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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面目全非

“我要回去……”刚到古城的几人,包括青枫,目露疯狂之色,这么多天的昏天地暗,无论是心灵还是精神,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踉跄的走到黑洞,他们忍住内心的荒芜,踏入黑洞。

“终于回家了……”这是没能踏入地下古城,一直游荡在无地表面的天骄共同心声。

青枫,泪流满面,到现在,他都没能碰到云辰和姐姐,无助感,各种担忧与害怕,踏入黑洞后,还在持续……

疯狂的洛莫,看到黑洞瞬间,不由愣了一下,目光随着黑洞,越来越深遂,一股油然的蜕变,无形下展开。

“一个人了,何惧?”

“这一生,伴随着落寞走一遭吧……”

“我,还是我吗?”

不同的心声,纷飞的思绪,杂乱的念头,促使着洛莫改变疯狂,隐藏下发泄后的快感,他的疯狂,是出于快感,如同宣泄的堤坝,没忍住江河的激荡,只能决堤。

但此时,黑洞给予洛莫材料,让他不断巩固自身堤坝,挡下浩瀚的江河。

最终,没过多久,他内心的堤坝,在多年来强大的心性下,加速建成,抬起脚,飘落下来白衣的舞动,恢复了往日的俊朗清秀,他是洛莫,不是疯魔,身影顺着黑洞,缓慢消散……

“少爷,我们不等云辰吗?”无名率先起身,引起阿海的疑惑。

“不等了,他明白。”运筹帷幄,无名永远的睿智,时刻能做出理智选择。

“青湘,你就走吧,云辰他会踏入的。”阿海拉起青湘,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哀求之色,还是没忍住强行。

无名内心苦笑,羊脂玉石般的手,悄然划过一道弧线,席卷起青湘,把她推向黑洞。

“还是少爷有男人味呀。”阿海畅快的大笑,看着无名,只有深深的钦佩。

“以后,你有自己的路。”无名说着,踏入黑洞。

莫名的阿海,闪过脸上的孤寂,似乎带出点滴泪水,跟上无名的步伐,曾经有言“出了这一方天,天涯相隔难相见,你要学会享受天空星辰,虽然孤寂万年,但却能傲视天地。”那样的夜,那样的眼,那样的笑容,此刻再度浮现。

可那时的他,只是朦胧,现在不比往日,他懂了……

散落在地下古城的天骄,带着无奈之色,摇着头,踏入归程,他们不甘心,可却没办法。有些时候,找到一个好友,才是最重要。

看到青湘与他们三人,靠山二字,成为很多天骄不可磨灭的印象。

没错,云辰,无名与阿海,就如同青湘不倒的靠山,跟着他们,青湘已然拥有一个名额。

“不甘心,等待日后吧,至少我们都是络境强者,回到家族,震一震他们。”

“没错,但要快点解除毒性,可这游龙国,以后怕是要惨了。”

“有这种丹药,游龙国日子不好过。”

各种安慰的话,讨伐游龙国的话,激起深沉地底的心,焕发出异样光彩。

……最后的,就是云辰,他凝视黑洞良久,霎时间闪过许多念头,这是最后的一刻,踏上去,就能回去,不但如此,还能超脱原本的一方天,踏入新的征程。

但不知为何,他总有种心惊肉跳之感,仿佛踏上了,人生轨迹,将会因此而改变。

但如若不踏上,又能归往何处?

纠结的内心,牵扯出丝丝的疑惑,黑洞的背后,似乎是永远的堕落……

“唉,顾不得了,大不了生死由天。”云辰疲软无力,开口自语,修行者的直觉,很灵,但这跟实力息息相关,云辰不太确信自己的实力。

“走了。”洒脱的一笑,云辰被吞没黑洞之中。

“走了吗?……”虚无的深处,似乎从那亘古不变的宫殿传出,幽幽怨怨,如泣如诉,若孤舟之嫠妇,久望不归,心中暗淡后有感而发。

“断了你们的念吧,他已经是另一个人了……”威压不可抗拒的语气,涵盖着无穷之力,轰然间镇压时空,就当所有黑洞,随着云辰消失后消失,这股力量才浩殇而来。

时空覆盖,遮住了漩涡,转眼之间,许多天骄陆续出现。

这是与实力和集灵鼎密切相关,出现的顺序,越早代表实力越低,容易被黑洞带出来,而他注定要成为目光,万众的目光,去恭迎最后的胜者。

随着一个人踏出,看着四下无人,加上不弱的心智,目光微微松散,耷拉着肩,内心苦笑,暗中带出来自卑感。

一个接一个,实力越强的人,迎来了越多的目光。

时间说快也快,没过多长,随着洛莫的出现,重轴戏开场。

洛莫,或许是第五人,或许是可悲的第六人。

在他的出现后,随之而来的竟是青湘。

美妙的身姿,青枫目光一凝,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迎了上去。

“姐,怎么会是你?”

