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风拂过草坪,伴着青草的幽香轻轻带动起了冰隐纯白的衣衫和乌黑如瀑的长发使之如仙人般飘逸。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青鸾殿的门口等着大家的汇合。
没过一会媚儿便拉着睡眼惺忪的冰灵向这里走来。媚儿轻轻松开了拉着冰灵的手走到了冰隐的身旁掸了掸镶着金边的纯白衣袖毫不拘束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冰隐笑道“隐王今日起的好早,姐姐还没过来吗?”
冰隐冷冷的看着一眼媚儿轻声道“可能是昨天累着了,我已经让小伍去叫了……”
“王爷…王爷不好了,建文公主她…她好像发烧了……”小伍一边喊着一边着急的从寒梅殿的方向跑了过来。
“什么……”冰隐和冰灵行为如同一致的向寒梅殿的方向望去。
冰隐见冰灵竟也如此紧张便不由得皱了皱眉将目光缓缓地投向了媚儿说道“建昌公主麻烦你带冰灵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好…”媚儿轻声应道。
“不要……我也要去看凝儿……”冰灵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胡闹…今日选臣典礼我两怎可都不守时……”冰隐说完便快步朝寒梅殿的方向走去。
“哼……凭什么我去就是胡闹啊……我偏要去!”冰灵说完刚要走便被媚儿给拉住了“好啦~别闹了,我们先过去。”冰灵看了看媚儿又看了看寒梅殿的方向只好叹了口气随媚儿往金殿的方向走了过去。
“凝儿你怎么了?”冰隐侧坐在雪的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雪。
“我没事……”雪看着冰隐一脸的焦急便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冰隐有些不悦的看着雪责怪道“你笑什么…我看你真是病糊涂了。”说完便回过头看着小伍说道“还不快去请国医过来。”
“不…不用麻烦国医……”雪见冰隐如此便急忙拉住了他道“冰隐…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别去麻烦国医了。”
“胡说……”冰隐轻轻抓着雪的手却敏感的发觉到她指尖颜色好像略有些细微的变化,她的手指为什么有些发乌……冰隐不禁牵起雪的手轻轻一嗅果真是有一股苦杏仁的味道。
难道……冰隐想到这里便轻轻将雪的手放入了被褥,慢慢转过身走到了茶几上放着的白鸢琴前双手托起了琴身微微一嗅…原来真的是这样……
“果然动手了……”冰隐的双眉不由得凝在了一起。
原本冰隐这次来参加选臣典礼是不准备带上白鸢琴的,若不是后来遇到了雪怕是也不会托寒莲将其带来。冰隐本以为以书信坦白心之所属,寒莲便会乐意让冰灵来争取这次机会,没想到这件事却引起了寒莲的不悦。也怪自己考虑不周,本来这次和寒莲谈话就已经略显锋芒,竟还是疏忽了对白鸢琴的检查。这可是父王送给母后的纯真之琴…怎可让他人在上面涂毒……寒莲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冰隐…你在想什么呢?”雪慢慢坐起身却不禁得咳了起来。
冰隐见雪坐了起来便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白鸢琴坐到了雪的身旁心疼地搂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雪见冰隐如此便微微抽动着嘴角轻声叹道“…冰隐…你放心……白鸢琴它没事的。可惜的是今日选臣典礼我怕是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冰隐听雪这么说便不由得皱了皱眉看着雪说道“傻丫头我要的是你没事。”
雪看着隐依旧紧蹙的双眉不由得抿了抿嘴说道“要不这样我剪一缕发丝给你带着,就算我陪你一起了。”雪说完小伍便取来了剪刀递给了雪。
雪接过剪刀便用指尖绕起了一缕发丝毫不吝啬的剪了下来递给了冰隐。
“好…”冰隐搂着雪单手接过了发丝又将腰间别着的白玉箫取了下来递给了小伍说道“让凝儿的发丝与我的箫绑在一起。”
“是…”小伍接过了发丝与箫手指灵巧的打着结将箫与发丝细细的编织在了一起。
“凝儿你躺下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冰隐说完便在雪的额头上轻轻留下了一个吻,转身取过小伍手中的白玉箫匆匆离去了。
雪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檀木床上,静静地等着冰隐。直到午后时分小伍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雪的寒梅殿。
“小伍你怎么了?”雪一脸疑惑的看着小伍又问道“是冰隐他回来了吗?”
