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画面越发不稳定,我心中也有很不好的预感,看着画面中时间飞逝,一天一天过去,什么消息也没有,只是山上的人似乎都瞒着‘我’什么事,看到‘我’都躲着走,有时还能看见一些道士聚在一起悄悄的议论着什么。看见‘我’走过去就一哄而散。
“仓白,你说师父怎么还不回来呢?”度达问。
“不知道,不过师父让我们乖乖听话,很快就回来了吧。”‘我’答道。从声音也听得出多空虚,这几天‘我’和度达饭都不怎么吃的下。
“不吃饭怎么行呢?师父说了,如果我们不听话就不要我们了。”度达勉强自己吃下去,还帮‘我’也盛了满满一碗。‘我’推开度达的碗,没理会他。
眼前的画面渐渐变得黑暗,于此同时,在第七天后,终于让我们知道了一个消息,准确的说,是噩耗,公认的第一道士,苏见阳,在被游街示众七天后,在今日正午已经斩首,头颅挂在城墙上示众。‘我’耳旁只有度达的哭声,眼前,那位老者面无表情的站着,仿佛早已知晓一切。
“你们早就知道了吧?师父被游街示众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吧?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去救师父?”‘我’嘶吼着,“你们这帮胆小鬼!懦夫!”
度达的哭声更加刺耳,“都是我们不听话,师父不要我们了!师父回来啊!我再也不调皮了!师父,我要师父!”
老者道:“这是见阳的选择,你们是他的徒弟,理解一下你们的师父吧,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我’大笑起来,笑的流下了泪,“我不知道师父的选择是什么,不过换成我的选择,我不会袖手旁观的,即使丢下这条命,我也要为师父报仇!”说完‘我’就义无返顾的冲下山。
“胡闹!你师父将你们托付给我,现在我就是你们师父!给我回来,你去了又能怎么样?只是白白送死罢了。”
“你还不配,我的师父,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我’冷道。
老者冷哼,“现在即使是用武力,我也要拦下你。”说完一个眼神,四周几个道士纷纷出手,想用法术将‘我’困住。
“就凭你们?”‘我’大喝一声,身体四周涌出狂暴的力量,一瞬间挣脱了控制,“你们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勇气,现在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罢了,滚开吧,你们,是挡不住我的。”仿佛天地在响应‘我’的话,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我’一挥手就将四周的几人,包括那名老者扇的倒飞出去。
“大意了!”老者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我’不屑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迈大步向前,突然身上被一股强劲的气束缚住。身后的度达擦着眼泪,哽咽道:“师父让我们在山上要听话的,你不能下山。”
‘我’试着挣脱,可这股气与‘我’不相上下,“你干什么?师父已经死了!被太古族杀死了!为什么你还能站着?为什么你不想报仇?为什么你还能可怜兮兮的哭?”
“师父说我们听话的话,他就会回来的。”度达带着哭音道。
‘我’笑了起来,”回来?师父,师父已经回不来了!死人是没办法回来的!”说罢‘我’仰天大吼,“我发誓!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杀,杀光他们!”也许是被‘我’的语气吓到了,度达放松了力道,‘我’一下子挣脱了束缚,“你就呆在山上哭一辈子吧胆小鬼。师父的仇,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要算清!”此刻身后度达的哭声和众人的呼唤都已经模糊不清了,‘我’眼中只有前方。
画面来到了一座城门口,上面挂着负海城三个大字,一旁悬挂着一颗头颅,头发四散下来,盖住了脸庞,即使是这样,还是能依稀认出那张熟悉的脸,即使是看着别人的记忆,我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泪,隔着时间空间,我都能感受到此刻仓白那种巨大的悲伤。那种生无可恋的赴死决心。
“可惜了,据说是天下第一的道士呢,就因为得罪了太古族,被斩首了。”
“没办法,一个人怎么能和军队对抗呢?”围观的群众窃窃私语,仓白默默地走进这片王都,这片熟悉的土地,曾经和师父在这座城走过的路,此刻再度踏上,可是有人已经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我’的步伐虽然不快但很坚定,一步一步,似乎都在回味,这条街,这座城,真的是怎么走也走不厌。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夜晚,街道上的行人变得稀少。
路过那家糖糕店,仓白想了一下走进去,买了一块糖糕,边走边吃,“师父,这里的糖糕真的很好吃呢。”仓白边吃糖糕边靠近王都。
看着‘我’已经接近了王都,四周的护卫已经多了起来,不过没人把这个小孩放在眼里。
王都门口,有几个卫兵守护,城墙上站着不少站岗的士兵。都是一些太古族的人。只要闯过这里,杀到里面,几乎都是官员要人。
‘我’随手扔下糖糕,“既然来了,走大门好了。”说罢,仓白运起一股庞大的气,“就是这种不堪一击的破门,禁锢我师父的?”
