一个人静静吧……”
“哎……”舞御看着门口不禁轻轻的叹出了一口气说道“你姐姐也就是琴技羞涩了点,若不是你们的娘因为生你们时一路颠簸难产而亡,我想你们的性格也定会有所改变。莲…要不你过一会去偷偷看看不要打扰到她。回来后便也好指点她了。”
“好~”莲小声的应了一声。
………………
今日的白鸢山像时缺少了以往的灵气,一旁翠绿的竹林在铃的眼中像是都慢慢变成了枷锁压迫着她让她不知该如何才好。
对了,那株铃兰。铃想到这里便快步走到了亭台旁慢慢蹲了下来,轻抚着随风摆动着的铃兰轻声叹道“你看我还真不如你,你都能在这格格不入的世界里默默地坚持着,可我就仅仅这一天就……”
“就如何?”云潇不知何时站在了铃的身旁随手便将她扶起说道“谁说你和本王格格不入了?就说昨天的琴箫合奏……”
“对不起…昨日是民女弹得不好。”铃敏感退了一步小声的说道。
“好了,好了。哪里弹得不好了?本王不碰你便是了……”云潇说完便松开了手引她来到了亭台中。
“你先坐。”云潇让铃坐下后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墨羽说道“快把‘白鸢琴’拿出来。”
“是。”墨羽说完便将一把雕有梅花的天然白玉制成的玉琴摆在了铃的面前。
铃有些不解的抚着这琴弦上的冰蚕丝轻声问道“大王这是何意?”
“这是本王送你的‘白鸢琴’,可惜本王今日才得知你喜爱铃兰要不然就让人雕刻铃兰了。”云潇说完又朝着铃微微笑道“不过白梅的圣洁、高贵也正是应了本王第一次见到你时的场景呢。”
“星王这万万不可,民女受不起。”铃说完便站了起来看着白鸢琴说道“民女知道这是把极高等的白玉琴,可是民女……”
“本王的旨意不可违逆。”云潇说完便看着铃说道“好了,快坐下吧……”
铃见寒云潇如此便也只好皱了皱眉慢慢坐了下来。
云潇见铃没有再拒绝便有些开心的看着墨羽说道“墨羽,本王自知没有你的琴技出色你先教着。本王随着你们合奏。”
“大王谦虚了。”墨羽说完便取出了自己的墨玉琴席地而坐看着铃轻声说道“你先我随你。”
铃看着墨羽轻轻点了点头指尖便在琴弦上微微带出了一缕幽婉的琴音。
可还没等云潇将箫对准唇边,墨羽便站了起来……
“姑娘,你这指尖放错位置了。”说完便轻轻用手指将铃的指尖移到了另一根琴弦上。
云潇默默地盯着墨羽眼神不禁凝在了他碰着铃的手指上,一管长啸便瞬间打了上去“……谁要你碰她的……”
“大王我…”墨羽见大王如此只得无奈的指了指琴弦说道“要不姑娘你先抚这再弹那试试。”
“…嗯…”铃看了看墨羽又看了看寒云潇只好装作不知便又轻弹起了琴。
这时莲刚刚赶来…见到这边场景便慢慢走进了亭台看着姐姐忍不住笑道“原来姐姐不是紧张而是溜出来约情哥哥了啊~”
铃听见莲的声音便不禁心中一惊急忙抬头看了看莲轻声说道“莲你别胡说了,只是偶遇讨教琴艺罢了,你快回去……”
“姐姐别急着赶我走嘛……大家一起练习有何不可啊~有可能还能遇到至交琴友呢。”莲说完便从包里取出了琴又朝着面前的两位公子笑道“你们好我叫莲是她的妹妹请多指教~”
“你好~本……”云潇看着莲刚想介绍,铃便急忙的说道“好了,我们是来练琴的。”
“你都知道本王的身份了,就别让你妹妹蒙在鼓里了。”寒云潇说完又朝着莲笑了笑说道“本王寒云潇有幸和各位以琴会友。”
“…王…”莲听寒云潇这么说不禁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面容惆怅的姐姐,这怕是只能相信了。不过姐姐怎么会和他们偶遇呢……怎么办……
“铃你看你妹妹多不拘束,本王还记得你昨日还向本王行礼了呢。这点你倒是要多和你妹妹学学。”云潇说完又抚了抚手中持着的玉箫说道“好了,不多说了快练习吧。”
“…好…”莲轻轻碰了碰铃又看了看琴示意着她,希望她能用琴音让她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她们俩姐妹从小为传递小秘密而讨论出的方法。
铃看着莲轻轻点了点头便先抚起了琴弦将昨日和今日之事用温婉的琴音一点一滴的透露了出来。
莲也紧跟其后默默配合着一是用琴音掩盖着和姐姐的心思,二是还想透过琴音问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不知情的云潇见着姐妹俩弹得甚欢不禁微微笑着持起了玉箫也吹了起来,可为何墨羽却只是神色凝重的看着她们迟迟不弹奏呢,云潇的目光不由得转向了墨羽…
…难道是刚刚自己说了他,他还心有余悸?还是他喜欢上谁了…
…若是他真敢喜欢上铃儿……看本王回去怎么收拾他……
…不过墨羽一贯性情古怪不喜男女之事…应该不会吧……
云潇想到这里便又慢慢的把心放了下来,全心的投入在了这曼妙的合奏之中……
可是铃的琴音却忽然戛然而止了。
“姐姐……”莲看着雪眼神中明显藏着一丝不安。
铃的目光慢慢转向了墨羽轻声问道“墨先生为何迟迟不奏是民女弹奏不好吗?那还望墨先生多多指教。”
“…没有…”墨羽看着铃故意放松神态笑着说道“铃姑娘和莲姑娘的配合相当精妙,再加上大王的箫声那更堪比天籁了。如果我再弹得话箫声便会显得格外微弱,那样的话不就相当于是在画蛇添足了么。”
“原来是这样……”铃看着墨羽轻轻笑着说道“要不民女陪墨先生同奏一首?”
