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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辟水犀

夜空中没有半点星月,四周却散发出白悠悠的昏暗光芒,配合瀑布的轰隆声,述说着大自然的神秘。

我看着潘老三带来的装备,心想这家伙果然不简单,据我所知,除了调查局以外,国内目前还没有这样先进的潜水设备。

虽然还没到冬天,我们也都穿着潜水服,但那就是一层皮,面对这冰冷刺骨的潭水还是有些吃不消。刚下水,就已经被冻得直打哆嗦,不过心里的浮躁感反倒是因为冰冷消除了不少。

看了看身边的人,除了两个放哨的没有下水以外,其余的十来人都做好了潜水的准备。还带了两个直径一米大小的八面体箱子,上面全是小孔,貌似很沉的样子。潘老三做了个出发的手势,所有人开始往犀牛潭深处游去。

我们戴的夜视潜水镜,在漆黑的潭水里不但看得清晰,而且不受折射的影响。

那防毒面具一样的氧气罩,更能在水里和别人通话,不过不是无线的,用十来条很长的电线连接着,每条电线都连接在一个中心点上,能够保证水下的人都可以交流。那狗日的潘老三让一个小弟将十来条电线分别绑在所有人的身上,说是为了安全。

蚊子一直在我身边游着,对我打了个手势:小心,他们都带了枪。

我点头表示明白,内心又出现了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忙给蚊子打了个手势。蚊子对我摇了摇手,带我往潘老三身边游去:一旦这些人想对我们下手,好第一时间擒住潘老三。

越往深处游,水的压力越大,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像被人在挤压。不一会,我们就游到了犀牛潭底。水面上的瀑布直冲潭底,在水里仰视,有一种别样的壮观。也让我们稳不住身体,稍微不小心,很容易被乱流卷走。

潭底除了石头和被水流冲击而胡乱飞舞的砂子以外,别无他物,蚊子对潘老三说:“这里面什么也没有啊,会不会传言有假?”

潘老三回复我们:“东西可能在水流下面深处。”

“尼玛。”我在心里暗骂潘老三砍脑壳的,这亚洲第一大的瀑布可不是浪得虚名。水流量最大的时候,从几十米的高空落下,砸死人都有可能,更别说要稳住身体了。何况潜水镜再先进,在水流底下依然会受到乱流的影响而看不清东西。

正想着,潘老三对我们说那两个箱子能向四周发出冲击波,不但能帮助我们移动,还可以稳住我们的身体。而且大家绑在一起,这套只有那个小弟能解开,不用担心谁丢下谁。

说完让身体的人把那箱子给我们,我和蚊子见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总不能开个潜水艇来吧,不过这玩意还真好用,在水里一开启就像抓住固定物体一样。

有了这箱子,我和蚊子还有潘老三的两个手下便慢慢靠近乱流,虽然身体还是被水流冲得乱摇晃,好的是不至于被卷走。

在水里游动是很费精力的,我们从潭底的一侧开始寻找,始终没有半点神农胆的影子。收寻到瀑布下中心位置的时候,我再也坚持不住了,这比曾经训练时爬几座山还累。

估计潘老三也知道这大海捞针的情况有多费劲,在我们搜寻一圈后便把我们叫了出来。

“两位兄弟辛苦了,先休息一下。”说着潘老三让另外几个人游进去,并叫我们等一下一定要注意安全。这让我内心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不免有些担心那几个小弟。

果然我的猜测是对的,潘老三一定知道些什么。那几个人才刚游到瀑布底下,只见潭底忽地出现个漩涡,一闪而逝,我们还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惨叫。

“快拉电线。”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本能的往外边游边拉。

“天啦。”

当把那几个人拉出来的时候,其中一个只剩下半截身子还栓在电线上。

“有东西,漩涡里面跑出个东西......”一个被拖出来的人惊慌的说道。

“注意四周。”潘老三忙对众人喊道。话才刚说出口,一个庞然大物就直冲我们而来,远远望去,好似在水中奔跑。

众人都吓得忘记了逃跑,直到这东西跑近了才发现,像是一头白色的犀牛,不过体积却大得出奇,跟非洲象差不多。虽说是犀牛,但它的嘴却长得和鳄鱼一样,还有满口的獠牙。

“这他妈什么东西啊?”一个人大喊着。他刚出声,怪物已经咬住了一个人的头,只轻轻一扯,那个人的脑袋就和脖子分家了,鲜血如喷泉般涌了出来,染红了周围的潭水。

“等着看表演是吧?快闪人啊。”

我大叫着向外游去,想解开身上的电线,却发现这个套绑得还真特妈牛逼,急得在心里把潘老三的祖宗十八代都操了个遍。

那怪物见我一动,立马向我冲来,带动的水流让我一下子失去稳心,根本就不知道往那里游。眼看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咬中我,身体“呼”的一下被拉到一边,原来是蚊子救了我一命。

