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格外刺眼,我不想看到球赛过后大家对夏依和矮穷矬的起哄,我觉得我无法接受,我悄悄地走开,我不希望身边的人看出我的不愉快。午休安静的教学楼和吵闹的篮球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安静的在楼里闲逛,偶尔还是忍不住望向窗外,我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想想又继续在楼里闲逛,因为我又害怕看到不想看到的。
“修,你在操场上都没找到你,干嘛去了?”午休结束,同学们纷纷进楼。
“尿急。”我怕同学看到我早早回班起疑心,佯装上厕所。
“艹,还以为你撩妹去了呢,有好事不带我。”邱翔不屑地说。
“窜……”我坏笑的看着邱翔。
“窜窜窜,窜你妹窜。”邱翔突然反应很激烈,这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意外收获。
“我跟你们说,今天赢在意料之中,他们班太弱了,统招班嘛,我们怎么能输……”厕所门外传来了我不想听见的那几个人的声音。
“嘿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诶,你们班女生那口号是啥,五虎?五个虎逼?”我听见身后有人起哄,好像是我同桌的声音。
“去你MD,你他妈虎逼。”他们回骂着。男生之间对骂,不是关系太好就是关系太不好,关系太不好也许还会动手。太忧伤了,他们真的认为我们关系很好,还跟我们开玩笑,我们只是觉得好欺负而已。
“呵呵,小崽子挺放肆是吗?打个比赛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提上裤子整理整理衣服转身抓起那个矮穷挫的衣领,给他提的垫起脚。
“艹,你TM放开我。”矮穷矬一脚踢空,而后继续挣扎着。
“我要是不放呢?”我伸直胳膊,给他提的远一些,任凭他怎么挣扎都碰不到我。
“哎,别的别的,在厕所呢,别闹,修哥修哥。”也许是我的表情有些狰狞看不出一丝一毫玩笑,他们便也没再接茬对骂。
“你那男人婆呢?怎么没看你打完篮球给你买水送纸巾啊,这么不起眼吗?小宝贝?”邱翔挑衅的说。
“什么男人婆,哪有啊,没有没有。”一边挣扎一边说着。
“呦,不前一阵还楼里楼外的炫耀,当时你嘴里嘟囔什么来着……?”我同桌更加嚣张的问。
矮穷矬停下挣扎不说话,他身边另一个平时跟他走得很近的男生往厕所里面走,装作上厕所的样子跟我们偷偷的说:“他吹牛逼你们都信?”我内心嘲笑着他们几个平时在一起厮混实际却互相出卖的事实。
“小崽子你章程呢?别不说话啊。”我同桌听过之后更加嘲讽的叫嚣。
“自己吹破的牛逼缝不上了?哈哈哈……”邱翔的嘴皮子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人家男人婆嫌你太娘们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儿啊哈哈哈……”我突然心情大好,松开抓他衣领的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他晃了下头整理整理衣服,表情有些难堪,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开心就好喽。
午自习铃声响了,我撞过他走出厕所,我听见身后的哥们儿一个接一个的嘲讽也从厕所出来了。
我没由来的兴奋,想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喝瓶冰镇可乐。冲着楼门口的方向走去。