“怎么,有我罩着,她妥妥的。”没等青湘回应,阿海从虚无之中跨出来,如同之前,嬉皮笑脸,很少有正经的时候。

“难道我姐跟你碰到了……”张了张嘴,青枫完全不知道内幕,心中全是羡慕嫉妒恨。

“阿海,青枫?”云辰,紧跟着出来,众人目光一缩,已然猜到全部。

“云辰如此?难道和他一起的那人,更强?”许多天骄,缓缓舒口气,幸亏当时没有与其火冲。

四人畅聊的同时,无名就此踏出,他的出现,预告着名额已然揭晓。

“你们五个,很好。”无名刚出现,掌控者同样无声出现,一把抓起所有人的集灵鼎,心神微动。

这一次的比赛,很特殊。

“这么多突破到了络境,可那小子却排在第二?”掌控者看这云辰,不禁多注视一会。

集灵鼎不多,只剩下八九鼎,除了前五人外,只有青枫的那些悲剧天骄,暗淡的集灵鼎,毫无光彩。

“你们的集灵鼎呢?”威严的声音,响彻飞船,像是询问,可又像兴师问罪。

“集灵鼎……你问他……吧。”一名天骄,唯唯若若的说道,有些畏惧云辰。

“怎么回事?”

“成者王,败者寇。他们的,被我丢了。”开口的不是云辰,而是沉默的闷葫芦。

“哦?这么说来,你很强嘛?”掌控者脸色一变,无形之中,特殊的气息,慢慢逼近无名,如一把利剑,欲要穿透无名。

“你过了。”无名微微凝眸,背对掌控者,刹时间,只有掌控者与无名明白了什么事情。

掌控者虚无之中,消失了身影,显然他暗淡退出,理由不得而知,可结果出人意料。

“闷葫芦,没事吧。”立刻,云辰走过去,脸色坦荡出担忧。

“无碍。”说完,无名独自一人,走到船头,迎着回家的风,注视天地,多少年了,他重临这样的感觉。

“少爷,又想起以前了?”熟悉他的,还是阿海。

“没事,会回去。”无名喃喃道“快了……”

云辰,青枫和青湘三人,默默的站着,看着无名所看,虽不同人,但想要同身心的感受。

……

“呼……”强劲的风,扯动翻滚着气浪,带着无上的威压,掌控者凌空而立,飞出飞船,环顾地面的四周。

“到了,前五的人,给你们几天时间道别吧……”看着前五人,掌控者直接掠过无名,似乎有些忌惮的样子,神情不自然。

祥云升起,一干参赛者,再度归来,内心激荡不已。

“哈哈,你们总算来了。”出来迎接的,自然是各国的国主,以洛英国主为代表,凝视着落地而来的参赛者。

“参见国主。”所有人,在礼节上,还是做到位,无名和阿海也不例外。

“很好,走,喜宴等着你们。”作为东道主的沧澜国主,连忙拉起洛英国主,最有代表性的国主,走向身后的宫殿。

皇宫大殿,掌控者不食人间烟火,没有现身。

但那些参赛者与国主,觥筹交错,美女舞动,烟雾缭绕,颇有些人间仙境的意味,仙乐袅袅,听了使人耳暂鸣,撩动起所有人的心。

虽然,九国国主,急切想知晓名额,想知道无地之中发生的事情,碍于各种关系,始终没开口。

但这只是对于大部分国主而言,至于失去所有人音讯的游龙国主和飞鸟国主,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尽管事先有准备,可依旧难以置信,尤其是游龙国主,万事俱备,竟然马失前蹄,任谁都不会好受。

