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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举杯邀明月

康德说过: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最能震撼我们的心灵,一件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一件是我们头顶上那灿烂的星空。

夏天的夜晚总是那么辽阔而又神秘,随着黑夜的静静降临,漆黑的天穹冒出了点点闪烁的星星,将夜空点缀得更加神秘。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夜空中,淡淡的月光像轻薄的银纱,轻轻笼罩着整个乡村,像铺上了一层银色的细纱。

这是一座两层楼高的平顶房。相比于村子里其他闪耀着点点灯光的房子而言,这所房子显得尤为孤寂。

因为此时的它一片漆黑,没有丝毫灯光传出,给人感觉就是寂寥无人。

这是一座寂寞的房子,住着一个孤独的人。这个孤独的人叫苏何。

银色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房子,给原本漆黑的房子带来了一丝亮光,虽然它很淡,但至少不会显得那么孤寂。

透过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蓝格子衬衫,面容显得惨白,身形瘦弱的少年正坐在床上微微喘着粗气。一双淡淡的眸子中闪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痛苦。

少年正是这房子的主人——苏何。

这一幕如果被任何一个胆小的人看到的话,一定会被吓得两腿发软。因为此时的苏何惨白的面容加上一身白色蓝格子的衬衫,着实如一个鬼魂般端坐在床上。

“呼……呼……”苏何坐在床上轻微的喘着粗气,想起刚才的梦境。他原本苍白的面容上不由浮现出一丝苦笑,自嘲道:“呵呵!没想到,考试没考好,连梦都不让我做个好梦。至少也等跨进校门,再来个洞房花烛夜才醒来也好啊!”

今天是高考后的第十六天,也就是6月24日。这是一个欢笑的日子,但这也是一个哭泣的日子。因为今天是高考放榜的日子。

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里,存在着最为显目的两类人。第一类人:是胜利者。他们在酒店喝酒庆祝高考的胜利,在KTV放声高歌……第二类人:失败者。他们在家中独自品味高考失利这杯苦涩而悲痛的酒,或是在酒吧中买醉,亦或是独自锁在房中默默哭泣,更有甚者,亲身体验下自由落体的感觉……

苏何就是属于第二类:失败者。在高考结束时,他很自信,满心欢喜的以为凭自己的实力可以考上一个普通的一本,如果发挥超常的话说不定还有可能考上个“112”“589”工程的大学。就算是保守估计,即便自己发挥失常也能考个不错的二本分。

至少,在高考分数出来以前,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他娘的谁能想到,苏何看到分数时,真他娘的发挥失常了。更绝的是这还不是一般的发挥失常,而是超级……超级发挥失常,就差那么一点苏何的分数就退到三本分数线了。

这他大爷的,真是日了狗了,欲哭无泪啊!

苏何真怀疑自己高考那天到底是不是踩到了狗shi了?还是出门没看黄历?才会倒霉到如此地步,考了个如此之烂的分数。

遇到这种情况,无论换了谁,谁都会很难接受这样烂的分数,有种立刻发飙的冲动。

看着曾经比自己差的同学,如今高考成绩都比自己好,有的同学更是超常发挥。苏何现在真想拿把枪毙掉那些个改卷老师。

看到分数后,悲伤之余,苏何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一觉睡到了天黑,还做了刚刚那令人蛋疼的大学梦。

“咕咕”

“咕咕”

一声叫声从苏何肚皮上传出。

“唉!”苏何低头摸了摸正在叫个不停的肚子,轻叹了口气:“都一天没吃东西了,饿死你大爷了。得去找点吃的先。”

说着,苏何将睡梦中一直紧握着的手机往后一扔,站起身头也不回的,便向大厅走去。

“我靠!”一声咒骂。

只见苏何又再度走回了房间拿起床上正在发光的手机,打开手电筒;再次想大厅走去。他打开了大厅的灯,灯光瞬间将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大厅变成一片白昼。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只有周曳一人而已,如孤魂般在大厅中游荡。

伴随着‘咕咕’直叫的肚子走到冰箱前,在打开冰箱的瞬间,苏何整张脸都拉了下来。

虽然苏何高考没考好,但也已经过了一整天了。该悲伤的也已经悲伤过了。他还不至于软弱到绝食的地步。人是铁饭是钢。更何况苏何认为他的身体是父母给的,如果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到时伤害最大的也是父母。

“呵呵!你大爷的——逗我呢!”。

只见冰箱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把葱,几根芹菜,两个鸡蛋,一袋面包,四瓶啤酒。

“唉!”苏何长叹了口气:“算了将就一下吧!我记得昨天还留了点过夜饭,正好这里也有点葱,就随便炒碗蛋炒饭吧!”

