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待到大都督鱼俱罗、昌平王邱瑞、双枪大将定彦平和宋国公贺若弼等四位开隋九老,风驰电掣一般的朝着仆射公高颎所在之地、赶去之间!反观此时的第四战局之中,高颎与越国公杨素的大战,却仍是热火朝天似的继续着,战得可谓是昏天暗地,难分难解!
“挽歌铭心?安得英雄梦。”
“出塞八决?穷涯北海滨。”
强招相交、内劲暴绽,地碎砖断、飞沙走石!周围的环境,更是被破坏得满目疮痍!当世两个最顶尖的、文武双全的高手,决战之间,一交手,便是剑气瑰丽、枪劲纵横,激荡得乾坤失色,山河震动,似有不死不休之象。
“高颎......这冲天炮的信号!既然已经响了,那载有杨勇的车骑,就一定是已经被宇文述所擒获了,这场赌局.......你们败了,无谓顽抗到底。”
轻言刚落之间,杨素便是横枪刺向高颎,而高颎亦是不甘落后,纵剑格挡,随之剑枪交接,内劲对冲,使得两人便被其强大的内劲、各自震退。
“哼!败了?杨素,你太自以为是了,我高颎是那种有勇无谋之人吗?”
“现在的战局可以看出,他已经是败局已定,可为何他还要与老夫如此纠缠......高颎,你就别逞口舌之能了!”
“哈!口舌之能?只怕会是你吧!”
霎那之间,只闻高颎轻言刚落之间,杨素竟是不由得一种疑惑与不安之情,瞬间涌上心头,然而反观此时的高颎,却飞于半空中,突然的持剑而下。
“挽歌铭心?安得英雄梦。”
随之杀招临近,杨素见状之间,便是暂弃思考,握枪横挡,霎那之间,气浪相袭,两人便是再次的剑枪相接,转眼一瞬之间,便已经战至数十回合,随后就是内劲再次对冲,两人亦是再次相撞而出。
“高颎,此时的太子殿下,也一定是掌握了整个仁寿宫,加之杨勇已经被擒获,你再有谋略,也是难以奏效,别枉费心机了。”
“哈!”
淡然之间,便见其杨素轻言刚落之间,此时的高颎,竟是充耳不闻一般的微笑了一下,随之便是再次挥剑而来,与那杨素再战起来。
可是反观此时的仁寿宫之中,却见那迷茫得无边无际、落魄得无边无涯一般的杨广,慢步漠然的走在仁寿宫之中的走廊之内,思绪万千,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自己、至扬州归来之后,所做的点点滴滴,脑海之中,亦是闪过无数自己本身不愿想起的画面,不经意之间,也思考起了、先前对柳述的贬低之语。
“庄子?内篇逍遥游,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定是不知......蜩与学鸠吗?现今的朝堂之上,庸才众多,志士难寻,无外乎都是一群蜩与学鸠,在趋炎附势罢了,他们又怎么能了解到、本王的雄心,以及壮志呢.......”
“雄心以及壮志.......哈!你的确有,但可惜你太过着急了,杨广......”
淡然之间,忽闻一声轻笑之言、响起之际,转眼此时风云突变之夜,月暗星稀,却是毫无预兆一般的狂风呼啸,而在这即将掀起改朝换代波澜、仁寿宫的屋顶之上,神蛊温皇仍然是迎风而立,静默无声的看着仁寿宫之中、零零散散的灯光,忽见到此时的太子杨广,竟是慢步漠然一般的走在仁寿宫的走廊之际,神蛊温皇随之微微一笑,便是不由得低头沉思起来。
“杨广出来了!?看来此时的兵部尚书、驸马柳述,一定是被杨广打击得失魂落魄、颓靡不振了吧!那么我教他的庄子?内篇逍遥,大概就是最好的打击方式了.....杨广,应该会活学活用......游蝉和小斑鸠,讥笑大鹏说我们奋力而飞,碰到榆树和檀树就停止,有时飞不上去,落在地上就是了,何必要飞九万里到南海去呢?到近郊去的人,只带当天吃的三餐粮食,回来肚子还是饱饱的;到百里外的人,要用一整夜时间舂米准备干粮;到千里外的人,要聚积三个月的粮食。蝉和小斑鸠这两只小虫、鸟又知道什么呢......现在的朝廷上下,不管是军机大臣,还是文武百官,于杨广的眼中都不外乎是蜩与学鸠,谁又会知晓他心中的雄心壮志啊?但是在这改朝换代的棋局之中,那你杨广啊!此时又是否能、平心静气的想到这仁寿宫之中的局,谁是鹏、谁又是蜩与学鸠呢?”