“各位,不知我家的明儿?哪去了?”游龙国主,实力很强,开口如惊雷,滚滚而出。

游明,便是游少的本名。

“哈哈,还用说吗?自然死在无地里面了。”随之而来,便是洛英国主,这些年游龙国有与他国家一争高下的气势,他出手打击,很自然。

“真的吗?洛莫?”气势澎湃,冲向洛莫,能除去游少的人,除了眼下的洛莫,游龙国主找不出其他人。

“滚。”淡淡的一声,洛莫大袖一挥,气势倒卷,竟然此刻不分上下。

当年灭族的事情,游龙国主岂会没有份。

“你……”一瞬息,游龙国主脸色一惊,带着怒气,强忍下所有的一切,借机下台,直接走出大殿。洛莫的实力,已经构成了对国家的危险。

其余的国主,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

“飞鸟老儿,你还不走吗?”远远的,传来游龙国主的声音,两人同病相怜,自然要沆瀣一气。

飞鸟国主略带些礼貌,抱拳告辞。

“哈哈,我们继续……”沧澜国主脸色不变,只要云辰在,一切还有希望。畅快的盛宴,谁都没提名额的事情,因为脸面说变就变,眼下还得控制……

皇宫深处,五人全部回归,这在九国少有,对于沧澜国历史,也是少有。

沧澜国主含着喜色,看着云辰。

“国主,你要的可是这个?”云辰拿出残缺的半度法器,这是原本夺来那一把。

“果然。”半度法器,气息就与宝器天地相隔,沧澜国主喜出望外,直接抓起半度法器,强忍着内心的喜悦,目光不断变幻,看着云辰。

“好吧,你们都下去吧,这事我会和三大家族商量的。你们可以先回去休息。”沧澜国主语气很奇怪,“对了,那个名额有吗?”

“有,不过只有无名一人。”不知为何,云辰脱口而出,隐瞒实情。

“不错,小伙子,以后的路,好好走。”对于突然闯出来的无名,沧澜国主没放在心上,这样的人才,历史上还是有几个,见怪不怪。

“你们也不要太在意,下次还是有机会的……”多了几句客套话,沧澜国主神情缓缓转变,笑着看着五人离去。

“陛下,那云辰怎么办?”邰荒遗闪现毒辣之色,拳头不知觉下握紧。

“这件事,交给你吧。云州,云家,该灭了。”沧澜国主残忍的笑意,看着云辰的背影,云家消失,不在九国,他不相信,更深层的理由,或许想到一丝“云天昊,没想到你也到了这一步……化境,败了吧……”

……

“云辰,刚才你怎么?”活泼的阿海,第一个开口询问。

“沧澜国主,有问题。”说话的,是无名,他早就看出沧澜国主有问题。

“没错,似乎跟我家有关吧。”云辰脸色沉凝,神色阴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再度出现,不过少了胆战心惊的惊乍感。

“要不要我们陪你一起去云州?”青枫开口问道,他身边的人,更为注意云辰。

“不用,有闷葫芦和阿海,够了。”云辰毫不在意,如今在九国,谁能挡住他们三人?

“对了,这个给你家吧,我们云家,可能……”云辰拿出另一件半度法器,郑重的交给青枫“路上小心,收好了。”

半度法器的气息,早就被云辰隐藏,如同残破的兵器,无人会在意。

“走好。”青枫依依不舍的道别,但他身边的人,更需要道别。

“姐,回家安心过几天吧。”青枫深沉的说到,他是那万众之一。

“好。”青湘的心神,却不在此。

……

“云辰,你厉害呀,竟然得到两件?”一路上,阿海展现出他无比强大的扯翻天能力。

“云辰,你怎么把半度法器交给青家?”

“云辰,你和她有情吧……”

“云辰……”

没等阿海再度开口,云辰直接捂住他的嘴“阿海,你就放过我吧,我还要清净呢。”

挣扎着,阿海露出猥琐的笑意“你要什么清净?难道都有孩子了?”