不到十分钟,蛋炒饭便炒好了,炒的很烂。苏何独自一人,静静地吃着自己炒的饭,整个寂静而空旷的屋子中,就只有他默默吃饭的声音在屋中回荡。

吃完饭,苏何实在是没什么心情洗碗。现在也才十点不到天色不算晚但也不算早,更何况他才刚刚醒来,想睡也睡不着,他又不是猪,吃了睡,睡了吃。不过做猪也挺好的,傻傻的没烦恼,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最后......【啊——呸!待宰的货,傻子的选择。】

“该干什么呢?”苏何无精打采的坐在桌前轻轻揉着沉重的脑袋,昏暗的眼神让他显得越加疲惫。突然,他站起身来,走向冰箱,昏暗的目光盯着冰箱中存放的三瓶啤酒外加一壶小米酒,似乎在犹豫。

苏何不是个喜欢喝酒的人,所以他的酒量也极差,平时在同学会或是同学生日聚会上最多也只会喝一瓶啤酒而已。因为以他的酒量也只能支撑一瓶啤酒的量。

苏何拿起三瓶酒,果断走上了楼顶。他打算亲身实践一下是否真如古人所说:借酒消愁,是否真的愁更愁?。

也许苏何只是为自己的懦弱找个理由罢了。他想醉一回,忘掉一切的痛苦。

《醉它一回》

大雁南飞,冬天来到,

童年的歌谣已经苍老;

你已离去,爱情缥缈,

窗台的玫瑰不再热闹:

黑夜来临,凉风又起,

伤心时刻无法逃避:

你的美丽,让我追忆,

海誓山盟了无痕迹;

又一场心酸,又一场梦,

多了几分无奈多了几分痛。

这痛;喝一些啤酒流一些泪,

就让我忘了自己是谁。

喝一些啤酒浇一些愁,

就让我今夜再醉它一回。

“就让我今夜,醉上一回吧!”苏何如是说道,声音有些低沉,带些无奈的悲凉。

酒是的确是个好东西,他可以让你忘掉一切的开心与不开心。虽然忘记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对苏何而言,即便是短短的一瞬,那也是好的。

平顶房上,独自一人的苏何背靠墙壁,一边喝着手中的酒,一边望着璀璨的夜空。

夜色很美,明月当空,繁星满天;夜虽美,苏何却无心欣赏这美丽的夜景,只是望着星空,纯粹的望着;不带任何情感,任何想法。整个人脑袋空空的,望着。

就这样,苏何一个人在这星空下如机械般一口一口的像喝水一样孤独地喝着酒水。心中的伤悲早已覆盖住酒水的辛辣。他喝的不是酒,是往昔那一幕幕回忆,一幕幕快乐的回忆。

小学:黑板上,老师的粉笔叽里呱啦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渴望快快长大。

初中:总是想方设法却又有意无意的与同桌交谈,相互逗趣,用些小手段吸引她的注意力。虽是平常,但内心却充满欢喜。希望时光在这一刻永驻。

高中:少了嬉笑,整天都在题海中游荡不停,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满桌的书籍,一摞摞的试卷。希望时光快点离去。

如果清醒不是一种快乐,那么苏何宁愿——醉酒。照着淡淡的月光,淡淡地饮着酒,不能解千愁,只有醉酒,饮此刻内心的串串泪珠,怀念那往昔心底深处的美梦,疲倦的双眼中充满无奈的温柔。让往事都成为过去,只有醉酒,伴着内心的伤痕,直到明天的太阳升起。

第一瓶酒下去的时候,苏何感到自己脑袋发晕;第二瓶下去的时候,夜空中出现了两个月亮,两组北斗七星;第三瓶……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来——明月,陪爷我…….我喝酒。嗯——!怎——么?是——不是,连……连你也嘲笑——我,认——认为我——我是个——是个失败者。”

“我去——去你大爷的,你以为……以为你高高在上,我——我就怕你啊!我照——样骂你!怎——么?有本事你就……你就下来打我啊!或是让你的儿子下来打我啊!”

苏何醉了,很醉。他的心碎了,身体也醉了。

喝醉,从来都不是酒的的罪过,而是伤的度数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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