“公主说的没…没错…隐…隐王是…是回来了……”小伍看雪一脸病色的脸实在不知该如何说……
雪细细的打量小伍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慢慢坐了起来不由得皱了皱眉轻声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为何……”
还没等雪说完小伍便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说道“公…公主…奴婢实在不敢欺瞒……隐王是被人抬回来的,奴婢见到他时他满身都是血…………”
“什么!”雪不禁愣住了掀开被子便准备下床。
“公主不可,您身体还没恢复……”小伍见雪情绪如此激动便立刻拦住了她。
“别拦我!”雪推开面前跪着的小伍刚准备走,可双腿却被小伍紧紧抱住了。
“敢问公主是不是要去傲竹殿,如果是奴婢自然不敢拦着,可是大王王后还有各位国医大臣都在傲竹殿内,若公主只穿一件内衬必然会引起非议……”
雪一脸着急的看着小伍说“我哪还管的了那么多,你放开我!!”
小伍紧紧抱着雪的双腿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公主…隐王派奴婢来伺候公主曾说过不管公主您的情绪如何,奴婢都必须事事替公主考虑。如果你就这样过去,奴婢受罚没什么但隐王怕是又要替您担心了……依隐王现在的身体情况他的情绪实在不宜再受到波动了………”
雪听到这里便慢慢安静了下来,她不得不承认小伍说的没错。冰隐已经重伤又怎能让他为自己担心。
想到这里她不竟皱了皱眉轻轻扶起了小伍,默默走到了妆台前面坐了下来说道“小伍你赶紧过来替我梳妆吧,顺便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公主。奴婢听外边人说隐王是为了保护建昌公主而受的伤。”
“媚儿?”
“没错……”小伍说完便走了过去替雪梳理了起来。
就在一个时辰以前冰隐和冰灵刚在金殿门口宽阔的白玉场上耍完了流水双龙剑法,大王便带头鼓起了掌接着四周便都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可凌风却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周围大臣都只是在附和罢了,便不禁微微一笑慢慢从席间站了起来,看着冰隐拍了拍腰间别着的啸风一脸坏笑的说道“小道技痒不知可否与隐王比试。”
徐柅见凌风如此便站起身行礼道“隐王赎罪,徒儿想必是喝多了。”
“师傅,你明知道我根本没喝酒。”凌风说完又一脸挑衅的指着冰隐问道“你倒是敢还是不敢啊。”
徐柅看着凌风急忙打下了他指着冰隐的手说道“住口!啸风你根本就控制不好,难道你还非要惹祸不成?”
冰隐见徐柅有些不悦便紧忙劝和道“徐道长您放心,我陪他玩玩便是了……”
“谁要和你玩!”凌风立刻打断了冰隐的话取下啸风直指着他便说道“小道想看的是隐王的真本事。小道是想知道我和你谁更有资格保护建文公主。”
冰隐听凌风这么说,寒眸便慢慢凝在了他的身上不禁冷笑道“既然风道长是守护星月族的道长之一,那刚刚说的也定是言之有理。所以小王愿意一试。”
徐柅看这双方都略有杀气急忙拦到“不可!”
大王见台下已快成僵局便劝道“哎~徐柅,两个孩子血气方刚有何不可,本王准试,点到即可。你若还不放心就启用符咒保护本王和在场观看的闲人不就行了。”
“谢大王!”凌风说完便快步走到了比试的白玉场上,一脸坏笑的盯着冰隐。冰隐不屑的将目光转向了冰灵冷冷的说道“冰灵帮我保管下白玉箫。”
还没等冰隐将白玉箫解下来,坐在上座的寒莲便笑着说道“冰隐~像白玉箫的贴身物件冰灵一男孩怎么管得好,还是先交给建昌公主保管吧。”
冰隐看了看坐在冰灵身旁的媚儿又看了看寒莲,就算给建昌保管一时又能如何,一会还要问寒莲要解药还是别和她起冲突的好。想到这里冰隐便取下了白玉箫轻轻抚了抚上面雪的发丝吊坠便将它暂时交给了建昌保管。
“徐柅符咒准备如何了?”大王看着一旁正写着咒印的徐柅问道。
“回大王一切准备完毕。”
“好~开始!!”大王一声命下,冰隐便将凝邃剑从剑鞘中瞬间拔了出来,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凝邃剑的剑柄剑身如同白玉天成般晶白剔透极为耀眼,特别是剑柄上的双龙不仅栩栩如生竟还慢慢缠在了冰隐的手腕之上。