“你知道吗,那天你和她多么亲热,不忍直视呀。”

“够了,你别乱说,毁了别人的清誉。”云辰抱着脑袋,内心早就无语,彻底的无语。

“嘿嘿……”说笑着,三人全速赶路,他们没有购置马匹,而是凭借自己的速度赶路,虽然时间紧迫,但这却是难得的锻炼。

修行之人,亦步亦趋,每一次机会,不容错过。

……

云州,离皇城并不算远,当初云辰慢悠悠赶路,也只需要几日。现在如此,一日之内,已然足够。

云州古道,一条大路,直通云家,多少年以来,无人敢冒犯。可如今,随着云辰三人的踏入,古道吹散,枯草弥漫,荒凉的气息下,多了一股肃杀之意,殇,伤也,物既老而悲伤。

在心中的凄凉,云辰遥望云家大门,那崭亮的门匾,却被刻上了一道痕迹,狠狠的一笔,印在了云辰的心里,云家的云字,一道斜痕之下,如同杀。

“云家真的有变故。”无声之下,云辰默认着,从一来到沧澜国皇宫,看着沧澜国主那眼神,期待之中,一股杀气,这一次旅程,不平静,这样的场景,预料之中。

“云辰,那个云怎么看起来好像……”阿海惊呼一声,四面八方,黑幕围聚,萧瑟的冷清,诉说着变故的边缘。

但是,这一切早就如此,面目全非。

无名淡淡的扫了一眼周身,语气依旧,淡淡的一声“进去吧。”

如同他在,整个世界,就在掌控之下,阿海享受着这种安全感,云辰也从心底接受,看着无名率先进入的背影,朋友二字,无形之中,浮现于眼中。

“怎么样?动手吗?”暗处,云家里面,早已是杀机四伏,各个地方,从云家大门进入后,便有人埋伏着,而后大堂之中,邰荒遗端着茶,眼中的恨意,如巨浪滔天,直冲云霄。

这里,当初的一点一滴,他时刻不忘,云辰那时候的轻狂,他要加倍偿还,心念至此,手中的茶杯,不觉之中,迸射出水滴,茶叶四飞,碎片惊动两旁的侍从,他们都是视死如归的杀手,任务失败,则自缢而死。可对于眼前的邰荒遗,还是带着不少的恐惧。原因很多,最初的开始,或许经历过就会明白……

洛英国,这离沧澜国最远的国家,它矗立在八国之外,遥遥俯视着八国大地,如同九国的龙头,盘踞在高山上,低头俯瞰八国。而它,也是这一方天的出口处,承接着另一方天,洛英国世代的任务,便是守住皇宫禁地,也是另一方天的入口处。

深处,这方天的出口处,无尽的黑暗之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光明。这个通道口的前方,两人相视而立,没有地位的不平,没有气势的相对,也不是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俯视。

洛英国主,他赫然就是两人之一。他的对面,洛莫依旧平常态,面对一国之主,甚至比平常都要淡然。

“我知道,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洛家,可当年,你懂的。”良久的凝视后,洛英国主这才缓缓开口。

“当年的,已经过去。”

“没过去,密谋你们洛家的真正敌人,不是别人,而是游龙国主。”洛英国主,慎重郑重的神情,在灰暗的视野下,亦是如此光辉。

洛莫盯着洛英国主,神色一凛,这种表情,他很少看到,眼前的此人,是他姑姑的丈夫,他们实际上是一家人。

当年洛家鼎盛,枝繁叶茂,内连皇族,外接八国各大家族,实力与势力,都是当时的尖端,可却被人一夜灭族,实在难以想象。

“真的?为何?”洛莫缓吸一小口气,双手再度紧握。

“因为游龙国主与你父亲,是曾经的情敌。洛家权势无双,即便是游龙国主,也无法相提并论。多年的隐忍,你们家族的去障丹被盗,而后便是一夜灭门。”

“什么,去障丹是我们家族的?”洛莫恍然大悟,怪不得游龙国能人手一颗去障丹,这种丹药,早已绝迹,唯有洛家,能够联系另一方天的洛家,才能取得。

“不错,你们洛家其实是另一方天的遗族,自然能有如此奇药。可惜啊……”洛英国主带着遗憾,拍了拍洛莫的肩膀。现在,洛莫足够横行九国,这些的真相,他有资格。

“面目全非吗?”洛莫知道洛英国主下边要说的意思,淡然的自嘲“呵……曾经的辉煌吗……”

“好了,你可以在这里等待掌控者来临。至于报仇的事情,姑父为你做主,游龙国该绝迹九国。我等你归来,游龙国主,留给你。”说着,洛英国主叹息着,转身离去,只留下淡淡的话语“此地处于通道口,另一方天的灵气,足够你提升境界,早人一步。”

“多谢了。”对于姑父的苦心,洛莫还是明白点“游龙国主,归来之日,谁也不可拦我。”

噼里啪啦的舒展声,全是骨头与骨头碰撞的激情,愤怒的述说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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