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以后,这时天色已经傍晚,杜家兄弟两人凭着之前做过的手脚,寻到了粤州市外,到了这里后,走在前面的杜化穹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前行的身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哥,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吗?”
看到杜化穹的举动,跟在后面的杜化宇习惯性的问出话来。
“也不知道楚苍明留了什么后手,其实在我们遇到他时,那块被我们动了手脚的淬身玉就一直在动,现在更是已经在千里之外了。”
听到弟弟的问话,盯着一块罗盘状物品的杜化穹有些无赖的道。
“哦?这老滑头刁钻得很,既然知道用狸猫换太子的方法,把孙子调了包,就保不准还会使出以身诱敌的把戏,把他那后人悄悄地送离,想来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看到杜化穹说出一番话就安静了下来,杜化宇也就开始帮着分析起来。
“嗯,这些都不重要,我们主要的目的就是杀楚苍明,至于杀他后人只是附带,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不要追下去,要知道我们追得这么紧,还被楚苍明从容的做了那么多手脚,真不知道我们这般贸然的追捕下去,会不会中了他的安排,陷入楚家的包围。”
杜化穹想得更远,在主要目的完成后,他开始考虑风险,毕竟那婴孩还小,还落不了他的法眼,为他冒险,这是杜化穹不会做的。
“是有这个顾虑,那现在怎么办,要放弃吗?”
杜化宇也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有点想打退堂鼓。
“放弃?那还没到时候,徐徐图之吧,可为就为,不可为就退。”
想了一阵,杜化穹下了一个小心行事的安排。
在一处深山中,也就是杜家兄弟和楚苍明决战的地方,此时这里又来了一群人,这群人着装一致,全是一身修剪精致的功夫装,他们举动如一,神情严谨,很明显是同一个势力的人马。
这些人此时全都阴沉着脸,在这片有打斗痕迹的战场中,四处细细查探着,他们不放过每一处角落,找得很认真,好像要凭借着眼前的线索,还原一个真实的场景出来。
“家主,这里的打斗痕迹非常明显,到处都是血迹斑斑,不过很诡异的是,这些血气好像都失去了生机,没有一丝气机留下,倒是不好判别是何人所留,不过从现场留下的碎衣布来看,当是九叔身上的衣物。”
一伙人查探了许久,在经过一番分析后,由一个身穿蓝衣的中年人,向另一位被称作家主的人讲述起来。
“嗯,再四处好好的找找吧,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线索,对了淬身玉现在到什么位置了,这可是宝物,家族也不多,不能让它轻易流落在外。”
听到旁人的禀报,楚家家主点点头,看不出什么态度,从他的后半段话中可以听出,淬身玉是楚家的宝物,并且对它的位置,他们也有一套掌握的法门。
“可能已经落到杜家两兄弟手上了,现在它已经在千里之外的位置。”
看到家主问话,这人不敢大易,在匆忙吩咐几个手下继续寻找后,又忙不迭的回起话来。
“杜化宇,杜化穹,真是好胆,两个孤家寡人竟然敢向楚家下手,我定饶不了他们。”
在听到杜家两兄弟的名字,楚家家主眼睛一眯,满脸的杀气。
“家主,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当年杜家灭族,不知何顾竟有隐隐指向楚家所为的痕迹,然而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参与,这很诡异!而且杜家两兄弟也不是孤家寡人,以我们多年对这两人收集的情报来看,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加入了噬灵组织,这可是个险恶而强大的组织,为此对付杜家两兄弟,我们恐怕还要从长在议。”
看到家主一脸杀气,这位中年人语气沉重的劝慰起来。
“博远,我也只是发发牢骚,这些年总是让一些莫明奇妙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我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呀!唉,说起来现在的局势也没以前那么明朗了,噬灵组织,我们修仙体系,还有凡俗的政权,都像是披上了一层纱,让人觉得云里雾里。”
听到中年人的话,楚家家主吁了一口气,很快收起了脸上愤怒的表情,出现了一阵寻思。
“禀家主长老,还是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是否要把查找范围扩大,请指示。”
经过一番交谈,楚家家主和被称为博远的人一时都相对无言,好像想起了什么沉重的问题般,直到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下属的回报声,才把他们的思绪拉回。
“留几个人在附近多找些时间,另分一批人前往粤市,和政府的那些人通下气,让他们安排电台、报纸、小广告等一切传媒渠道,辅助我们寻找九叔的下落!至于淬身玉可能落到了杜家两兄弟手上,对于它我们要徐徐图之,不能再无端损失家族力量了。”
找寻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什么发现,楚家家主也清楚,恐怕是很难再找到有用的线索了,当下也只能是尽尽心而已。
“谨遵家主吩咐。”
随着这声话落,这群人各分东西,按照楚家家主的安排,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事情出现了戏剧性,对待淬身玉两边的人都出现了误判,这恐怕是谁也无法想到的,那捡垃圾的老两口,恐怕更想不到,他们所捡的那块玉根本就不是什么凡尘之物!除此外,他们也无法想到,自己竟成了两大势力的假想敌,且在某种错综复杂的机缘巧合下,让双方顾虑重重,没能在第一时间付诸行动。
“赵雅丽,赵雅丽,你的赵7号又哭了,而且他身上怎么有一股臭味,你有多久没给他洗澡了?”
