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头女魔神点点头道:“量力而行即可,我时间不多了,数千年前,我最后的残留信徒用血祭召唤我的残魂,让我免于他们灭族之祸。他们的血脉都在这。”
女魔神言罢从口中吐出一个光球。
忽一变成一颗血珠落到秦川手里,又打了一个法决到秦川识海里,“你帮我把血珠送到他们的祖地,用这个发决,将这颗血珠化开十万重新投生,那么他们将重生,算我仅能为他们做的事了。”
“我一定做到,只是他们的祖地在?”秦川把秦川小心收了起来。
“是在另外一个地方。下面我和你说的事,关系到你的性命。”
“说来也巧,这套道服,本是那个地方一个神道弟子的,那弟子千面前重伤垂死之前被我的信徒遇到,却是留下了这套道服,里面还有他们门派的一些道法。你去那个地方,需要一个身份,便称为那人的后人弟子。在我想来,你魂魄残缺,需要借助信仰之力来召唤残缺的魂魄,用神道之法想来是有用的。”
女魔神迟疑了下道。
秦川不解道:“这个法子能治好我的病么?”
“能不能治愈,我也没有什么把握,但是能延缓你的寿元是肯定的。我算是神道之神,这点我是肯定的。但是神道,不是什么正途,后期修行极难,算起来,也就是常说的左道之一。以后你要成为超脱众人的存在,肯定不能依靠这个。”女魔神又道。
秦川点点头道:“但凭前辈吩咐。”
“你把这几样东西收好,用法我给你。”
四头女魔翅膀一挥,祭台上三样东西飞到秦川怀里,又打了一个印记到秦川识海里。
忽然身上光芒一闪,却是一道暗淡的光从那石像上跳脱了出来,变成一个朦胧的女魔神的样子。
那魔神雕塑却在一瞬间又变成了死物。
……
“千年前,本神残存的信徒,用禁忌秘法献祭,召唤出本神这一丝残魂实在太少,一击之后我已然没有了力量再送他们投生,这残魂也本来早在千年前就该消失。可本神残魂却发现这一方世界不知为何灵气资源一类匮乏至极,但这十万大山数万丈的地下,却有一特殊物让我即将溃散的残魂舒适异常。”
那女魔神暗淡的光影从雕像里,招出一个只有一节小拇指大的小玉块。
送到秦川手里,“这个东西我虽然不知为何物,但尚未祭练便能护得我这一丝残魂千年不灭,必定大有用途,你魂魄残缺,这东西也许以后对你有大用!”
那小玉块如同一块羊脂白玉,从那雕像里冲出来,直接被那女魔神打到秦川神魂中。
四头女魔神做完这些,身上的光芒开始不稳。
“那有个法阵,可以传送到那个地方,我用最后的灵力送你过去吧。”四头女魔神急道,羽翼一挥,地上却是一片光明闪烁,出现一个圆形法阵。
中有一个六角星芒。
秦川忙穿上祭台余下的那个道袍,道袍灵光一闪,自动放缩到合适的尺寸,收起那几样东西,忙跑到法台中央。
一阵星光闪过,秦川瞬间消失不见了!
那女魔神本来就模糊的影子,变的更加模糊,忽然用低不可见的声音叹道:“别的我都没有骗你这小娃,唯有一样……”
言罢,却是化成漫天星光,在空中溃向四面八方。
……
……
一阵强大的压力,瞬间笼罩到秦川的身上,似乎有无尽的异力在压迫他。
好在那道袍却在此时自动浮出千万道符文。
把秦川笼罩起来,秦川才在瞬间压力大减!
无数的星光围绕着他。
他并看不清身体外的任何情况。
……
……
如此这般,直到半日之后,秦川忽然感到脚步一落实,无尽的环绕他的星光都消失了,他细细一看,却是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山脉山头!
正是午夜时分。
秦川放眼望去,却见远处山头,有一个名青连的道观,却有灯火在闪烁,便略微整理了下衣冠,走了过去。
道观不大。
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见了秦川却也不诧异,自言道号碧游子,听罢口称一声秦道友,引秦川入了道观中的厢房,又去准备吃食;
秦川在厢房坐定,却是先把他那名义上身份梳理了一般。
这时,便见那老道已经端了食物清水进门来了。
“却是有劳碧游道友了。”秦川起身打喏。
那老道却是有些年纪了,走路都有点颤抖,见秦川行礼,忙退了一步,回喏言说同道中人这本是应当之事。
……
“不知秦道友仙山何处?见秦道友道袍年纪,却是道派的样式,想必却是在外云游弟子吧。”那碧游老道见秦川吃摆方才开口笑道。
秦川却是长叹道:“仙路远,道难行。”
“数年前秦川本是这山中孤儿,得蒙恩师路过不弃,收留授法。恩师言说,半年前便会回来接我回归山门,却不想其期过了六个月也未见仙踪,秦川不敢远离,又心念师父,便才出门打探消息。”
“原来道友也是在这青连山中修行,道友大可放心,修行之人,数年之时实在是极短之事,境界再过高深些,便是一个闭关便是许多年过去了。贵恩师想必修行有了突破,那却是耽误不得的。”
老道听了,并未多想。
秦川听道,却是眼神一亮,作喏谢道:“先谢过道友吉言了,想必是恩师有事耽误了。”
“不知道友接下来有何打算呢?”老道又试探着问道。
秦川面露苦恼之色,又叹道:“恩师走得匆忙并未留下传送消息的方式,秦川自是不敢走远,想来只好继续回我的山头等恩师了。”
……
“实不瞒道友,老道少年时本是一名秀才,偶然得了缘法走进道途,一百七十多年来虽也无甚进展,却也逍遥怡然,觉得实不枉此生,相较常人,已然极为自足。”
“如今寿元将尽,本也无甚遗憾,但这青连道观乃是山下三万里农人和远处代康城千万信徒祈福拜天之处,一来,老道老朽,一年中诸多法事渐渐力不从心了;二来,老道先前喜静未收弟子,如今大限将至,即便收了弟子,却也是无力再教……”
老道叹道。
“那道友意思是?”秦川心里暗喜,却作不解状;
“不知道友可否在老道去后暂接了这青连观?道友年纪轻轻便修行有成,自然不是这小小青连观能留住的。只想道友在老夫去后,能暂代一段时间,然后给道观寻个接手之人。”
秦川却是思虑良久。
才又问道:“恕秦川唐突,不知道道友还有多久的寿元?还有秦川与道友方相识便受此重托,道友不怕所托非人么?”
“这个无妨,至两年多前,老道便开始出现源气溃散之现状,想来大限只在一年内;老道一百余年来研习卜卦推算之道,如今大限将至,天然感应强烈,一直在等接这青连观人的到来;今早忽然心血来潮,一卦便推演出道友将至,已然等候良久了!”
“道友大能!敢不从命。”秦川起身和碧游老道对施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