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在次日之后,隋文帝杨坚便在一大群文武百官的左簇右拥之下,驾临了仁寿宫,然而待到杨坚进入了仁寿宫之后,他却没有马上入住到仁寿宫之中,而是随之命人抬着他的座驾,在仁寿宫之中,四处转悠!
便在这淡然之间,看着眼前这座雄伟恢宏、金碧辉煌的避暑离宫,再看此时杨坚那轻松淡然的神情,文武百官皆是以为隋文帝杨坚,定是在皇宫之中闷得太久了,才会一来到仁寿宫之后,竟是这样闲情逸致一般的于仁寿宫中闲逛,可是实际上!杨坚此时的心态,却是五味杂全、黯然神伤,皆因尘封在自己心中、对独孤皇后那深深的思念,亦是不由得慢慢的浮现在眼前,而如此悠然的闲逛,并非是闲庭信步一般的来此仁寿宫看风景,更多的是触景生情,徒增那理不清、斩不断的思愁。
随之就这样走走停停,时不时的观望着那些熟悉的风景、时不时的回忆着与独孤皇后在此双宿双飞的点点滴滴,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着,一时三刻之后,便见那杨坚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但他还是继续坚持着,让大队继续往前走!而反观此时身边的侍臣们,见杨坚竟是如此的坚毅隐忍,亦是都不敢上前劝谏,只因生怕一言不慎、便是惹祸上身,随之都静默无言的跟在队伍之中,继续往前走着。
然而就在此时,当队伍行至一处偏僻的花园之时,杨坚随即便是挥手示意队伍停下,扫视了一下四周之后,就挥手示意身边的侍臣们,将他放下!淡然之间,便见那杨坚在左右太监的扶持之下,慢步走入了后花园之中,随之竟是黯然神伤一般的看着园中的景色。
待到驻足片刻之后,杨坚随之便挥手示意身边的所有人都离开,而反观侍臣们见状之间,竟是不由得惊愕的左右张望了下!
“陛下!”
“你们先下去吧!让朕......看一会!”
“是......奴才告退!”
轻言尽了之间,身边的侍臣们便是不敢再言、低头退了出去,而那些文武百官们,见状之间,皆是想进谏劝阻的,但见其杨坚如此坚毅泠然,便不敢多言,众人亦是随之退了出去。
就这样!徒留下了隋文帝杨坚一人,迷茫无措一般的坐在椅子上,随之待到所有人都退出后花园之后,便见那杨坚先前本是坚毅泠然一般的神情,竟是在霎那之间转变成忧伤哀愁之色,于那黯然神伤之中看着花园之中的一切,一草一木,一花一叶,杨坚都看得仔仔细细,脑中的思绪更是飞速的运转着,思念这以前与独孤皇后的嬉笑怒骂。
“该赏花的花,还在!该赏花的人,却不在了......谁念清风独自凉,风过愁颜,化作相思泪......伽罗!你,不要走太远了!朕,很快便来陪你了。”
忽见其轻言刚落之间,隋文帝杨坚的眼角之间,竟是一滴浊泪,应思而落!
随之待到隋文帝杨坚正式入住仁寿宫之后,转眼一瞬之间,便见那洁白的月光,瞬间洒落在东宫囚牢的地上之际,那迷离的灰尘、瞬间弥漫在整个囚牢之时,如同织成了一张柔软的幕帘,将牢房之中的所有事物全都罩在了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幕帘的东西,都变得不像在白天里所见那般地坚硬与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个角落都隐藏了它的细腻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迷糊难测的感觉。
然而这般幽凉凄怨之景,渐渐频生之时,却见那坐在椅子之上的杨勇,更本是无心欣赏,随之沉默不语的闭眼沉思着!而反观那一直在服侍杨勇的老太监,则是安静的坐在囚牢的床上,失魂落魄一般的抬着头,透过那小心的窗户,看着夜空之中的月亮,发着呆。
可是就在这突然之间,只闻那窗户之外,瞬间传来了一阵十分轻微的躁动声,又于那电光石火之间,便见此时的杨勇,竟是快速的闪现到了老太监的身后,随即轻轻一挥手,便将老太监击晕了过去,淡然之间!待到摆好老太监的身体之后,杨勇随之漠然的走到窗户之下,轻咳一声之后,此时从窗户之外,竟是应声飞进了一信封,杨勇随即一挥手,便接住了信封,再看了一下窗户之后,杨勇随即迅速的打开了信封、观看了起来,可是就在霎那之间,只见那杨勇看完这信之后,杨勇却于不知不觉之间,眼泪却是在眼眶之中,极速的打着转。
“仁寿宫!父皇......难道长相厮守之地,即将会变成他们最后的团聚之处......杨广,千万别辜负了父皇、最后的一片苦心啊!”
