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听到声音之后,皱着眉头从牢房里走出来。这时候必须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否则萱妃和玲儿只怕会穿帮。
此时牢房外面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刑部衙役,皆都手持长矛短剑气势汹汹的盯着苏晨。领头的是一位身穿大红色官袍绣着锦鸡的微胖老叟,他个头儿不高,撑着圆滚滚的肚腩,脸上布满阴云,精烁的小眼睛透着寒光。
“你是谁?不想活命了吗?还不赶紧滚开。”苏晨手持尚方宝剑,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大的胆子!在张大人面前,你竟敢如此放肆!”旁边的一名衙役怒目圆瞪呵斥道。
“手持尚方宝剑如皇上亲临,你们难道不懂吗?在皇上面前,你们胆敢兵刃相向,莫非是要造反吗?”苏晨将手中的尚方宝剑高高举起,冲着衙役们沉声呵斥,“杂家好心奉劝各位,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要一时冲动而犯了诛九族的大罪!到时候,可就后悔莫及了。”
张大人走到苏晨跟前仔细的打量着尚方宝剑,面露惊骇之色,顷刻间又恢复如常。他斜着眼睛沉默一会儿,忽而瞪着苏晨冷哼道:“恐怕你手中的尚方宝剑是赝品吧?”
苏晨戏谑的笑着回应道:“张大人莫非操劳过度,导致老眼昏花?哎,杂家真是为你全家的性命担忧啊。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居然口无遮掩的说出来,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呢。”
“如何证明你手中的尚方宝剑不是赝品呢?”张大人面不改色的问道。
“杂家是奉皇上的命令,你难道是在质疑皇上吗?”苏晨摸着尚方宝剑反驳道。
张大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晨,眼前的这位小公公有点怪异,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根本不像是太监。而且这小子神色刚毅面无谄色,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正常的男子。
恍然大悟之后,张大人摸着肚腩迫不及待的命令道:“来人啊,将这位假太监拿下!”
衙役听到命令之后,迅速围了过来,横握兵刃将苏晨困在中间。
苏晨心里暗自吃惊,没想到自己穿帮了,看来这个张大人对于太监倒是很熟悉啊。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认怂,否则将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且也会连累萱妃和玲儿。今天若是稀里糊涂的死在这里,只怕阎王爷都不会可怜自己。倒不如拼一把,说不定还能有生还的机会。
“张大人,你这是要狗急跳墙吗?”苏晨平复着情绪,故作镇定的质问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动手啊!”张大人扯着腮帮子匆促道。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毫无惧意,既然已经知道眼前的小太监是假的,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而且他们假传圣旨,私闯刑部天牢,就凭这两点,也能将他碎尸万段。更何况当今皇上是个低能弱智,怎么可能会插手陈泰安的事情呢?明摆着就是眼前的人盗取尚方宝剑。
“噌!”
就在此时,苏晨瞬间拔出了手中的剑,架在了张大人的脖颈上。唯有先发制人,方能掌握主动权。目前根本顾不了太多,必须要果断的采取行动。
“张大人你好大的威风,皇上面前还敢嚣张?”苏晨凶狠狠的盯着张大人说道。
“你,你做什么?休得无礼!”张大人惊愕的说道。他根本就没想到,眼前的假太监居然胆敢威胁自己。假太监的眼神中充满戾气,只怕会真的要杀掉自己。
“杂家代表皇上杀了你这个犯上作乱的狗贼,谁人敢阻?”苏晨怒斥道,然后怒目横扫周围的衙役,“将你们手里的兵器全部放下,否则诛九族,杀无赦。”
旁边的众多衙役看了看张大人,之后犹豫一会儿,纷纷扔下了手中的兵器。这会儿张大人都已经性命难保,他们心里也不愿意冒着诛九族的风险跟眼前的小公公作对。毕竟当差的也不过是混口饭而已,哪能比得上全家人的性命重要呢?
苏晨抓着张大人的肩膀,用尚方宝剑在他的脖颈上面划出一道血痕,之后凶神恶煞的扯开嗓门吼道:“全部闪开,滚一边去!双手抱头,靠在墙边,不听话的诛九族!”
衙役们见到此状,皆都识趣的抱着头颤颤巍巍站在走廊两侧,中间留出宽敞的通道。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凶悍的小太监,这模样比他们遇到过的匪徒都要狠。
苏晨冲着牢房里喊道:“你们两个带上陈泰安,即刻入宫面见皇上!”
