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絮唱完，顾飞就上了。
在女孩诧异的目光中他把麦克风挪了挪，笑道：“大家好。飞絮唱完这么好听的歌，然而我却发现了个特别情况。”
一边的邹洋不愧是顾飞自小玩到大的发小，连忙心有灵犀地跟上：“我也发现了。像我们这样牛x的直播间个个主播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居然没几人点关注。这真不科学。”
顾飞一脸疑惑的样子，说道：“难道是新来直播间的朋友们听歌听入了迷，一时没回神才忘了点关注？”
邹洋哈哈接上：“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我觉得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你这个搅屎棍……”
“就你那模样，我们俩坐在一起让观众一看。你觉得谁更像倒乱的？”
……
两兄弟相互嘲讽着，就这样说相声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下去，把整个直播间的人都听得风中凌乱。
末了，顾飞一脸神秘地对着摄像头说道：“大家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处处看我不顺眼吗？那是因为他不久前让女人甩了。”
公频上一堆老朋友一片哗然，无数人纷纷嘻嘻哈哈冒泡问个究竟。
“……”邹洋一时语塞，连忙说道：“大家别信这家伙。他是妒忌我在这个直播间比他出名。”
顾飞不理他，借着公频上的疑惑说了下去：“其实这事和我还真有点关系。这家伙不是想在女孩子面前露脸嘛。就央求我写首能让人泪流满面的歌给他唱。我推辞不过只好随便写了首歌给他。大家猜怎么着？”
一直播间的观众看着邹洋苦逼的脸大感兴趣，纷纷寻问原因。
顾飞笑道：“那是一首音高到撕心裂肺的歌，他个破嗓子唱不出来。然后女孩就毫不犹豫把他给甩了。”
无数人一片哗然，连一边的柳飞絮都忍不住好奇，连连问这是什么歌，居然要唱得撕心裂肺。
“这首歌叫死了都要爱。一看歌名就知道很适合表白，不是吗？”顾飞鄙夷地望着一边的邹洋，说道：“哪知这个废材唱不出来。”
顾飞说完没再理会观众们有什么反应，径直连上手机，把这首歌的伴奏找到，清了清嗓子开唱。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
才足够表白……”
一首歌唱完，柳飞絮一脸复杂地望着顾飞，喃喃地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小莹为什么也能唱那么高的歌了。你们这是家族遗传吧。”
顾飞哈哈一笑，他看了看公频上连绵不断的鲜花，问道：“各位朋友，有没有能唱的？有的话连一下麦，唱出来和我一起鄙视这个小羊。”
说完，顾飞把歌词发了出来。
一堆观众一看，喏，歌词挺简单好记的嘛。不少人便情不自禁地跃跃欲试，结果才唱几句，差点没把自己嗓子扯破，不得不赶紧停下。
屏幕上一片安静，显然没人能唱出来。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可是顾飞前世里十大撕心裂肺的歌之一，自然不同凡响，哪是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唱完的。
这些人看看屏幕上的顾飞，看着他尖叫完这首歌后依然一脸的轻松，瞬间自知不如。
一时间心悦诚服的他们纷纷出手，直播间的关注飞快地增长着，看得几人包括风马直播的小米都是兴奋不已。
三人又各自唱了一首之前的歌后，才关了直播。
下播自然是去吃晚饭。
走着走着，邹洋笑道：“你们估计一下现在慕莲她们几个看小莹是个什么感觉？”
柳飞絮莞尔一笑，说道：“估计和我相初的感觉差不多。”
顾飞望了她一眼，笑着说：“我记得那时候的你只是尴尬帮不上忙。”
柳飞絮没否认，点着头说道：“那会儿我们三个大人无所事事，反而让个小不点在忙碌。你们两男人也就罢了，我确实是十分的尴尬。不过后来开口吃饭时就只剩下一个感觉，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两个男人哈哈大笑。
房子大自然有大的好。这里不像之前的和兴小区，吃饭聊天都窝在小小的客厅里。这里有专业就餐的餐厅。
三人刚来到餐厅，正好看见慕莲几个的女孩一脸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地眼睁睁望着苏晚和顾莹一大一小两人麻利地上着菜。
顾飞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笑道：“嗨！几位学姐，这么多菜中哪些是你们作的？”
顾飞话一出，反而把慕莲几人从尴尬中解脱出来。她们一个个跑来捉弄柳飞絮，都在责怪柳飞絮没早点介绍顾莹这个怪胎。
很快，菜上完了。顾飞使劲把自家小妹按在椅子上，小姑娘才安顿下来。
“都是朋友，本来我不想多说的。但还是要欢迎一下大家来我们新家作客。是了，这么多菜啊，辛苦你们了。”顾飞感概了下，他举起酒杯，笑道：“咱们小门小户的不讲究那么多。大家随便，吃好喝好才是正事。”
众人轰然响应。
小小的顾莹扯了扯顾飞，得意洋洋地点着桌上的菜，连连说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我作的。那个那个和那个，是晚姨作的。哥和小羊哥你们尝尝，各位姐姐也尝尝。看看我们的手艺。”
