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无明身法还没有练习熟练呢，干嘛这么着急学习拳法？”度达被我催促的抱怨了几句。
我瞪大了眼，气道：“这个身法都学了两天了！你是打算让我练这个练到死啊？我是说过只有保住小命才能反击，不过你连怎么反击都没交给我我拿头去撞啊？”
度达摇摇头，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没有恒心。想当初啊......”
“哎哟赶紧吧你。”
度达正色道：“在学习十二路通天拳之前，我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我摸不着头脑。
“虽然我之前是说过这十二路通天拳后四拳才是杀招，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到危机时刻不要打出后四拳，不到生死关头，不要打出最后两拳。”
“知道了。”我点头。
度达一愣，“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既然你这么正经的告诫我一定是有正经的原因的吧。”
“嗯，就像我上次说的，这十二路通天拳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尽管每一拳都会比上一拳更加强大，但是如果你打出最后一拳，将耗尽你的气势，这很可能会让你丧命，所以这前八拳你能收放自如，第十拳强行收得回来，但打出的十一拳，你就得付出巨大代价才能停住，而倾尽全力的第十二拳，你该清楚了吧？”度达的眼神非常严肃。
“明白明白。”我乖巧的点头。
度达好像也松了一口气，目光变得如同往常一般，道：“这都是我师父说的，我复述一遍给你听罢了，你倒是不必太在意，遇到对手就痛快点动手，反正你也不会别的，留着后几拳不打出去就是等死了。”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好吧？可以开始教我了没？”
度达示意我退后几步，然后他闭上眼，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释放开来，我在他面前首当其冲的受到冲击，腿差点没软了。
“十二路通天拳，最看重气势，你这样如何能学成？”听了度达的质问，我一咬牙，挺直了腰杆，双手抱胸，目光死盯着度达。也有了些许高手风范。
“你这......”度达睁开眼，收住了气势，无奈道，“我是让你放出气势，不是让你摆姿势啊。”
“什么气势？我该怎么释放？”我一脸不解。
度达扶额，“头疼，那先来教你如何施展，这也算属于法术神通之类的了，你好好感受！”接着度达在我面前运气，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势，目光凌厉，猛的打出了一拳。
“这就是十二路通天拳？”我不敢置信，“恕我直言，没看出和你随手挥一拳有什么区别。”
“没办法，刚刚无论是你还是我的气势都太小了，而且才第一拳呢。”
我有些气馁：“可是我既不会释放气势，也不会控制灵力，怎么学？”
“先教你这套拳法的修炼方法，另外的还是要靠你自己领悟......”
曾经的医者并没有如今的这种地位，时常被贬称骗子，如果生病了，大多数家庭都会选择祈求各路仙佛祛除病魔，那个年代的医生们就是最底层的人，甚至远远比不上普通农民来的体面。直到出现了一类名为术士的异人，他们往往拥有各种奇异的力量，并让世人明白了许多基本的医学道理，至此之后医生才变得受热尊敬起来。
“再被人瞧不起也不至于如同乞丐一般。”小破烂满不在乎道，他来到百和堂是为了学习医术，可是正巧来了一个客人，现在小破烂正听着山奈的故事。
“你不会懂得的，那时学医者都不敢和家里的人说实话，否则一家族都会被人看扁，我听过爷爷的不少故事，年轻的医生即使到了人命关天的地步也不敢显露医术。”山奈皱眉道。
“是是是，我当然不懂，我只是一个小乞丐嘛，我没资格瞧不起任何人，不过嘛，每个人都没有资格瞧不起别人不是么？我就是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了，一件事情的真伪对错本来就不是很容易说得清的，轻易的下定论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故意的。”小破烂说道。
“说的好。”一只手按在小破烂头上，“只有傻子才会固执的认为事情对错就像他们以为的一样，我也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是夸夸其谈的蠢人了。”
身后，百里和也随着走了出来，笑道：“这孩子在我这里学习医术，你可别乱夸他。”
小破烂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面孔，一眼看去就是个充满了书生气的学子，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脸上正洋溢着温和的笑容。