然而就在杨勇哀言刚落之际,转眼一瞬之间,却见此时的隋文帝杨坚,疲惫不堪一般的躺在卧榻之上,有气无力的向着身边的文武百官们,下达了圣旨,并要诏告天下,凡是朝廷之上的加官进爵与封赏,国库收纳与支出等朝廷一些重大事项,都一并交由皇太子杨广,自行处理。
随之待到这圣旨宣告朝廷之后,便不由得在朝廷之上,引起了一场不小的波澜,许多人都以为隋文帝杨坚这样做,是不是已经想将大隋的帝王之位,正式传给太子杨广了,皇宫之内的官员们,议论纷纷!而皇宫之外的百姓,则是猜测芸芸,亦是不由自主的、都在思考着,是否隋文帝杨坚这一次出行仁寿宫,将会再次出现什么重大的变故,也是否预示着将要改朝换代了。
然而转眼之间,只见此时身在东宫囚牢之中的杨勇与那躲于仁寿宫暗处之中的高颎,当听闻了此事之后,却都是异常的平静,而两人亦是都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随之再次转眼之间,便见那高颎,此时竟是静默的靠在柱子之上,漠然淡定的扫视着下面的仁寿宫,原来至隋文帝杨坚,起驾来到仁寿宫之后,他亦是紧随其后的跟来这边,于暗处继续保护着隋文帝杨坚。
“改朝换代?哈......皇上!这样做,在常人看来,似乎已经准备退位让贤了!但身为十数载的老友,怎能不知陛下在想什么!虽然陛下现在的身体,不堪重负,但也不至于到了不得不交代后事的时候,不然的话!这道圣旨,大可直接宣召退位了!这是对杨广的考验吗?”
“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父皇还是不愿让杨广舒心啊!”
随之只闻一声轻言之间,转眼此时于囚牢之中的杨勇,只见他却是微微一笑之后,便继续漠然淡定的看着手中的信封!
“退位让贤!以父皇现在的性格,绝不会就这么直接把皇权交到杨广手上的.......一个统一了华夏大地的霸者,一个缔造开皇之治的皇者,晚年却是倾轨得荒腔走板,好猜忌、严苛察,容易听信谗言惑语,更是滥杀军机大臣,虞庆则、史万岁等功臣故旧,先后被杀,此外!大隋的法制纲纪,亦是逐渐的遭到破坏,用法不复依准科律,颁布诸如盗一钱以上、皆弃市!三人共盗一瓜,事发即死等之类的苛刻刑法,百姓都是诚惶诚恐!还热衷廷杖,每于殿廷打人,一日之中,或至数死,文武百官们皆是如履薄冰!种种匪夷所思之事,皆是权欲熏心啊!退位让贤,难啊!”
然而就在高颎与杨勇,这般深深的沉思隋文帝杨坚、为何这般作为之间,亦是还有三个人也在思索着这件事情,那便是越国公杨素,太子杨广还有那宇文述了。
随之转眼之间,只见此时的仁寿宫之中,太子杨广接到隋文帝杨坚的圣旨之后,亦是被惊愕的错愕难懂,随之便与杨素一同、闭眼沉思起来,而反观此时的宇文述,则是在厅堂之中,焦急的走来走去,摩拳擦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