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次日之后,蜀王杨秀上表的事情变化,竟是如太子杨广所料的一般,精准无误!隋文帝杨坚在看过蜀王杨秀的表书之后,不仅是毫无垂怜、网开一面之意,甚至还是不由得怒气难消一般,随之当着朝堂之上,怒斥其杨秀的这般举动,简直是痴心妄想!
然而待到隋文帝杨坚的怒吼尽了之际,更是当着大兴殿上文武百官和太子杨广的面,颁下诏书,并下令其太子杨广,亲自去内侍省之中,当着蜀王杨秀的面,宣读杨坚的诏书,数落他的罪过。
因此就在这转眼一瞬之间,只见那阴沉沉的、湿漉漉的牢房之中,火把之光、烈焰冲天,皇宫侍卫们皆是正襟危立的手握长枪、分列两边,而那些彻查蜀王杨秀之罪的杨素、苏威、牛弘、柳述、赵绰等人,则是静默无声站在牢房之外,低头不语。
转眼之间,便见此时关押蜀王杨秀的牢房之内,太子杨广则是正襟危立于跪地的蜀王杨秀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跪地低头的杨秀,虽然面色之上竟是那不怒自威的胜者之相,但其眼神之中,却是不由得充满着无奈、黯然的神情。
“罪臣杨秀,听旨!”
只见那杨广轻言尽了之际,杨秀听闻之后,头低得更下来了,定眼望去,只见整个牢房之中的所有人,听闻了杨广的这般述说,更加的无声无息,好似一片死寂一般,就只听闻那火把之中的火焰,“噗呲,噗呲!”一阵阵的发出更加的响亮的响声。
“从朝廷的地位上说,你即是臣又是子;从父子之情、君臣之礼上说,与家又与国相关,庸、蜀两地,乃是我大隋拥兵所在的边陲重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朕!亲自下令,派你前去镇守,是望你能在艰苦的条件,多加磨练!待到你磨练有成之时,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之际,期许你能成为我大隋王朝的栋梁之材!但是,万万没想到,你竟是自甘堕落,心怀邪意去触犯我大隋王朝的纲纪律法,之后更是幸祸乐灾、不知悔改,为父十分痛心啊!你,总是暗中翘首以盼着、大兴皇城之中和东宫太子府之内,会有所变故,等待着大隋的朝廷会发生一些你所愿见的天灾人祸!更是在朝廷无暇顾及你之时,私自容纳江湖之上的不法之徒、交结朝廷之中的乱臣贼子!若是朕有什么事,你便是等待着、指望着朕能因事驾崩西去,待到那时,朝廷大乱之际,你就起异心、趁乱造反,简直是天理难容!之后,见其你所想之事,未能得逞,便暗中使用那阴险歹毒的巫蛊诅咒之术,诅咒朕与汉王杨谅,简直是罪该万死!皇太子杨广,乃是你的同母兄长,按其长幼之序,也应当立他为大隋的储君!而你,却敢假托妖语鬼说之言,说他继承太子之位后,定是不能善终于位!见流言蜚语之事无用,你便装神弄鬼,自称其天生骨相,不该当人臣,再以其品德、功业之事,理应当我大隋的储君;之后,你又胡说青城出圣人,想以此来谋位东宫太子之位;接着,又诈称益州城中,出现了神龙天像,假托是什么天赐兆头,借此你便重述你的“木易”之姓,又妄想修建CD的王爵宫室,胡说“禾乃”之名,以当“八千”年的皇运;紧接着胡编大兴皇城之中,有什么妖异鬼怪,以证明父皇、兄长必有灾祸,搞得人心惶惶,还造谣蜀地之中、有何吉祥之物,来说明你、蜀王杨秀乃是祥瑞之照,乃是我大隋储君的不二人选,简直是一派胡言!逆臣杨秀,你这样胡作非为,哪里不是想朕的大隋王朝崩塌溃败,哪里是不想朕的大隋天下大乱起来......”