蚊子把我拖到他身边,忙对其他人大声说:“快解开电线各自逃命,不然谁也走不了。”

怪物见一击落空,兽性大发般冲向我和蚊子两人,我俩被水流一冲,再次失去稳心,只有等着被咬的命。我大喊让那些人拉我们,可是一个二个的都只顾听蚊子的话解电线了,也没管解得开解不开,果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眼见怪物已经张大了嘴,我在心里暗骂王队长:这次可被你坑惨了。可就在怪物快咬到我们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改变方向张嘴向其他人攻去。

“怎么回事?”我不解的望着蚊子,蚊子也很奇怪,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逃命再说。无奈这电线怎么解也解不开,蚊子摸出潜水刀使劲的割,电线却一点痕迹都没有,这是什么材料做的?也太他妈结实了吧。

在我们解电线的同时,那怪物又咬死了一个人,蚊子望了一眼惊呆的李娟,准备游过去。我忙拉住他,心里骂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还想着泡妞。

水里的血腥味似乎让怪物变得更兴奋,越咬越欢,其他人都拿出枪对怪物进行攻击。可是在这么深的水里,除非贴着肉打,不然和小孩子扔泥巴没什么区别。再看那怪物皮糙肉厚的,估计子弹对它起不了什么作用。

其中一个人不信邪,拿把AK47带着那稳身用的箱子就冲了上去,我刚想劝他没用的。却见那家伙在怪物张嘴的瞬间,利用箱子稳住身体,快速的把枪伸进怪物的嘴里就是一通乱扫,看得我不得不佩服,这哥们真神勇,也知道怪物的口腔薄弱。

怪物没料到那人来这么一手,牙齿都被打掉几颗,我本以为这下安全了,可那怪物中了一弹夹子弹不但没死,反而把它激怒,一口咬住那个人就往水潭深处拖。

由于被电线连在一起,我们也跟着被怪物拖走,没几秒钟的时间就拖到了那个怪物出来的地方。怪物一头栽进潭底的砂子里,消失不见。我们也很快被拖了进去,眼前立马一片黑暗,四周无数的砂石敲打着身体,好比在刀山上滚似的疼痛。

当好不容易停止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被拖到另一个水潭里,在这过程中我的氧气罩被砂石刮掉,早已忍不住了,忙使劲游出水面,大口的呼吸几下以后,我被眼前看见的一切惊呆了。

这是一个大得无法形容的地下洞穴,洞内有山有水,花草树木一应齐全,除了常见的喜荫植物以外,更多我连见都没有见过。

崖壁上倒挂着大大小小的洞泉,在洞穴很高的顶端,围绕着云彩一样的雾气,发出明亮的荧光,让这洞**如同外面的黄昏一样,虽然昏暗,却能视物,这简直就是神话里的仙人洞府。

幸存下来的人都和我一样呆傻的望着眼前见到的一切,忘记了水里还存在着的危险。

我不由得想起了“玄事档案”的序:我们所认识的世界,只是这个世界想让我们了解的一点而已。除了用一句“真他妈有道理”来形容这句话以外,我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

好一会大家才反应过来,忙往岸边游去,这时才发现有一个人的头都扁了,估计是在被拖的过程中撞倒了石头之类的东西。我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的把全身都摸了个遍:还好,该在的都在,没缺胳膊少腿。

众人死里逃生,都心有余悸,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气,我见潘老三喜盈盈的望着这个洞穴,开口大骂:“好你个三哥,差点害死我们,什么叫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他妈算是见识了。”

蚊子在一旁沉思着,见潘老三被我大骂后也没有还口,于是询问:“三哥,你好像并没有真心把我们当兄弟吧,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满着我们?”

“蚊子兄弟那里话,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我早说了有宝物的地方会有奇兽守护。看来犀牛潭的来历是真的,你们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怪物?”

我一直看不管潘老三那大哥似的嘴脸,装逼,不削的对他说:“你知道你说啊,卖什么关子。”

潘老三不温不火的说:“传说犀牛有很多种,唐代刘恂的著作《岭表录异》中记载:天地间有骇鸡犀、辟尘犀、辟水犀、光明犀。此数犀,但闻其说,不可得而见也。我想,这应该就是辟水犀,古人在黄果树瀑布下见此神兽,才将水潭称为犀牛潭。”

我见潘老三还在这里卖弄,不由得大骂:“我管他什么辟水犀‘屎尿犀’,你说,我们怎么出去?”

“耗子兄弟别急,既来之,则安之,有神兽的地方一定有宝,说不定这里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我没再听潘老三罗嗦,说先把这差点要命的电线解开再说。但是那个绑电线的小弟已经成辟水犀的大便了,我们研究了差不多有十来分钟才解开,正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远处却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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