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就是你说的盛会?”
江太虚呆若愣鸡。
通过检查,允许进入后,眼前所见之景着实吓到他了。
中三层上层的一个单独阁楼内,占地面积并不大,大概呈现一个凸形布局。
无论是楼道内,还是拐角处,都能看到人的身影。
他们席地而坐,身前立有一块小木牌。
木牌上写着各种各样的名字。
有丹药,有灵草,牌子的下方写着一个大大的售字。
另一伙人跟他们基本相似,只不过将售字换成了收字。
看到这一幕,江太虚不由得想到了荒月城的城门街道。
……
“咳咳,这个……”
血袍男子语塞,他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因为所谓的盛会,他也没参加过啊!
只不过是听人说起,自然而然心中就认为这是一场庞大的盛会。
眼前的场景也是惊住了他。
……
“古楼有七月一例的盛会,也有三年一次的盛会,这次你们赶上的就是时隔七月的盛会。”
血袍男子硬着头皮解释道。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
本着消遣的目的,江太虚和林天娇开始悠闲逛了起来。
这里给人的感觉非常安静,不像外边那般吵闹。
每个人都十分自律,说话的声音并不会打扰到其它人。
这种环境令江太虚很是舒畅,逛起来也没那么意乱。
……
“嗯?元心果?”
江太虚目光随意一瞥,看到一块木牌上写着收购元心果。
若不是看到这个牌子,他都快忘了自己身上正好有一枚元心果。
这个还是当初和芊芊打上小青山,剿毁隐杀盟的时候在他们老巢内寻到的。
毕竟自己连最基础的灵丹都炼不出来,灵草灵药放在他身上,简直就是摆设。
每每想到这里,江太虚都暗自伤神。
不能炼丹,将会成为他内心抹不去的疙瘩。
“该死的,怎么一炼丹就有你的事。”
江太虚扫过百会主窍内的青色小盾,暗暗骂道。
……
“元心果怎么收?”
随后,他来到摊位前,直接出言问道。
眼前的男子戴着白纹虎首面具,看上去比江太虚的青面魔狼更霸气。
“年份。”
男子抬头看了一眼江太虚,继续垂下头。
“五百年。”
“是他!”
江太虚突然目光四散,身躯一颤,死盯一人身影。
紧接着,还没等男子说出价格,他就挪步走开!
“年份不高,三……”
男子话音一顿,抬头之际,身前已然空无一人。
“人呢?”
……
“贱人江,你这么赶做什么?后面有鬼追你吗?”
林天娇一把拉住江太虚手臂,娇声说道。
“阿娇,你看那个人!”
江太虚来不及辩解,右手一指。
“是他!”
林天娇顺着江太虚指的方向看去,瞳孔一缩。
“这家伙真是深藏不露。”
一名灰袍男子,带着半遮的龙纹蛇蛟面具,四处穿行,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原来。
这名男子就是江太虚三人初进鬼楼的时候,占着第四个名额进来的人。
而此时,他所暴露的修为已经是通脉七重天。
比当时的通脉六重天要强上一筹!
“这丫的能进这里,肯定不是个缺钱的主,没想到还能放下身段来凑名额。”
江太虚无语道。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关注他,灰袍男子转头看向林天娇这边。
紧接着,对方缓缓挪步走来。
……
“小兄弟,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灰袍男子朗爽一笑。
在他看来,一万中品灵石的门槛,凭借江太虚的实力怎么会进的来?
或许江太虚是外边某个大势力的继承人也说不准,来鬼都历练之余为家族采购一些东西。
这是灰袍男子最直接的想法。
“确实出人意料。”
江太虚嘴角一抽。
“是你!”
血袍男子本来也是独自一人四逛,发现两位雇主正在和人交谈,正眼一看。
是之前那家伙!
……
“哈哈,小三子,没想到你小子也能进这里,看来你还占小兄弟的光了。”
灰袍男子突然笑道。
“什么!”
血袍男子如遭雷击。
小三子?
“你是谁!”
血袍男子狠声威胁道。
眼前的灰袍男子竟然知道自己的乳名?
可是,他十分肯定,对方的气息自己绝对是第一次遇到!
“哟,几年没见,你小子还学会放狠话了啊?”
灰袍男子置对方的威胁于无物,俏声打趣道。
“你到底是谁!”
血袍男子快抓狂了。
一个陌生人竟然知道自己的乳名,怎叫他不闹心?
……
江太虚听着两人对话,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来。
“小三子,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灰袍男子双手前伸,摘下戴在右手中指的青玉戒指。
紧接着,他的气息突然大变。
这下轮到血袍男子斯巴达了。
“七,七……七叔……”
“七叔?”
江太虚眉头一皱。
“怎,怎么是你,七叔。”
血袍男子脸色煞白,语气断续不畅。
……
“怎么?小三子,你这么怕我?”
灰袍男子前踏一步,紧声问道。
“哪,哪能,不,不怕。”
血袍男子下意识后退一步,两人距离持平。
“就你这熊样还说不怕?”
江太虚无奈地看着血袍男子,同时对他口中的这个七叔大感兴趣。
他究竟做过什么,怎么让血袍男子怕成这幅模样?
“你小子不好好修炼,尽干一些旁门左道,浪费时间。”
灰袍男子突然语气急转,出声训斥道。
“要不是鬼楼外我有急事处理,看到你的时候直接就把你扔回去了。”
说到扔的时候,血袍男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
“你小子真是没出息,不就是在你小的时候,训练了你几下吗,怎么还记得?”
“七叔,你那叫几下吗?”
“三岁的时候,把我抛到十数丈的高空,再自由落体。”
“还美其名曰说提前给我练胆?”
“拜托,三岁的时候,我知道胆是什么吗?”
“练胆也就算了,四岁的时候,你把我从十余丈的树上丢下来算什么事?”
“向金雕一样有一颗破击苍穹的决心?”
“六岁的时候……”
被灰袍男子这么一说,血袍男子顿时一语连珠,直接道出过往的种种。
江太虚投以同情的目光,没想到这家伙还有如此悲惨的经历。
难怪他看到七叔会心惊不已,如面恶鬼。
换做谁,谁不怕?
从小留下的阴影,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
“咳咳。”
听着血袍男子的连番怨说,灰袍男子干咳两声。
示意对方不要说下去了。
家丑不可外扬,毕竟还有江太虚和林天娇在一旁。
血袍男子也是及时住嘴,幽怨地看了一眼七叔。
……
“小兄弟,见笑了。”
灰袍男子歉语连连。
“无碍。”
江太虚微微一笑以示回应。
别人的家事,权当戏文,听听则罢。
突然!
血袍男子脑中灵光一现,闪身来到灰袍男子身边。
附耳轻语几句。
灰袍男子舒展的眉头渐渐紧皱起来,同时正视打量起江太虚。
“小兄弟,不知你四处探查柳家的消息,有什么目的?”
灰袍男子语无波澜,目光死盯江太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