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没了课，两人便出了教学区，随便在学校外小区街道上逛着街。
柳飞絮边走边紧张地刷着微博，几次差点撞到街道边的广告牌和道旁树。看得顾飞连连摇头，紧紧拉着的手更是不敢松开。
柳飞絮的粉丝原本四位数不到。不过这些天她小小地露了把脸，又是上传诗又是上传歌的。粉丝数量因此狂涨了几百，史无前例破了四位数，达到了1024。
本来柳飞絮还挺满意的，现时的她随便发条微博，下面都有几十条回复，情况很是热切。
但自从见识到唐菲儿七千五百余万之巨的粉丝数后，她沉默了。
什么叫当红巨星？
什么叫万众瞩目？
什么叫天下闻名？
或许唐菲儿就是榜样。
原本柳飞絮想过让唐菲儿帮忙推荐一下自己唱的歌的，但现在她迟疑了。
多少商人花了大价钱打广告，也未必有五百万人观看，更别说前面还有个更加侧目的七千万。
柳飞絮细细地翻看着唐菲儿的微博，一连翻了近百页，看看时间已经可以追遡回到一年之前。
不过越看她的心越沉。
这几百条微博里，除了唐菲儿亲身参加的节目，其他的都是些生活小事和个人感怀。其中则是一则软硬广告都没有。
虽说无论现实里还是门户网站上，各种唐菲儿的代言铺天盖地。然而在最为贴近本人的微博上，却是干净的很。
别说明目张胆的广告，就是些隐晦的软文也找不到。要不是粉丝数量庞大无比，乍一看还以为微博的主人是个普通女孩。
柳飞絮抬起头，若有所思。
作为当红巨星，唐菲儿多多少少肯定会有些人情来往。然而或许是娱乐圈的惯例也或许是经记公司的要求，反正唐菲儿从没有私自给朋友打过广告的例子。
这么说来，在风马饭店时唐菲儿专程在媒体前介绍过柳飞絮和顾飞两人，已经实属难得，实际上已经还了他们的人情。
柳飞絮这么着给顾飞一说，正在忙着给顾莹点赞的男孩怔了怔，不禁也沉默下来。
很快顾飞耸耸肩，无所谓地笑着说道：“有时候想太多没什么意义。你把唐菲儿的手机给我，我打过去问问。如果她拒绝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也只能如此了。
柳飞絮点头，说了声好，拿起手机正准备给顾飞却又停在那里。她犹豫着说道：“要不还是我打？我们比较熟悉。”
顾飞哈哈一笑，他明白女孩的意思。
柳飞絮分明是担心一旦顾飞被唐菲儿拒绝，会尴尬罢了。
顾飞摇了摇头。他的脸皮不厚，但也没薄得像层膜一样一戳就烂。
他直接拿走了柳飞絮手里的手机，说道：“还是我来吧。如果被拒绝了，也只是拒绝我。起码你和她还能是朋友。”
看看时间，顾飞找到唐菲儿的号码后直接拨了出去。
柳飞絮抿了抿嘴，不同意顾飞的想法。
她是很喜欢唐菲儿，昨天两人也聊得很来。不过倘若在这件事上唐菲儿真拒绝了顾飞，柳飞絮会理解也能接受，然而朋友那肯定是没得作了。
电话很快通了。唐菲儿愉悦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位汐语明珠歌坛天后和平常人一样庸俗地寒喧开头：“喂，飞絮嘛？吃饭了没有？”
“不好意思，我是顾飞。”顾飞直载了当地回答。
唐菲儿愣了下，她当然记得顾飞，几分钟前她还傻傻地念着那首《一棵开花的树》呢。
拿开手机疑惑地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唐菲儿才说道：“原来是顾大才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顾飞不慌不忙地说道：“记得昨天听你说，你的公司在为你的新专辑找歌？或许我能帮上忙。”
“是嘛！”唐菲儿声音淡淡，听不出半点激动或是兴奋的意思，她说：“你有朋友会写歌？叫什么名字，我让人去接触接触。”
“不是我朋友。是我！”顾飞顿了顿，加强了语气：“我本人就会作词作曲。”
“我知道。”唐菲儿咯咯一笑，说道：“昨天飞絮就告诉过你的资料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捉弄和戏谑，说道：“主修作曲辅修导演的大一新鲜人。加油！姐姐看好你。等着你未来给我写首传唱天下的好歌。”
听了唐菲儿的话，顾飞哭笑不得，他说道：“不用等未来了，我现在就已经写了好几首。其中一首更是录制完毕。你可以先去试听，然后作决定。”
顾飞信誓旦旦地作保证：“我保证你绝对会满意的。”
唐菲儿没有作决定，甚至没有疑问，沉默了会她问道：“录制好的歌是谁唱的？飞絮吗？”
顾飞迟疑了下，看了看一边紧张盯着自己的柳飞絮，安慰地朝她笑笑才点头回答：“对，是她唱的！歌名叫传奇。”
“传奇？”唐菲儿的音阶陡然升高，吓得顾飞情不自禁把手机挪开点距离，却依然听到了唐菲儿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的传奇？”
