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点,手术终于做完了,但是还是不可以探病,伊铃被堵在门口。
伊铃的眼泪看起来是那么无助,一滴,倒不如说是一朵,一朵的盛开在地板上,绽放又凋落。
“患者家属呢?”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邢然他怎么样了?他没事吧?”伊铃听到声响赶快跑了过去。
“情况不太乐观……”医生欲言又止,严肃的看了看报告单,“您是想让我说呢……还是……”伊铃急切的看着医生,她恨不得马上就知道萧邢然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
哗啦——伊铃一把抢过医生手中的报告单,在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神经严重受损,失去感知能力……
他快要死了!
“不,不会的,邢然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我是在做梦,对,哈哈,我是在做梦呢!”伊铃的脸上露出了心如死灰的的笑容,那种绝望,而又无能为力的笑容,像是乌云压抑着空气、最后一缕阳光被黑夜吞噬,伊铃几乎失去了生的希望。
为什么,为什么!这不公平!邢然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
“伊铃……”一阵微弱、奄奄一息的声音传来,躺在病床上的邢然苟延残喘地呼出一声。
伊铃眼里含满了眼泪,她忍住没让这些珠子滴落下来,小跑着到病床旁,紧紧地握着邢然的手,轻声抽泣着。
“别难过,我生什么病了,把你哭成这样?又不是你被车撞上天去了……”邢然全力挤出一丝微笑。
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都这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你……呜……”伊铃想到报告单,嗓子里一噎,“你,我……你生什么病,我才不会管呢!”伊铃突然大吼,发泄心中的痛苦,可是,她又觉得十分内疚,伊铃擤了擤鼻子,长舒一口气,“医生说了,你的身体不严重,过段时间就能好了,你就安心静养吧。”
两人双双沉默。
“伊铃,别骗我了,我知道的……我得了很严重的病,是不是?我看得出来,你的一丝一毫我都看得出来。”
伊铃忽然趴在床前嚎啕大哭。
邢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抚着伊铃的头发。
邢然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的失去知觉,伊铃好希望受伤的是自己,她哭到昏睡过去。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爸爸、小安、邢然……”伊铃喃喃地说着。
距邢然生命结束还有一周,命运就是样不公平的东西啊,有多少人趴在他脚下跪地求饶,可是,无一幸免。
咔嗒,咔嗒……
时间就这么流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