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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老夫亲自给你请功

张安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原以为一本只有几十页的唐朝数学书籍自己几个时辰就能看完,结果发了三天时间才弄明白《缉古算经》的大体意思:就是一元三次方程在各种特殊情况下的运用习题集。倒不是题目有多难,主要是古代的数学名词太让人头疼,实、法、隅、廉……这些个名词谁知道啥意思?再加上古文都没个标点符号,读起来不是一般的费劲。张安三天来只能看懂题目和答案,至于书中提到的算法,张安打算放弃!

三次方程对张安来说很简单,用求根公式把书中的题目重新算了一遍,准确无误。就是不知道在没有求根公式的情况下,王孝通是咋把三次方程的正实数解给找到的?他书中的算法写的也太简略了,张安是看不懂。不过无所谓,不管什么方法都比不上求根公式简单明了!

“小安,这王太史丞的《缉古算经》大唐没多少人能看明白,你不必急于一时,先抄下来以后慢慢研究。“程处默见张安盯着《缉古算经》发呆,就在一边劝说道。

“不用,我只是弄不明白王孝通的算法而已,不过书中所列题目我有更简单的算法,这本书不用看了!”张安把《缉古算经》丢一边,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到:“一元三次方程的求根公式为……”

张安写的是阉割版的三次方程求根公式,就是只求实数解的部分,至于虚数那个概念还是留给以后的数学家吧!写完发现程处默、程处亮、尉迟宝琪三人看星星似的瞅着自己。

“小安,你是说书上的题目你都会?”程处默的声音充满惊讶、质疑和佩服。

“总共就二十道题,用不了半日时间。”说完张安享受了一下程处亮和尉迟宝琪的崇拜目光后对他俩说:“你俩不用急,努力学,估计三五年后你们也能。“

两位国公家的二公子玩命点头,然后去努力练习四则混合运算去了。张安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二人的人生道路带歪了,这两人咋看都不像搞数学研究的料儿,再过几年全大唐所有精通算学的加一块儿估计都经不起两人三拳两脚!

“这本书可以交给婶婶让她还给皇后娘娘了,多谢婶婶照顾!”张安把《缉古算经》丢给程处默,然后道:“好了,不用管这些了。处默,钢铁和铁匠都带来了?“

“都带来了,这次多打造几套,回长安十多天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呢!”程处默把书往怀里一揣高兴道。

“多打造几套?……我忘了什么……”

“你不是要打造那种平底的铁锅和烤肉架子吗?”程处默以为张安问他要铁匠是要打造那些炊具。

“谁告诉你我要打造炊具了,我要打造的是农具。”张安哭笑不得。新式炊具张安不是没想过,只是自己吃住都是老程家的,刚来就弄这些有点嫌弃人家饭食简陋的嫌疑。

“你想要的那种炊具不费铁匠啥功夫,我现在说的是一种可以大幅提高耕作速度的耕犁。”

“耕犁?”

“是啊!一头牛拉的耕犁,效率大概能比现在用的耕犁快一倍!我昨天傍晚出城遛马的时候可是见到了,咱们大唐用的还是两牛抬杠的直辕犁……”

“一头牛拉的耕犁?你脑子还有啥好东西?都拿出来……”程处默绕着张安转了一圈,目光紧盯着张安的脑袋,似乎想把张安的脑袋切开拿来研究一番!

“你别拿那种眼光瞪着我,怪渗人的!你是将门子弟,又不是司农寺官员,激动啥?”

“你真能造出一头牛就能拉得动的耕犁?”

“应该能吧,试试呗,问你要铁匠就这个目的。”

“你赶快造!我不打搅你了,造好咱们一块去庄子试试,还要啥东西直接去隔壁拿……”

曲辕犁最早出现于唐朝后期的江东地区,也叫江东犁,它的出现对农业生产的发展起了重要作用,是我国耕作农具成熟的标志。

唐朝现在用的还是汉朝时期耕犁,犁是直辕、长辕,十分沉重,一头牛根本拉不动,耕田需要两牛并耕。

曲辕犁有几处重大改进,首先是将直辕、长辕改为曲辕、短辕,并在辕头安装可以自由转动的犁盘,这样不仅使犁架变小变轻,而且便于调头和转弯,操作灵活,节省人力和畜力,新犁只需要一头牛就行了。曲辕犁还增加了犁评和犁箭,推进犁评,可使犁箭向下,犁铧就能入土更深,适用深耕。若提起犁评,则犁箭向上,犁铧入土则浅,适用浅耕。这种轻松自如的调整,有利于精耕细作。而且犁壁不但能碎土,还能将翻耕的土推到一侧,减少耕犁前进的阻力。

历史上曲辕犁一经问世,就迅速得到推广,一直到宋元明清各代,大体经构也没有什么明显变化。宋代的曲辕犁也只是使犁辕更短、更弯,减少策额、压镵等部件,让犁身结构更加轻便。明清时期,则因冶铁发达,开始使得铁辕。

张安后世出身农村,小时候家里用的是改进后铁辕曲辕犁,比明清更进一步,省去了犁箭,在犁梢中部挖孔槽,用木楔来固定铁辕和调节深浅,使犁身结构简化而又不影响耕地功效,也使耕犁更加坚固耐用,既延长了使用时间,又节约了生产成本。张安决定先把这种犁弄出来,小时候摆弄过简单着呢!

一天时间就把小时候家里用的那种耕犁造出来了,怀念了一下后世的生活,张安平静平静情绪准备试造唐宋时期的曲辕犁。有了更先进的,为啥还要造那种落后的?原因很简单,大唐没有足够的钢铁产量。后世张安家里用的那种犁确实比唐宋时期的曲辕犁先进一些,但是那样的耕犁除了犁梢几乎全是铁制,每架要用铁三十多斤,就大唐那每年几百吨的钢铁产量,要给每户农民配备一架耕犁估计要几十年!

退而求其次,张安试着造唐宋时期的曲辕犁,反正原理都差不多,不过这种犁除了犁铧是铁的,剩下全由木头制成。

“两小子带这么多人准备去哪玩耍?“张安和程处默在金光门碰见骑着高头大马的牛进达。

“牛叔,我和小安准备去庄子试试小安新造的耕犁,牛叔和师赞兄弟也准备出城?”

“嗯,出去遛遛马。”牛进达说完又对旁边的张安道:“张安贤侄,这马蹄铁真是好东西,多亏你能想出来这么个好法子!这是犬子师赞,以后你们年轻人多在一块玩耍!”

“张安见过师赞兄!牛伯伯请!”既然老牛叫自己贤侄,张安也就不客气。

“你这耕犁看上去奇模怪样的,有啥讲究?”牛进达看了一眼马车上的耕犁,拍马向城门洞子走去。

“比现下用的犁省力,估计一头牛就能耕作。”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的耕犁一头牛就能耕作?”牛进达猛一勒缰绳,停下来问张安道。

“应该能,还没试呢,等会儿试试就知道了。牛伯伯,咱们还是先出城吧,一大群人堵着城门不太好。”张安这一群人可不少。听说张安新造的耕犁一头牛就能拉动,程府的人都想看看新鲜,结果家将、管家一起跟着出来十多个,还有程处亮和尉迟宝琪。牛进达父子今天出来也带了十来个家将,三十多人连人带马外加两架马车往金光门门口一堵,好不壮观!

“走!赶紧的,就去俺老牛家的庄子!小子,要是你的耕犁真的能一头牛就可以耕作,老夫亲自去陛下面前给你请功!”一群人浩浩荡荡杀向牛家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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