“轰隆隆“城门轰然倒塌,带起一片烟尘,士兵们简直吓呆了,被敌人直接进攻到王都门口,这是要被杀头的!
“什么人?”在混乱中,一个小小的声影暴起,如同一枚炮弹,恶狠狠的冲进阵型中,疯狂扑杀,这种情况就连在战场上经验丰富的老兵都没遇见过,此刻敌人只有一个,可是强大的不可思议,士兵们觉得自己不是在和人对抗,是在和这片天地对抗。
“就是你们?夺走了我的老师?”仓白嘶吼,双手像野兽一般,就像撕扯肉食一样把眼前的敌人撕碎,血肉与血喷洒,这是仓白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这种感觉,不仅是在发泄愤怒,更像是觉醒了本能,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这么干净利落的杀死眼前的生命,杀杀杀。
回过神来,周围堆着几十具尸体,士兵们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全部战死了。而仓白没有松下一口气,因为眼前多了一个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直觉告诉仓白,这个男人很危险。
男人穿着一身黑衣,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仿佛看了一出戏,正到精彩处,男人拍起了手。
“报上名来,否则,死。”仓白道,在杀死对方之前要知道是敌是友,而且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需要休息一些时间。虽然在这个地方休息是很不明智的,在过一会,恐怕大片敌人就会涌过来,不出片刻,仓白就会被杀死。即使如此,被这个男人拖住也是逃不了的,不如原地休息。
“问别人之前不先说出自己的名字么?”男人道。
“我是仓白。”
“苏见阳的徒弟,怎么,来为师父报仇么?”男子道。
仓白深深吸了几口气,这种时候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虚弱,恐怕对方也抱着相同的心思在拖延时间等大部队过来。
男子见仓白不说话,自顾自说道:“怎么,觉得自己报仇了?打坏一扇门,杀了几十个没什么关系的小兵,觉得已经报仇了吗?”
“等下损失名单里面还会添上你。”仓白冷冷道。
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东西,远远的扔过来。仓白一把接住,只见上面写着仓白度达启。这些字看起来是师父的手笔!
仓白拆开,信上有一段话:“不知道是达达还是小白,或者是你们两个一起看到呢,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看到这封信,如果你们看到了,大概意味着我已经死了,而且你们还傻傻的过来帮我报仇了吧。笨徒儿,师父要是想要杀谁还会让徒儿上么?师父可是天下第一道士,想杀谁没有人拦得住为师的。不过我现在死了还说这些话有些吹大气的感觉啊,哈哈。达达小白,我不是不要你们了,但是,这是为师的选择,我不是个合格的师父,我一直努力,弟子们的笑容是为师最宝贵的东西,如果谁想夺走这些,那么为师会拼上姓名守护它们,最后,我希望身为我弟子的你们,也来守护为师最珍贵的东西。”
男子道:“很蠢吧,这个男人,可是很厉害呢,一个人背负下了所有的罪。”
仓白将信折好放进怀里,“是很蠢,也很厉害呢,不过,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吗?”仓白怒吼着扑上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妄谈我的师父!”
男子闪开,“哦,忘记说了,我叫岳离辰,是黑骑队的队长。”说完想了想好像还不过瘾,“你就这样在这里送死对不起你师父吧?”
“闭嘴!”仓白再次扑上去,被岳离辰躲过。“你们害死我师父,还敢谈他!”
岳离辰止住躲避的脚步,“你说我们害死你师父?”一把将仓白抓住,狠狠摔在地上,“你竟然这样侮辱你师父,你师父没有被任何人害死,这个男人,他是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除此之外,没人能逼他。”
仓白运气反击,被岳离辰一掌拍到地上。大口咳血。
“冷静点了没小子?真是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你师父给你的命不好好珍惜,非要送掉。”
仓白倒在地上,没有出声。眼神如同尸体一般死寂。
岳离辰一把拎起仓白扛在肩上,“既然这条命你不要了,那我就收下了,从今天起你就是黑骑队的人了,仓白这个名字不能再用了,叫你什么好呢?无名怎么样?”
本以为不会收到回答,结果出乎意料的,仓白哆哆嗦嗦的说出一个名字:“苏,苏阳!”在说出这两个字后,仓白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又恢复了光彩。
岳离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苏阳?好名字,一听就是能成大事的人,你别给这个名字抹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