“那百里和老爷子，我先回去了。”白衣男子提着一大袋麻袋，里面传来浓郁的药材气味，道谢之后离开了。
小破烂眼神更随着的白衣男子，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突然开口道，“这个人，是不是乐不支？”
百里和听了有些惊讶，“你认识他？”
小破烂摇头，“只是远远见过几面，我以前天天在街上，也听说过这个人不少事。好像是个挺危险的人。”
百里和没有说话，小破烂沉默了一会，说道：“他是黑医吧？听说只要给钱就没有不敢治的人，医术也很了得，当然花费好像也不是一般人出得起的。这种人来百和堂做什么？”
“爷爷......”山奈也投去询问的目光。
“只不过来借一些药材罢了。”百里和淡淡道，“你们有什么可瞎操心的？”
小破烂挠挠头，有些无奈，“我还以为你们最讨厌那种人了呢，没有医德，为了钱什么人都会去救，所以他认识不少大人物，在负海城混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很危险的人。”
百里和看着小破烂，说道：“你说医德，那我的医德便是平等救人，也是什么人都救，有什么问题么？”
小破烂一愣，随后悻悻道：“你这不是和我抬杠嘛。”
“你是在和自己抬杠，是谁刚刚说的，最讨厌的就是自以为是的人？你这么固执的认为别人不是好人，岂不是犯了自己最讨厌的错？”
小破烂一时语塞，随之叹气：“诶，好吧好吧，我错了还不行？我就是担心，随口问一下。”嘴上说着，小破烂的脚步开始后退。
百里和注意到了，问道：“去哪？”
“今天我先回去了！”小破烂一溜烟跑路。
汉子坐在店铺的角落，整个杂货铺只有他一人看管，不时有客人穿梭在其间，但没有人在什么商品上驻足哪怕一瞬间，皆是匆忙的路过，或是亢奋，或是面如死灰，汉子晃了晃手里的酒壶，见多了这些人之后，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等待，在轮到下一个人之前，这壶酒能消除他的焦躁，要是早早喝完的话，只能从观察客人方面打发时间了，这些年来他早已熟练，哪些是来找乐子的阔少，哪些是为了一夜暴富的蠢蛋，哪些是来见识的穷鬼，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汉子的摇了摇空空的酒壶，目光落在刚进门的白衣书生身上，不同于其他人，他进门后四处看着架子上的商品，丝毫没有走进里面的意思。又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人，汉子知道自己要干活了。
白衣书生看着走来的汉子说道：“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啊，这些东西价格还是外面的十倍，应该很难卖出去吧。”
汉子听完脚步迟疑了一下，这么说这个书生不是头一次来了，而且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位书生身上的服饰布料很不一般，都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起的好货，但是汉子还是坚信自己的眼光，这个书生不是来这里赌博玩乐的，因为他的眼神太干净了，没有其他人眼中那股子贪婪和欲望。
就在汉子说话前一刻，书生提前说道：“我是来找你们老板的。”
“我们老板？”汉子皱起眉头。
“你们老板好像是杜洪来的吧？麻烦去通报一下，我叫乐不支，和你们老板是旧识。”
“乐不支？你就是那个......”汉子有些惊讶，随机平复下来，“先生，跟我来吧。”
小破烂中半掩着看着杂货铺里，自言自语道：“乐不支来赌场干什么。”接着就看见店铺里的汉子恭敬的将乐不支请了进去，这更让小破烂摸不着头脑，这外面看门的人一般是不会离开的，除非来的是身法尊贵的客人，但显然乐不支不在此列，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乐不支要见赌场里重要的人。想到这，小破烂也不知道这么想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悄然跟随过去。
穿过熟悉的杂货铺子，掀过帘子，小破烂隐约听见嘈杂的声响，赌场里人头涌动，仅仅是慢了一步，就已经完全找不到乐不支的身影了。
小破烂挤过人群，四处张望，“人哪去了？”突然一只手搭在小破烂肩膀上，猛地一拽将小破烂揽住。
小破烂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而且是小破烂最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金莫星！”
“你手头是不是又有闲钱来玩了？”金莫星说道。