一堆人纷纷出手，刚吃了几口就是一片眉飞色舞，看向顾莹的眼里感概万千。
邹洋亲腻地伸手给顾莹点了个赞，才迟疑地出声问道：“老舒，哪些菜是你作的？”
老舒？
除了顾飞两兄妹，一堆人都不禁侧目。
这些天里，舒雨听多了邹洋这样喊自己，已经麻木到习惯了。她连连指了指几道汤，一脸歉意地开口：“真是不好意思。我白活了一大把年纪，只会熬点汤。大家尝尝味道如何。”
柳飞絮和慕莲几个连汤都不会作的听了更是尴尬，脸色讪讪地连忙去逐一盛了碗满满的汤，才乱七八糟开口。
“舒奶奶作的肯定好喝。”
“那必须的。熬了一辈子的汤，肯定是人间美味。”
“以后舒奶奶记得教教我怎么熬汤啊。要不然看看小莹，我怕自己嫁不出去。”
……
邹洋连忙端起自己的酒杯，一脸古怪地说道：“你们请便。据说女人阴虚，是得多喝点汤补补。我还是吃小莹的菜吧。”
“小莹来。你也尝尝舒奶奶熬得汤。”苏晚站起来，帮着顾莹盛了一碗，笑道：“你身子单薄，多补补是好长高长大。”
顾飞和邹洋听了，脸不由都抽搐了一下。
顾飞连忙伸手，隐约地推辞着说：“晚姐，要不……你先尝尝再给小莹？”
邹洋也是大点其头，连忙说道：“都说虚不受补。小莹暂时不适合喝太补的东西。”
顾莹诧异，不过小姑娘哪会跟两个哥哥唱反调，就点头说道：“我还是先尝尝晚姨你作的菜吧。汤嘛，一会儿再喝。”
说完，众人开动。
很快，一堆女人苦着脸，一个个咬紧了牙关，你瞧我我瞧你的生生地把话挤了出来。
“舒奶奶的汤，真是不错啊。”
“人间美味，世间少有。”
“很好喝，不信顾飞邹洋你们尝尝的。”
“对的。一碗汤下去，灵感肯定会上来。”
“我们尝过了。”一边的邹洋连连点头，一本正经地对几个出声的女人说道：“这些孟婆汤……你们自己打的，记得就是含着泪也要喝完。”
包括苏晚在内，几个女人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汤碗，觉得手有些发抖。
舒雨看出了异样，她尝了尝自己的汤，却没感觉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于是一脸诧异地问道：“汤味道很正啊。怎么，你们不喜欢吗？”
这味道还正？
难怪您老人家的子子孙孙半年不敢回一次家！
得知了真相的众女都是欲哭无泪，纷纷灌了几口酒，才勉强压下嘴里的异味，泪流满面中一字一句答道：“汤很好，我很喜欢。”
众人不敢再喝，纷纷转移舒雨的注意力：“奶奶，您退体前是作什么的？”
邹洋哈哈大笑，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道：“肯定是烹饪大师。”
一堆女人顿时纷纷想杀人地望了过来。
舒雨沉吟了一会，笑道：“我和我家老头子退休前都是教书的。”
邹洋恍然大悟，喃喃地低声道：“怪不得我总觉得汤里有种粉笔灰的味道。”
邹洋的声音虽小，不过一堆人都听见了。一个个脸色都讪讪的，然而却发现舒雨神色依然不变。众人顿时明白过来，估计这老太太不仅味觉出了问题，恐怕连听觉也不大好。
尊老爱幼的苏晚连忙端茶递水，尊声问道：“舒阿姨，你年轻的时候教的是什么？”
舒雨眼里迷茫了下，很快又闪亮起来。她伸手捏了捏旁边柳飞絮的俏脸，脸上尽是怀念的神情，答非所问地笑道：“年轻时的我？那也是和你们一样，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美女呢。”
这点众人倒没怀疑。
虽然眼前的老太太已是满脸的皱纹，但那脸型和模样一看就知道曾经的她恐怕也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那时的我唱了好些歌，其中一些，现在还有不少人在放着听。”舒雨神情里有些得意。
一堆人悚然一惊。
“说说看您都唱过什么歌？”苏晚边给顾莹夹菜边好奇地出声询问。她在脑袋里转了几圈，实在想不起来几十年前有过叫舒雨的歌手或歌星。
“我想想啊。大歌嘛，比如汐语郡的《珊瑚红》，星纪城的《帝都吟》，雁回郡的《北风寒》。至于小歌……”
舒雨想了想，笑着说下去：“比如《星澜之恋》、《飞鲸恨海》、《萤火之川》……”
说大歌时，舒雨说一句，苏晚嘴巴就大了一分。说到后面的小歌时，不仅舒雨，就连柳飞絮几个包括邹洋都一起张大了嘴巴。
或许没觉得意外的就只有顾飞两兄妹了。
“原来您您……您老人家是舒墨浓。”苏晚巴巴结结地开口，她和柳飞絮几个女人连忙站起来一脸恭敬地行了个大礼。“没想到您改名叫舒雨了。”
“什么改名。”邹洋也收起之前对舒雨的吊儿朗当，他倒吸了口气，一脸端正地说道：“应该是老……舒奶奶唱歌唱得好，被提了爵，然后双名赐成单名。”
柳飞絮和几个双名的女孩听了都是一怔，乍信乍疑地问道：“双名的人还能赐成单名？”
“你们别想太多。都说了要提爵的，十分的麻烦。”邹洋懒得解释，嘻嘻哈哈地笑道：“其实对你们女人来说，要改单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嫁给有爵位的男人。”
几个女人白了邹洋一眼，不再理会这事，纷纷回头去打听舒雨的往事。
顾飞莫名其妙地问道：“舒奶奶以前很出名？”
旁边的柳飞絮并不意外，她点着头凑过来，脸上依然一脸的膜拜。女孩小声说道：“那是。可以说普天之下四海之内只要有云垂人的地方，就流传着她的歌声。”
顾飞不由张大了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