萱妃和玲儿没有丝毫犹豫,两人搀扶着浑浑噩噩的陈泰安,快速的走出牢房。
“你们,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们假扮太监,你们假传圣旨!”张大人捶胸跺脚不甘心的说道。这几个是哪冒出来的假太监,实在不像话!自己好歹也是朝廷大臣,可他们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信不信杂家现在就杀了你这个狗贼?”苏晨不客气的威胁道,手腕再次发力。反正都已经暴漏了,也没什么可掩饰的。老子手里拿着尚方宝剑,还怕他们造反不成?幸好淮南王没有来这里,否则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唬住张大人。
张大人脖颈的血痕隐隐作痛,额头上冒着冷汗,颤抖着身子再也不敢吱声。
走到了天牢的石阶旁边,苏晨命令牢头把陈泰安的铁链全部打开。然后苏晨让玲儿把墙壁上挂着的麻绳拿过来,呵斥牢头把张大人死死的绑住。之后摘掉张大人的官帽,苏晨冷笑着揪住他的头发使劲晃动。
张大人痛苦不堪惨叫连连,可惜自个儿被五花大绑,根本不能有任何反抗。
苏晨听着张大人这般鬼哭狼嚎,不由得瞋目切齿,甩手狠狠的赏给他一记耳光。然后撕掉他的官袍衣袖,换乱的揉成一团,塞进了他的嘴里,继而斥责道:“让你瞎嚷嚷,憋死你这个老杂狗!”
身后的众多衙役和狱卒们膛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天牢里面鸦雀无声。
随后,苏晨几人顺着石阶走了出去。
刚刚走出了天牢,苏晨寒着脸扭过头,盯着后面追过来的衙役和狱卒勃然大怒道:“滚回去!你们谁敢从里面踏出半步,就地处死!”
天牢的外面到处都是衙役,有的手持火把,有的紧握长矛,有的举起环刀,可是却都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行动。他们的目光忽而看向苏晨,忽而看向披头散发的张大人,忽而又看向穿着囚衣的陈泰安。
“胆敢上前阻拦着,诛九族!”苏晨举起尚方宝剑瞪着眼睛怒喝,然后又再次架到张大人的勃颈上,“杂家奉皇上的口谕,张大人贪赃枉法,恶贯满盈,作乱犯上,欺男霸女,现在已经被正式批捕。”
苏晨说完之后,揪着张大人的头发,大步向前朝着衙门口走去。
萱妃和玲儿搀着陈泰安,紧紧地跟在后面。
夜色正浓,漆黑如幕,空中浮动着乌云,月亮忽隐忽现。
大街上空空荡荡,非常的寂静。
等到走出刑部衙门一段距离之后,苏晨双腿酸软的摊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太监服,刚才若不是咬着牙死撑,估计早就尸首分离了。
“苏公子,你怎么了?”玲儿关切的柔声问道。
“没事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行。”苏晨拍着胸口说道。
“苏公子,你真的没事儿嘛?”玲儿俯着身躯凑到苏晨跟前担忧的问道。
“玲儿妹妹,你就放心吧!我真的没事儿,要不你给我唱个小曲儿或者跳支舞?”苏晨笑嘻嘻的说道。我靠!罪过罪过!老子刚才抬头,差点碰到玲儿的胸脯。虽然她此刻穿着太监服,不过老子的心里依然被搅得扑通扑通。咦?真好闻,少女独有的幽香果然妙不可言。
玲儿羞红着脸不再搭理苏晨,赶紧退到旁边。
“苏公子,谢谢你。”萱妃欠着身子感激的说道,眼眶里噙着泪水。
“不客气的,这点小事儿不足挂齿。”苏晨满不在乎的挥手说道。这小妞咋这么爱哭呢?真要是谢我的话,以身相许就可以了,老子定然不会拒绝滴。
“咱们这会儿去哪里呢?”玲儿挠着羞红的耳朵细声问道。
“宣妃娘娘,咱们先把你爹爹安置一下吧,他需要好好休息。”苏晨站起来拍打着衣服说道。
“咱们直接去爹爹的府上吧,离这里也不是太远。”萱妃想了想之后说道。
“也好,赶紧走吧。”苏晨点了点头说道,然后他看了看四周,冲着街边的墙角走去。
“苏公子,你做什么去?”萱妃不解的问道。
“撒泡尿而已,不必担心,我自己就能搞定。”苏晨话刚说完,随即解开了裤裆哗啦啦的释放。
萱妃和玲儿慌忙扭过头不再看他,心里皆都暗自啐骂,死流氓,没教养。
苏晨解决完毕后,几人便匆匆赶路,不多时来到了陈泰安的将军府。
守门的家丁听到敲门声和萱妃的说话声,赶紧出来,又惊又喜的将他们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