“哎…哎…哎……”一旁站着云潇见着两人聊得甚欢不由得用箫在两人视线前上下晃动着说道“哎…弹琴就好好弹琴……怎的还聊起来……看你们双目对视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真是在谈情呢……”
“大王…您误会我了……”墨羽见云潇这么说便急忙站了起来解释道。
铃冷冷的看了眼墨羽又用手碰了碰莲站起身说道“好了,莲儿我们也该回去了。”
“怎的都要走了?本王刚刚是说笑的……”云潇不由皱了皱眉轻声说道。
“大王,民女只是觉得时辰不早了,并没有别的意思民女告退……”铃说完便朝云潇行了礼拉着莲便要走。
“哎…等等……”云潇见铃并未拿白鸢琴便急忙喊道“铃忘拿白鸢琴了。”
铃见大王这么说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大王的恩惠民女实在受之不起……”
“那你明天还来吗……”云潇看着铃轻声问道。可铃却是拉着莲头也不回的走了……
墨羽见云潇有些不舍的看着铃便急忙说道“大王你得小心……”
“小心什么…小心……”云潇转身看着墨羽一脸的不悦“你天天就知道和本王说小心。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铃了?”
“大王我没有……”墨羽看着云潇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难道真的要在大王最兴起时告诉他实情?
“什么没有。没有你还盯着本王的女人看了那么久……”云潇说完便将玉箫别在腰间向山下走去。
…原来大王不是想玩玩而是认真的……这怕是不得不说了。墨羽想到这里便急忙背上琴追上了云潇说道“大王,请恕我直言。这两名女子刚刚用琴音交流的话语,让我知晓她们很有可能便是舞家的后代……”
“琴音…”云潇不禁冷冷的看了眼墨羽说道“这你都能听出来?别以为本王和你交好免去了你的君臣之礼你就可以糊弄本王了。”
“大王…微臣的不敢……”墨羽急忙向大王行了个礼又说道“大王她们刚刚已透露藏匿的地点便在这白鸢山中,相信这里已是相当危险,臣劝大王还是不要再来了。”
“大胆,本王想来你怎么可拦着,再说了你说她们透露了那么多。那本王怎么一句都没听见呢?”云潇说完看着墨羽又叹了口气说道“好啦~就算你琴技和头脑都非常了得,但本王昨日已说过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还有他们都隐于世了也应该不会……”
“大王…请听微臣……”
“墨羽你能不能别在本王耳边唠叨了……本王不想管你自己看着办吧……”云潇还没听墨羽说完便有些不悦快步朝前走去。
………………
“姐姐……”莲小心翼翼跟在铃的身后拨动着双唇轻声说道“…为何姐姐刚刚的琴音会忽然戛然而止…是不是……”
“没错……”铃微微皱了皱双眉说道“莲儿我想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暴露?什么意思……”莲听姐姐这么说不禁咬了咬唇轻声说道“姐姐刚刚我们没有提到身份的事啊……就算是提到也是在琴音……”
“莲儿你想的没错。是我们太大意……也小看了墨羽……”铃说完不禁快步往回走去。
“那姐姐……”莲急忙追了上去说道“那姐姐,按这情况我们定是要告诉爹爹。”
“不可…”铃听莲这么说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她说道“莲,爹爹他虽是嘴上不说,可若是想淡去爹爹的杀父之仇,那谈何容易……如果爹爹知道……”
“如果爹爹知道那正好可以杀了星王为爷爷报仇啊……”莲看着姐姐微微笑道。
“报仇……”铃看着莲微微皱着双眉,没想到报仇这句话在她嘴里竟可如此轻松的说出“莲儿,报仇本就不易,更别说是去杀星王了。再说了误杀爷爷的也不是当今的星王……”
“姐姐怎么能这么说呢,难道姐姐没听过父债子还的这句话吗……”莲看着姐姐轻声说道。
“够了,冤冤相报何时了,莲你随我进屋练琴吧……这件事情你我就当全然不知……”
“可是姐姐……”
“好了,练琴才是我们的正事……”铃说完便拉着莲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优美的音律虽是至到傍晚也没有停息,但莲琴音中掺杂着的忧虑却是越来越重了……
“…今天就先练到这吧……”铃轻轻掸了掸衣袖慢慢站起身又看着莲说道“莲儿…你今日的琴音为何会如此杂乱……”
“该是莲儿想问姐姐,为何还能如此冷静……”莲儿眉眼间明显藏了一丝不悦说完后便抱着琴快步走了出去。
“莲儿…”铃看着莲远去的身影,她没有奢望让莲去理解她,只是单单希望这平静了几十年的湖水依旧保持沉默便好…千万不要因自己再起波澜……她就这样默默地蜷缩在这木床之上一夜都没有好好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