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木子末,为人淡漠不喜争斗,这名字是我出生时,爷爷给我起的,他老人家希望我以后遇事切勿争强好胜,好勇斗狠。而我也随了爷爷的愿,凡是遇事儿,必然会三思而后行,多年来从惹是生非更没有给家里惹来祸端,这也是我的最大可取之处了。
人生有三大喜事,其中之一就是“金榜题名时”了,不过今年夏天我却过的不那么如意了。今年的夏天是看上去是我最痛快的夏天了,没有暑假作业,没有补课,更没有让人蛋疼的假期返校活动。但是想想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我省三流大学的三流专业,年学费2w元,就让人高兴不起来。可能你会觉得学费有点贵,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我的高考成绩有些让人尴尬,就是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那种,跟二批分数线有一定差距,又远超三批分数线。本来老妈让我去学专科,专科即省钱学时又短。可惜谁让我是我们家族第一位大学生呢,老爸为了面子,硬着头皮让我念了三流大学的三流专业,不过学费倒是一流的。
其实我学习还是很用功的,从不看电视玩儿网游,也从不和同学朋友一起出去嗨皮,不是我不想去,是我手头很紧,没法出去。再加上老爷子平日对我的“教导”,我就更不愿意参加那些“无趣”的活动了。听别人说,读书能赚钱,我也就相信了,更何况,有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古代人曾经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就一个劲的读书,很少参加所谓的“课外活动”了。虽然很努力,成绩也很不错,在全班或者全校也都有我这一位人物的,虽然我不喜张扬,但是心里也总因此暗暗窃喜。可能是学校太差的原因吧,(毕竟当我们面临失败的时候,都会有无数的客观原因找到我们,来填补我们内心空白,我也不例外。)我的成绩一直离第二批分数线有这若有若无的差距。
其实那个三流大学真的没什么可吸引我的,主要是因为我暗恋的女孩报考了那所大学,原因是因为离家近,据说步行10分钟必到学校大门口,我真怀疑那所学校是不是他家开的。虽然我没去过多少大学,但是我知道,从随便一所大学的最东边走到最西边最快也要30分钟吧。哎,就因为这个原因,我也就报考了那个三流大学了,当然我上那个大学跟我考试成绩无关,因为我第二志愿也是那所大学。谁让我是个特别专一的人呢,我自已也没办法。
高中三年,除了学习,只有两个不行,一个是“这也不行”,一个是“那也不行”。没办法,念过书的都经历过这个阶段,挺一挺就过去,老师们,爹妈和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就这么做了。所以这三年,就像1天重复1000多遍一样。还好,可恶的高中生活结束了,我终于可以不用重复的过下去了。
上网喝酒玩游戏,唱歌打牌吸尘器。这就是我毕业后做的事儿了。可能时憋的太久了,爷爷的谆谆教诲早就忘却到脑后。有人会说,高中毕业后,可以******做做,体验体验社会多好,我却不认同。旱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可以放纵一下,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至于工作,以后机会有的是,不趁现在及时行乐,等老了就只能徒伤悲了。所以在这犹如金子般贵重的暑假里,我尝试着一直想做而从未做过的事情,比如,喝酒喝到大天亮,抽烟抽到腿抽筋,玩儿牌玩儿到一身债等等。有事儿没事儿泡泡夜店,这些大家也都懂的。这个时期的我们,就像一群从偏远山区第一次来到大城市的土老帽,看啥事儿都新鲜,看啥事儿都愿意去尝试。结果就悲剧了,自己把自己给玩儿坏了。
不知道是纵欲孤独,不对应该说是放纵过了头,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我终于光荣病倒了。听大夫说是肺结核。哎,这在古代就是不知治之症啊,怎么就让我摊上了。其实这个病也没什么,关键还让我正赶上全世界流行肺炎最严重的时候得病,你说我这可就遭了罪喽,大好的时候居然要被无情地隔离,整天被关在小屋子里哪也不让去,就像一只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整天等着好心的天使喂服各种试验品;还像一只被屠夫牵着鼻子走的老母猪,真不知道屠夫哪一天不高兴或者高兴了,送我去见耶稣。我也不知道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本来这几天就要跟我暗恋多年的小洁表白,结果我却病倒了;本想我可以和她能在同一个学校念书,一起上下学,结果她却成为了我的学姐,我也被光荣了留级一年,这么好的白菜只能让给其他的野猪了。
最近几天我总做梦,虽然正常人每天也会做很多梦,但是大部分早上醒来的时候,都忘了差不多了,而我却依旧记得。接着我有点发烧,是低烧,身体也差了好多,不过大夫都说没事儿,虽然他们跟每个病人都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找到了寄托,毕竟人家是专业的嘛。虽然身体变差了点儿,但是我精神却好了很多,我真怀疑自己时回光返照,吓了我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后来我就放下心来,回光返照只是一瞬的事儿,我都好几天的,还没有挂掉,想必这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反正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不管他有用没用,在被隔离的日子里,只能这么打发时间了。接着我发现我的感觉好像变的异常灵敏,从听脚步声我就能分辨出是护士姐姐给我来换药了,还是扫地大妈来清理垃圾,到我老妈刚刚一进医院大门我就能感觉到她的疲累和心痛。可能是高中时候,看小说看多了吧,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恩赐。毕竟祸福相倚嘛,上天往往从我身上夺走什么的时候,总会想尽办法给予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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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12号病床,叫木子末的人这几天病情有些恶化,如果不及时控制,恐怕...”一个看上去像是刚刚从医学院毕业实习生对着一个带着一个厚厚的眼睛,眼睛略微发红的中年男人说道。
“这个我也看出来了,可是没办法,这个病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可以医治,他就只能听天由命了。”那个中年男子略有些感慨的说道。
“老师最近不是刚进来一批特效药吗,据说是新研制出来的,如果给他用了,是不是可以缓解些呢?”年轻女医生灵机一动说道。
那位中年医生四处张望,看四下无人小声地说:“胡闹,那种药也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今天刚刚住进来的那个人你们看见了吗?那个人的父亲很有势力,挥挥手就能建起一座比这里强百倍的医院,跺跺脚就能让我们全部滚蛋。那药就是人家托关系弄到的。就算不是他弄到,就凭他的地位,咱们也惹不起。如果他孩子在这里病死了,我们都要遭殃。”那位中年医生顿了顿接着说道:“就算新来的那个小祖宗没有病,这药也不能给别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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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昏昏沉沉的,引以为傲的精神,也大不如前了。昏昏沉沉地我又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朦胧,“我这他妈是在哪?”我爆了句粗口。可能是因为声音太小的缘故吧,连我自己好像都没有听见,当然也没人回应我了,或许我周围根本就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