“上课方向在这边,打铃了。”同桌指指班级。
“渴了,买瓶水。”我转头说一句。
“给我带一瓶,浪逼。”
“还有我的。”
“给我也带一瓶。”身后此起彼伏是我身边那群不要脸的损友的声音。
我转身给他们一个鄙视的手型匆匆跑出去。
中午太阳高照,我在操场上跑起来带起一阵小风在我身边吹过。穿过操场透过栅栏,我想反正要给那么多人带水,直接买一箱好了。我拎着一箱冰镇可乐走在操场上,虽然正值炎夏,我却如沐春风。
期末的时候总是让人忙碌不堪,虽然从心里感觉跟我关系不大,但看着身边的人都在忙碌,我没有理由不合群,上课会听课,下课依旧第一时间跑出去打球,和之前不同的是现在我每次看她多了一份欣喜少了一份气愤,即便她不知道这些,即便我也还没有想好如何说清自己的内心。
今年的夏天热得让人难受,洗完澡出来的我感觉不到一丝清爽,看看窗外,火伞高张,一点出门的欲望都没有,假期就这么窝在家里吹吹空调也挺舒服的。
我擦擦头发,长出一口气将自己摔倒了床上,将毛巾盖在脸上,身体摆出一个‘大’字形,任由自己伸展。
“放假了!”我慵懒的伸手在床上搜寻手机,搜寻几下没找到,拿下脸上的毛巾找到手机,听说有个软件最近特别火,叫人人。有热闹哪有我不凑的道理。随便自拍一张做头像,看看感觉不好看,删了又拍,拍了又删,想想自己大男生这样好恶心,随便在手机里找了张图片做头像。
填写过自己资料,查找同校好友,加了一个又一个,暗自窃喜,认识的人真不少,朋友真多。翻身想一想,夏依有没有玩这个软件呢?添加新好友,夏依。屏幕显示,没有找到合适的好友。刚刚还激动觉得可以搜寻到她,现在查无此人就觉得被这个社交软件狠狠地扇了个嘴巴子并跟我说“想美事呢?”
将毛巾再次盖在脸上,因为洗澡过后太舒服便沉沉的睡着了。
“你没事吧。”一群小朋友围着一个摔倒了的小女孩关切的问。
“我没事,一会就好。”小女孩站起来笑着说。
因为一个小朋友摔倒了便不能继续跑跳游戏了,男孩子们纷纷蹲下删pia几,另外有两个陌生的男孩子也加入了,一个瘦高,一个胖矮。胖矮的那个小男孩很快就融入了新的群体,瘦高的男孩子看看刚刚摔倒的小女孩站在一边,便也站了起来。偶尔还指挥者那个矮胖的小男孩。(删pia几是80后90后小时候的一种游戏,一个一个圆形的小卡片,一个叠打一个。)那时候电脑很少,每个孩子都喜欢聚在家附近玩耍,男孩子多数都在删pia几,有认真玩的,有认真看的,也有发表言论的,跟花园里老爷爷下象棋场景差不多,只不过小孩子发表言论声音会很大。
“哎我说老弟你也太笨了。”瘦高的男孩子指着矮胖的男孩子说,偶尔还会看向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小女孩面露尴尬默不作声只是笑笑。
“姐姐,你说我弟弟是不是笨得像猪似的?”瘦高的男孩子说。
“叫谁姐姐呢?”小女孩突然很大声,并且拍了下瘦高的男孩。
“叫……你啊!”小男孩有些尴尬。
“你多大啊,就叫我姐姐。”
“我开学五年级。”
“我开学也五年级,咱俩一样大。”
“我十一岁。”
“我也十一岁。”两个小朋友没缘由的一起开怀大笑。
我被潮湿的毛巾盖的很不舒服没睡一会就醒来了,最近总梦见小时候的事,之前的补习班,还有小时候和弟弟一起在哪个医院家属区玩耍的情景。我弟弟那时比我矮比我胖,我瘦一些高一些,我弟弟家住在E医院的家属区,E医院的对面是Y大学,我每周末和假期都会去找他玩,小时候我弟弟总愿意穿一件热火儿童款篮球衣。那时候有个小女孩总愿意跟着我们两个,有的时候还会带着其他小伙伴,那群小朋友里只有她一个女孩子,最初我还在想,这个小女孩是有多霸道,不然怎么会没有其他女孩子在那个小群体呢?后来听其他小伙伴说才知道,是因为另外的几个小女孩觉得女孩子就要荡秋千,不应该像个疯丫头又跑又跳。