小破烂也不挣扎，悠悠说道：“是又怎么样，我又不欠你们什么，就是来玩玩，怎么？不欢迎？”
金莫星面色一沉，语气阴狠：“玩玩可以，不过你这次玩大了，你以为跟着乐不支进来我们不知道？现在跟着我走吧，有几个人想见见你。”
“放开我！哎哟！”小破烂这才慌了起来，大喊大叫，金莫星一个暴栗敲过去，强行拖走了小破烂。
我端来两碗清汤，递给度达一碗，度达看了一眼那碗透明的汤水，问道：“你不是说去点几份好茶么？怎么拿回来免费的汤水？”
我摆手道：“别说了，我问了一下茶水的价格，稍微好点的都要半两银子一壶，我是十二路通天拳都要打过去了，我和那个伙计说这些太贵了，我买不起，你猜那个伙计怎么说？”说着我摆出了一张诚恳的脸：“看得出来，你打点汤拿回去喝吧。你说气不气人？”
“进这家店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了，这可是专门提供好茶的地方，不像其他地方，这里茶叶用过一次之后绝不会用第二次，你不知道有些地方还把茶叶晒干了再用呢，所以这里的茶贵正常，来这里的人都是来喝茶的有钱人，哪里会来着里吃饭的？”说着度达挪了挪面前的阳春面，“不过我很奇怪啊，我们十里香不就是开酒楼的么？怎么还要刻意跑到外面吃？”
我没管这么多，大口吞着面条，含糊不清道：“在十里香待过一段时间之后，我理清了几点，第一，为什么我们店里客人这么少，要是来都是在几个时间点来，第二，为什么世子先生来了都点同样的那几个菜。”
“为什么？”度达问。
“我吸进最后一根面条，擦擦嘴，“你还没发现？我们店里的酒是很不错，但是那些菜，有的真的是没法吃，除了鱼，不知道为什么鱼做的非常好吃，其他的就看情况了，什么烧鸡，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却很一般，很一般，还有其他一些菜，吃起来都是煎熬，什么猪肉牛肉弄起来超难吃，真的还不如热个馒头吃好。来我们店里的客人恐怕也就是专门来喝酒的。”我一边讲着一边盯着度达面前还没动过的面。
度达把面推到我面前，“吃吧。”
我见心事被看穿，很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行呢.....”
“我还是觉得魏铁柱的厨艺挺不错的，哪来这么多挑剔。”度达摆开教育的姿态，“所以你还是要好好修炼，不然以后面也吃不起。”
我反驳道：“我怎么看你一天到晚都很闲呢？”
度达道：“我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不是靠苦修就能突破的，你不一样，你现在只要努力就能有成果，是最苦也是提升最明显的阶段。”
“先申明一下，我完全没感觉有什么提升。”
度达也有些尴尬，：“你的情况确实有些奇怪。”
“你刚刚说你到达了一个瓶颈，那么修行是有境界划分的吗？”我问道。
“恩，差不多就是根据你修行到哪一步来划分的。”
我有些激动，“快和我说说！”
“这些是根据我的理解来对修行的解释，刚刚踏入修行，一般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汲取天地灵气，开发人元等等，这个境界大部分称之为本我境。天下修行者十之九九都停留在这个境界，一个本我境困住了多少人。”度达感慨了一下，“因此，同在本我境中，战斗力可是天差地别。”
“十之九九？”我喃喃自语，“照你这么说，一百个修行者中九十九个都停留在本我境了？”
“这只是我夸张的说法。”度达到。
“我说嘛......”
“实际上到达下一个境界的可谓是万中无一，那是一个于本我完全不同的境界，所以修士们除了称呼为真我境之外，还称之为真神境。”度达顿了一下，“现在和你说这些还是太早了。”
“才第二个境界就是真神了？那你是那个境界的？”我问道。
“本我境。”度达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有些失望，：“说了半天你也才本我境？我还以为你早就第二第三个境界去了。”
“怎么可能？”度达哭笑不得，“我师父人称天下第一，也是真神境。你以为第二境界这么烂大街？世上跨入第二境界的高手都数的过来，每一个都是深不可测的老怪。”
我用手指敲着桌子，“谁让你第一次露面这么狂的？还说什么要换你拿一支军队过来？我以为你真的超级厉害。”
度达正色道：“那是因为我真的超级厉害。”
虽然看度达不像是开玩笑，但我还是不信，“吹的是很响，结果还不是被同门的
仓白暴打一顿？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那种。”
“因此我怀疑仓白已经踏入真神境了。”
“拉倒吧你，刚刚还说真神境的都是深不可测的老怪，仓白老怪？我还怀疑小破烂都踏入真神境了。”
度达一脸有苦说不出的吃屎样，“和你真的很难解释，我发现不仅是你狠奇怪，你身边的人也很奇怪。”
“别的我不知道，你真的很奇怪。”我起身丢下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