一个月后,粤洲市的一座孤儿院里,一个30来岁的妇女,正对着另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笑喊道。
“秋萍姐,你们老坏了,看我是新来的,就把那个恐怖的孩子丢给我,你看他身上长着一条条的黑斑,我哪敢给他细洗,谁知道他是不是得了什么传染病。”
二十来岁的女孩,生得比较标致,细细的眉毛,小小的嘴,此时正在洗着什么,当听到有人拿一个孤儿调侃她时,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情况,竟然一脸的憋屈起来。
“雅丽你想多了,我们这都有医生的,他们不是给那孩子检查过了吗,说他健康得很,至于那些纹理,很可能是后来纹上去的,那可是艺术哦。”
见到女孩面上一脸苦色,这个叫秋萍的女人,更是来劲,频频的拿那个让赵雅丽厌恶的孤儿打趣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偷着笑,心里乐得不成样子。
“少来,要不我把他让给你?你去研究下艺术?我现在天天对着他,都开始做恶梦了。”
看秋萍的表情,赵雅丽就知道她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所以话说得很轻巧。
“我照顾他?那可不行,这是你的任务,我怎么好逾越了。”
听到赵雅丽提起这个建议,秋萍再也不敢调侃了,在说笑了一句后,就在呵呵声中逃离了这里。
看到秋萍远去,赵雅丽苦着一张脸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不远处房间里传来的哭声,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她才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哭哭,一天就知道哭,也不知道你前世造了什么孽,身上竟然生出这种恶心的东西。”
回到房间,看到睡在婴孩床上的孩子,赵雅丽就是一阵心烦,气得对着他的婴孩床连踢了好几脚。
说起这个长满怪纹的孩子,赵雅丽心里就是憋屈,常常自叹倒霉,也不知道自己和他结了什么孽缘,两人几乎是前后脚进的孤儿院,就在她来这里报道还没半小时,这个被她认为怪婴的孩子就被一个环卫工送到了这里,由于长得太过怪异,老员工根本就不愿意照顾,所以最终就顺理成章的落在了她这个新人身上。
由于第一印象不好,赵雅丽对他自然就没什么好态度,几乎不怎么管他,要不是这被他随意取名为赵七号的孩子不怎么烦,要吃要拉都知道哭叫,她恐怕连辞职的心都有了。
“不是要撒尿拉屎?难道又饿了,真是个吃货,一天就知道吃吃吃。”
极不情愿的抱起赵七号,赵雅丽在摆弄一番发现他不是要大小便后,就知道他可能又是饿了,随即就顺手拿过一个脏兮兮的奶瓶,在往里面放了些奶粉,兑上水摇了几下后,就狠狠的塞到了婴孩的嘴里。
房间外,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拿着一把大剪刀,在听到赵雅丽的牢骚声后,他就在眉头一紧中,放下了修剪花草的动作,抬眼向着屋内盯了过来,把赵雅丽的举动一丝不落的看在了眼里,在发现她有些孽待般的对待婴孩时,眼中生起了一股不平的怒气。
“小丫头,对待孩子要用心,怎么能这么毛毛躁躁的了,万一把孩子伤到,这责任你担当得起吗?”
老者看了一阵,见赵雅丽没有一点耐心,始终是不情不愿的走过程,既不管奶水有没有流进婴孩的衣服,也不管泡奶粉的水是否烫,就是一个劲的猛灌,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啊!”
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口气还不小,赵雅丽也是吓坏了,以为自己的行为被哪位领导看到了,当即惊得下意识地松开了奶瓶,略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老简头?刚刚是你在说话,你一个修剪花草的装什么大尾巴狼呀,竟然用一付教导人的口气和我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领导来了。”
赵雅丽本来低着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但是站了一会,发现没有人说下文,就好奇的抬起头向着院外望去,当她看清说话的人是谁后,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她,立马一阵劈头盖脸的向对方挖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