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麻脸青年等五名混混处理完毕后,已是日上三竿。
古苍生央人将老伯与宝儿送回去后,他找回之前丢在路边的猎物,他扛着野猪,在肉铺换成银两,又买了一些米面,再到药店,配了上好的跌打损伤药后,便也回到小泥屋。
虽然老伯与宝儿受的只是皮外伤,但一老一小的体质都非常弱,尤其是老伯,走路都很不稳当了,不过十余步,就直冒冷汗,上气不接下气。
古苍生为他们擦好药,说道:“你们好好休息吧,今天的午饭,由我来做。”
老人怔了半晌,说道:“小兄弟,你不需要这么做的,今日你出手相救,老头子感激不尽,更不知该如何报答,只是事情再发展下去,你会受到牵连,遭受无妄之灾啊!不如还是……”
古苍生笑着说道:“老伯,别再劝了,我绝不会走的,将宝儿爹娘放下来的可是我,这事儿,怎么说都有我一份儿!”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你就当我是在修功德吧。”
修行之路万千,有修无情,有修逍遥,而功德之道,亦是芸芸众生通往长生的一条道路。
老人只得点头,而一旁的宝儿,则是暗中松了口气。
“良药忌口,原本还想烤獐子肉吃,现在只能煮些清淡的了。”
古苍生平素也会做些吃的,他的厨艺说不上好,倒也不算太差。他煮了一锅最拿手的阳春面,配上肉片和蛋皮,热腾腾的面条香味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宝儿欢呼一声,小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吃得很开心,不一会儿功夫,就连面带汤,一干二净。
“这是宝儿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啦。”
古苍生轻抚她的小脑袋,笑道:“喜欢就好。”
饭毕,古苍生来到小隐镇的街道上,他随意地逛了两圈后,走进一家成衣店。他先为老人挑了一件宽松暖和的长袍,再给宝儿买上几件精致的小衣服,最后才轮到自己,是一件没有任何修饰并漆黑如墨的劲装。
接着,古苍生又买了几双鞋子,与其他一些东西,便扛着大包小包回去。
一进门,古苍生就扬了扬精致如公主装的小衣服,喊道:“宝儿,给你带礼物回来咯。”
“哇!”宝儿大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小心翼翼地接过衣服,抱在怀里,仰着小脸说道:“谢谢大哥哥。”
“乖,快去换新衣裳吧。”
初春的日子里,气温还有些寒冷,小女孩却穿的很单薄,缝缝补补,小手都冻得通红,令人看了一阵心疼。
而当老伯注意到古苍生手里的其他东西后,眉头微微皱起,忧虑的问道:“这么快就要行动了吗?”
古苍生捏着手中与夜行衣一般无二的黑色劲装,笑着回答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探清虚实,才能够制定完善的方案,我打算今夜就潜行过去,查探一番。”
“不会出意外吧?”
“放心,我对自己有信心!”
“好,我先将宅院的详细地形告诉你,算是尽些绵薄之力!”
最东面的大宅,原本属于宝儿一家,后来被山贼抢了去,盘踞其中,对于生活了数十年的宅院,老伯无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详细讲述,包括花草树木的栽种位置,房间与房间的距离,都说得一清二楚,古苍生边听边点头,牢牢记在心中……
当天夜里,古苍生准备妥当后,化作一道水墨般的黑影,融入夜色里……
今夜无光,乌云严严实实地遮掩住月华星辉,漆黑的天幕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小镇的街道上,静悄悄地,没有丁点声响,幽寂一片,唯有最东面的大宅,灯火通明,喧嚣不断,与四周围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大宅内,正堂中,正摆着酒宴,六个体型不一,容貌各异的大汉歪歪扭扭的坐在其中,都喝得满脸通红,非常没有仪态,或放声大叫,或彼此叫骂着粗俗的言辞。
一队八名舞女,正在大堂的正中央,翩翩起舞,但动作都很僵硬,笑容亦显得勉强,她们是被强召来的,心中满怀着忐忑。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飘到屋顶上,轻轻地掀起半块瓦片,向内窥视,古苍生到了!
“两个命源二重,四个命源一重!”古苍生面色微变,他早料到山贼实力不菲,但万万没有想到会如此强悍,他沉声定气,继续趴在屋顶上探听。
只见坐在左首位的豹眼大汉说道:“灵药成熟在即,寨主已经在来的路上,咱们兄弟的逍遥日子可没几天咯,马上就得跟义勇庄的杂碎们火并了!”
话音未落,另一名坐在右首位的大汉便说道:“怕什么,咱们兄弟在一块儿啊,何惧义勇庄那些无胆之辈!”
“说的好!”
“来,喝酒!”
“喝!”
很快就有人接口大吼道。
一群山贼无所顾忌,眨眼的功夫又灌下几坛子烧酒。
其中一名胸口满是黑毛的彪形大汉忽然狞笑几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舞女中间,一把揽过其中一个姿容姣好的,油腻腻的大手便探入其怀中,一阵乱摸。
“大人,奴家只是卖艺,不卖身的啊!”舞女急忙阻止大汉,期期艾艾地求道。
“你什么意思?”大汉猛地一瞪眼,喝问道。
舞女被吓了一大跳,不敢说话,只是杏目中满是祈求。
“啪!”忽然,一个耳刮子印在舞女白皙的面容上,大汉怒道:“你这是看不起老子?”
舞女泪流满面,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奴家怎敢,任凭大人处置便是……”
说完这话,她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像是顷刻之间失去了灵魂。
“哈哈哈!这才对吗,今晚老子会好好疼爱你的!”大汉却是大笑,抓着舞女的头就是一阵乱亲,“撕拉”一声,连那薄如轻纱的衣裳,亦已被扯裂大半,泄露大量春光。
其他山贼大汉见此,均露出理所当然的神情,而那名豹眼大汉更是同样抓过一名舞女入怀,状似豪迈的大笑道:“今天晚上,兄弟们可都得尽兴啊!哈哈哈!”
“咱们大伙儿,一人一个。”
“那这多出来的两个小妮子怎么分配?”
“自然是归我,老子长枪不倒!”
“放屁,就你那小牙签、蜡烛头?”
面对凶神恶煞,一怒杀人的山贼,舞女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由摆布,甚至还要强忍着屈辱,保持谦卑的笑。
屋顶上,古苍生捏紧拳头,怒容满面,几乎要压抑不住杀意了。
“这帮该死的渣滓!”
夜风吹来,古苍生完全隐没于黑暗中,他不愿忍耐,决定今夜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