“对，没错。”顾飞错愕，他问道：“你在哪看到这首诗的？”
“飞絮的微博上。”唐菲儿的声音兴奋了许多。她的话biubiubiu像机关枪发射：“我昨天就看到了。说话你的诗写得真让人大吃一惊。是了，那个倾国倾城在写谁？飞絮吗？还是其他的谁？”
顾飞两眼望天，喃喃说道：“没想到唐大小姐你这么无聊，居然有空去刷微博。”
“嘿嘿，我也是人嘛。再说演唱会刚告一段落，暂时还算有空。”唐菲儿的声音热切不少，只是刚解释完她话题又转了回去：“快说快说，你诗里倾国倾城的谁？”
顾飞觉得蛋疼，他现在很怀疑电话那端的妹子是否还记得自己打电话给她的原因。
“好吧。是飞絮！”顾飞无奈地回答。
“嘿嘿……”唐菲儿悲喜不明地嘿嘿笑着，声音古怪而渗人，她说：“我和飞絮长得差不多，那这个倾国倾城岂不是我也能用上？”
顾飞直了眼睛。
恍惚间他觉得昨天遇见天后唐菲儿的事绝对是海市蜃楼。
唐菲儿可没顾飞想得那么远，她继续一本正经地问道：“顾大才子你觉得飞絮可以一顾倾城，那我能不能一笑倾城？”
顾飞听了，觉得手都有些抖，一股来历不明的真气更是在小宇宙里乱窜，隐隐中有主角们即将突破生死壁垒的征兆。
此时电话那端的分明是个八卦自恋的逗逼，哪里会是昨天那个冷静、狡诈、高贵大方、彬彬有礼的巨星天后。
柳飞絮一看顾飞脸色不对，赶紧把手机夺过来，喂喂喂地走到一边说话去，留下顾飞在原地空虚寂寞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飞絮满脸笑容地走回来，喜滋滋说道：“菲儿已经决定去听歌了。一会无论好坏，她都会回个准讯。”
“敢情好。”顾飞点头，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以后我们还是少和唐菲儿接触。一旦过份亲近，她那天后的形象和幻想全破碎了。”
柳飞絮愕然，莫名其妙地追问原因。顾飞这么一说，顿时笑得肚子都疼了。
“怎么？我说得不对。”
顾飞很不爽。他左顾右盼，看到满街广告上的唐菲儿，觉得那笑容十分刺眼。
柳飞絮摇头，认真地说道：“对一个女孩来说，倘若她愿意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露给你看，说明她心里真心把你当成了朋友，你该高兴才是。”
她指了指周围的广告牌上唐菲儿甜美的笑容：“她七千五百多万的粉丝看到的都是这样的笑容。你有什么好埋怨的。”
刚说到这，柳飞絮的电话响了。她心一喜，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唐菲儿。
“喂，菲儿嘛，歌听了吗？”柳飞絮紧张地问。
柳飞絮的手机质量很好，顾飞一点也听不见对面唐菲儿的声音，只能根据女孩阴睛不定的脸色来判断事情的好坏。
可惜没待顾飞分辨出好坏时，就见柳飞絮一脸古怪地把手机递过来，示意他接电话。
顾飞眨了眨眼睛，接过电话开口：“喂。我是顾飞。”
电话里马上传来唐菲儿的声音，十分紧张急迫，她说：“大才子！像传奇这质量的歌你还写有？”
“有啊。过阵子絮絮还会去录《春暖花开》，那也是首歌。”顾飞有些莫名其妙，他反问道：“怎么了？”
那边传来疑惑的声音：“絮絮？”
顾飞吐了口血：“就是你口中的飞絮。”
唐菲儿恍然大悟地哦哦了两句，她打趣了柳飞絮几句，在顾飞连连咳嗽中转回话题说道：“那除了写给飞絮的，你还有这等质量的歌吗？比如适合我唱的。”
“很多！别说一两首，就是整张专辑都能够数。”
顾飞哈哈一笑，心放了下来。
唐菲儿要什么他可能没有，但要歌或者要诗的话，那就真的可以挑花了眼。
“真的假的？”顾飞豪迈的回答，让唐菲儿又迟疑了。
顾飞无奈了，把电话塞还给柳飞絮，让她宣传自己的写歌的牛逼无敌。
柳飞絮详详细细这么一说，直接花十几分钟。忽然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哆嗦着，竟然失魂落魄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飞吃了一惊，赶紧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唐菲儿她拒绝帮忙？”
“没有。”回过神的柳飞絮摇了摇头，吞吞吐吐地说道：“菲儿她答应帮忙了。不过她……”
“放松放松。”顾飞伸手想抚顺女孩的气息，幸好反应得快，及时在女孩胸前地停下了手。
迎着柳飞絮复杂的眼神，顾飞咳了两声，说道：“她有什么条件？”
柳飞絮摇了摇头，说出件让顾飞目瞪口呆的事来。
“刚才菲儿说她决定不再和东家莹川娱乐续约了，说要跟你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