轻言之间,只见那杨广仍是不慌不忙、一字一句的宣读着隋文帝杨坚的圣旨,然而咋听之下,不难听出这圣旨之中,尽是痛诉、数落蜀王杨秀的所犯下罪过之说,一字一句、犹如一把把尖刀一般,深深的刺激着杨秀的心脏,随之就在这听闻不久之后,杨秀亦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由自主的泪流满面、伏地不起,然而先前对杨广的敌对之情,竟是瞬间烟消云散,亦是在不知不觉间,杨秀的脑海之中,瞬间就闪过了无数自己所做之事的画面,让他痛不欲生,而反观此时的杨广,见到杨秀这般痛不欲生之景,面色竟是无太大的变化,然而眼神之中,却是多了一丝丝哀怨之情。
“看在你是朕的子嗣情份上,先前之时,已经给予了你多次的警示与忠告;但你,直到东窗事发之时,却仍是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的坏我大隋国威与稳定,私吞军队饷银、劳民伤财,大肆无忌的建造那白玉王廷、又作白羽箭、你的服饰车马均与朕所用的毫无异样之处,这哪里像有朕的样子吗?见其多事蓄谋不成,便是恶向胆边生,纠集那江湖之上的旁门左道,以木偶代人、用符书巫蛊、诅咒之术来压镇朕与汉王杨谅,好歹毒啊!汉王杨谅与你,也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啊!你却画他的形像,写上他的姓名,缚手钉心,枷锁木丑械,还要请华山的慈父圣母的神兵九亿万骑,收了杨谅的魂魄,镇压在那华山之下,不让魂魄散开、永不超生!而朕,你的父皇,你却画我的形像,缚手撮头,铁链缠身,还说请西岳神兵收了杨坚的鬼魂,真是人神共愤的歹毒残忍!朕,直到如今,都不知道那杨谅、杨坚到底是你的什么人?是父子兄弟,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啊?这般包藏祸心、图谋不轨,实乃叛逆之臣的罪证。期许父亲遭灾遇难,并以此为幸事,这是贼子的歹毒之心。对其兄长放肆逾规,且怀有非分之想,这是昏悖子弟的行为。见其胞弟贤德,便嫉贤妒能、无恶不为,更无孔怀之情,简直罪无可恕。其后还不惜触犯国法朝律,滥杀无辜、剥削百姓,于军队之中酷虐至极,弄得军心不稳、怨声载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豺狼虎豹的血腥暴行;紧接着倒卖军中器械、只求财货,满足的自己私欲,这是市井奸商的勾当;专门侍奉妖邪鬼怪,怨天尤人,这是玩世不恭的逆臣本性;灭天理、逆人伦,祸乱朝纲,这一切你几乎都做了,简直坏到了极点,辜负了朕对你的一片重托之心,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居然还妄想让朕免除你的祸患之罪,长守那富贵容华,自知罪罚难逃之后,欲想落叶归根,简直是痴心妄想。”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忽闻一声怒吼之间,在场的众人亦是被惊愕得抬头、茫然而看之际,便见那蜀王杨秀,在其一声怒吼之后,已经颓废不堪一般的瘫坐在了地上,满面失魂,眼泪更是不由自主的滴落了下来。
然而当众人皆是见状之后,稍稍的平息了一下心中情绪之时,反观此时的太子杨广,则是在见状之间,便不在继续宣召下去,随之一声不吭的、漠然无神的将那诏书放在蜀王杨秀的跟前,便黯然神伤一般的慢步走出了囚牢,在场众人亦是紧随其后。
“杨广!”
随之便闻杨秀一声轻言之间,众人回头看着此时瘫坐在地上的杨秀,沉默不语,而再次反观此时的杨广,竟是没有回头,只是轻声的言语道:“还有什么事吗?”
“这一局,我杨秀,败得心服口服!”
只见那杨秀轻言尽了之间,杨广竟是无意回答一般的向前走去,众人亦是不由得静默不语的跟着太子杨广离开了牢房。
之后的事情发展,不知是太子杨广的良心发现,亦或者是他已经另有图谋!便在他的极力劝说和进谏之下,加之杨广暗中所利用的美人计,让其隋文帝杨坚慢慢的醉心于宁远公主的美色之中,不能自拔!竟是因此便慢慢的放松了对蜀王杨秀的看管,甚至还准许了杨秀与及家人见面,最后还同意了他,让其杨秀的儿子、陪他共同起居。
亦是到此为止,纵观大兴皇城内外,或者是大隋的朝廷之上,近乎所有的势力,为杨广一人马首是瞻,并再无人与太子杨广,分庭抗礼,而此时的杨广,亦是把目标投向了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