最初对她的印象就是小时候我和弟弟在家属区的小花园删pia几、捉虫子,看到一群小朋友在玩耍,突然这个小女孩摔倒了,其他小朋友纷纷跑过去,我和弟弟抱着看热闹的心跑过去,心想小女孩一定会嚎啕大哭。出人意料,她没有,她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笑着说:“我没事一会就好,你们继续玩。”
那时候我觉得她好特别,笑起来很美很阳光。我突然想和她说说话,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我站在她旁边,看蹲在地上玩的小伙伴,我想打破尴尬便说我老弟笨的像只猪,我想看是否能逗她开心,我老弟从小就很无辜的被我这样欺负。没想到那个小女孩乐了,但依旧不说话。我打破尴尬叫她姐姐,她突然反应很大的反驳我。就是这样那时玩耍时总有这个小女孩在旁边,她很愿意跟我和我弟弟玩,我也很愿意让她加入。我弟弟说要去抓毛毛虫,她会面露恐惧,尽管害怕也不会阻拦,也许是怕打扰我们,我看她静静地站在一边,我有些愧疚,便跟弟弟说玩些别的,抓虫子抓腻了。我觉得她也没有那么霸道,那段时间我有机会就会去找弟弟玩,可能有什么吸引着我。每次碰到什么她害怕的东西我都会想办法避开,每天都会一起玩到很晚,有的时候甚至玩到其他小朋友都回家吃饭了,只有我,拽着我弟弟,还有她,我们三个在外面玩。
后来因为很多原因我没办法再去陪弟弟玩,我也没再见过那个小女孩,后来我和弟弟打听过,弟弟说小伙伴都希望我过去玩,还说有个小女孩总问我什么时候会来。后来上初中我还曾打听过那个小女孩,也曾回那个家属区想碰碰运气,但都没有消息。心里有些不舒服,对于小孩子来说,一起在约好的地点玩耍是件天大的事,如果当时不能来这里玩的事情可以让她提前知道就好了,这样她可以找别的小朋友玩,不至于被放鸽子,或者至少我可以留一个同学录之类的东西,用于道歉也好、做朋友也罢。不像现在,我只知道她的小名叫娜娜,和我同岁。
后来我和弟弟的接触也没有那么频繁,他上初中后我偶尔会去H中学等他放学,带他去家里玩游戏或者在小区里玩,晚一些他在回自己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件事这个小女孩就淡忘了,现在又想起来,真不可思议。记得我在W中学上初中,那时的我,上学除了学习就是篮球训练,偶尔闲暇放学会在初中旁边的小区里打口袋,钓鱼、接鱼定!即便口袋在地上翻滚,捡起来打在身上留下灰尘,我们依旧很开心。记得那个小区里有一个大烟囱,小区门口有一家快客,那里卖的奶茶特别好喝,快客对面是73路公交车站。
记得初中偶尔还会去H中学的分校瞎转,找自己的小学同学玩,那时候的好朋友除了同班同学就是小学同学了,一般邻居之间因为关系好所以孩子都在一所学校。记得我上初中前在XD补习班补课,同班有一对亲兄弟,哥哥比较高,弟弟长得比较丑,弟弟特别愿意欺负女同学,记得他一欺负女同学就惹得满教室尖叫声,有个小姑娘声音还挺沙哑的,当时我还挺好奇的什么样的女孩会发出这种声音,但是因为怕被人嫌弃多事也没有满足自己好奇心去看一眼长相。听说那对亲兄弟也在H中学分校上学,不太喜欢他们的行为便也没有过多接触。
放假就是在晚睡晚起、打篮球、和哥们出去混还有上网这些事中度过一天又一天。我的假期不到最后几天都不会打开书包,我想大家都差不多吧。假期过去一大半竟然觉得像刚刚放假一样,可能因为每天都是一个模板毫无疑义的过着,没什么成就,突然有些后悔。不过在放一次假也许我还会是这样。
嗡——
手机铃声打破了我的矫情,小墨接受了我的好友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