“看来你用的也是把术剑。这下我和你可算是在公平对决了。”凌风看着慢慢缠在冰隐手腕上的双白龙不禁微微笑到,瞬间便解开了缠着啸风的全部封印,使碧色的剑锋终于重见天日。
“逆徒不可!!”只见徐柅话音未落天色便瞬间大变啸风四起,花草翠叶被卷的满天都是。
冰隐冷冷的看着凌风用剑轻轻指着他不竟冷笑道“原来这就是月族凌牙的啸风,果然名不虚传。”冰隐说完将剑在空中轻轻一划漫天的花草翠叶便慢慢落了下来。
凌风看着依旧灰蒙蒙的天笑着说道“看来你的凝邃剑也只能解得啸风一部分的阵法而已。”
冰隐冷冷的看着凌风,他心里清楚如果想与这把名气响亮的啸风交战就必须要解开凝邃的双龙之力。可这双龙之力过为强大如果擅自解开对抗星月族人定会引起两族之间不必要的误会。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的比试应该只是点到为止,想到这里冰隐便朝着凌风挥剑而去,手上的凝邃剑立刻和凌风手里的啸风紧紧纠缠在了一起,两人随着风力从空中打到地面几个回合依旧难舍难分,啸风也像是找回了力量一般风力越来越大,竟破了凝邃术使得花草翠叶再次卷入风中。
冰隐不停应对着凌风的招式根本没有空闲去阻拦飞舞的花草,毕竟那些应该只是气场不管也罢。可是奇怪的是冰隐总是觉得那些花草的颜色如啸风的剑锋一般越来越绿,这是怎么回事?看来只能玩真的了……
“哼~竟还有空分神!”凌风逮到空隙便向引着碧叶花草像冰隐刺去,冰隐轻轻一跃便轻巧的躲了过去,刚准备用另只手解开凝邃的双龙之力。可不曾想这一跃却差点撞上了席间的建昌公主,惊的这位公主不竟玉手一松使之玉箫竟滚到了茶几前方被法术封闭的白玉场内。
“白玉箫……”冰隐看着玉箫上随风舞动就快要散开的发丝结便不禁跃了过去一个侧翻便抓起了玉箫。
“哼……破绽这么大,就别怪小道了。”凌风说完被啸风引导的碧色花草便如暗器般纷纷向冰隐射了过来,冰隐瞬间持起凝邃拼力抵挡,可碧叶却是越来越多,冰隐紧紧抓着白玉箫单手持剑抵挡着面前飞来的碧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冰隐知道如果再不解开双龙之力认真对待怕是凶多吉少,但是双龙封印实在强大无法单手解开,可现在就连面前落叶都应对不暇更别说分神将玉箫别回腰间,这可怎么办。就在冰隐思虑之时一片碧叶像是钻了空隙一般划过了他的手臂……
没想到只是被碧叶划过竟也会如此之痛,这种疼痛感迅速传遍了冰隐的全身使之力气慢慢减弱了下来。难道凌风为了赢过自己连啸风之毒的封印都解开了……
冰隐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他像是有些抓不稳手中的白玉箫了。
“隐王把玉箫给我。”媚儿终是看不下去便从站在自己身前的冰隐手中冒险取过了白玉箫。可一切看似已晚,冰隐像是有些晕的厉害瞬间不知被多少片叶子同时划过了身体,终是失去了全部力气被啸风刺中了胸口。
“孽徒!”只见徐柅一道金符打了过来啸风便如同受了控一般从冰隐胸口带着鲜血拔了出来,就在啸风从胸口拔出的那一刻冰隐仿佛听见了它与自己肋骨间摩擦的声音,随之便吐出了一口鲜血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冰隐微睁着双眼看着建昌手中白玉箫,好在那发丝结还是完好的。此时的他并不想知道自己伤的有多重,但只求还有力气为凝儿争取到解药就好……
啸风被徐柅的法术强行逼回了剑鞘,狂风瞬间骤停,空中的乌云也像是渐渐散了开来……
冰隐的耳边传来了徐柅对凌风的训斥,接着凌风便被侍卫给围住了。
凌风在被带下去前像是还一脸不屑的盯着他坏笑道“哼~终是我比你有资格。”
……………
“哥哥…哥哥你怎么样了。”坐在建昌身旁的冰灵见到哥哥嘴角流着鲜血倒地不起,便急忙跑了过来。
血浸透了冰隐的白色衣衫,这些被碧叶划过的伤口暂且不算,单看这胸口处的剑伤也使得冰灵不禁双眉紧皱了起来,这实在是伤的太重了……
“白…白玉箫……”冰隐静静地躺在地上轻声念着。
“在,在。隐王建昌这就把它给你。”媚儿说完便急忙跑到了冰隐的身边将白玉箫塞进了冰隐的手里。
大王,王后和寒莲见情况此也急忙朝冰隐跑了过来。
冰隐却只是昏昏沉沉的紧紧抓着玉箫抚着上面的发丝结微微笑道“你没事就好……”说完便失去了意识。
王后见此急忙扶起建昌说道“这孩子竟不顾危险挡在你面前为你受伤,还如此关心你。你就别再宁顽不灵了。”说完又转身像侍卫喊道“快来人把隐王抬回傲竹殿找国医好好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