淡然之间,只见那神蛊温皇轻言刚落之际,反观此时慢步而走的杨广,忽见他思索到此之后,竟是突然的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惊愕得一动不动,随之便是不由自主的汗流浃背起来。
“不好!我中计了!”
疑言尽了之际,杨广便是急速转身,奋不顾身一般的、疯狂的朝着隋文帝杨坚的寝宫,疾奔而去,然而再次反观此时、立足屋顶之上的神蛊温皇,见到杨广,忽然风驰电掣一般的朝着前方狂奔而去之后,竟是淡然微笑起来。
“哈......不错啊!你的悟性还是很好嘛!现在算起,高颎所布下的局,应该才真正的开启了.....在这仁寿宫的棋局之中,高颎最可怕的一招,无疑是蓄势待发而不动,意求一击必杀。”
随之杨广这样疲于奔命一般的、朝着隋文帝杨坚的寝宫狂奔而去,而神蛊温皇这样淡然轻逸的轻言述说,皆因此时的神蛊温皇早已经知道,仆射公高颎这样的消声灭迹这么久,却于此时突然的跳出来、阻止杨广的仁寿宫之变,必定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是彭公公的告知,让他早一步开启而已。
因为高颎,他知道,以杨广的聪明才智,一定能猜到他可以调动其余的开隋九老,可是为何高颎不直接带领着开隋九老、兵临仁寿宫的城下呢?因为高颎也知晓,杨广一定也是做足了准备,有了防范开隋九老的准备、才会毫无顾忌的发动仁寿宫的逼宫之变,而此时高颎若是直接率领着开隋九老、前来解救隋文帝杨坚,那无疑是以卵击石,自投罗网。
然而隋文帝杨坚发现杨广逼宫之事,在气急败坏之下,命人前去迎接房陵王杨勇,可以算是意外之举,而高颎却是选择于仁寿宫之外、阻挡宇文述追捕杨勇,为的就是顺从杨广的意思,让他能猜到六位开隋九老已经在大战之中,无暇顾忌到仁寿宫!高颎这样做,求的就是在杨广放松警惕之时、自以为是之际,派遣某人暗中潜入仁寿宫之中,能从隋文帝杨坚的身上得到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便是太子杨广迈向大隋帝王之位最大的阻碍、亦或是对杨广最为致命一击的武器。
“杨广,你谋划甚久之事,成败就在这样东西上啊!”
淡然之间,只见那神蛊温皇轻言刚落之间,便是淡然轻逸一般的纵身跳下屋顶,慢步悠然一般的行走于走廊之上,而反观此时的杨广,则是狂奔于走廊之上、轻功尽展,奋力不惫的朝着隋文帝杨坚的寝宫,直奔而去。
“太愚蠢了,太自以为是了.......本王怎么会想漏掉此事!忠孝王伍建章,伍建章......不是高颎不敢请他来助拳,而是另外谋划.......伍建章虽是有勇无谋之辈,但是以他的武功根基,独行天下之间、无人能敌,再加上高颎的聪明才智,就要另做别论了......此时的仁寿宫之外、混战未尽,高颎的排兵布阵,就是想顺着本王的意愿,好让本王猜到他的意图、并派出实力与开隋九老,不分伯仲的高手,更能让本王因其猜到高颎的计谋而沾沾自喜,疏于防范.....”
“正所谓骄兵必败......只要杨广将身边的高手全部调出,又未加防范,那隋文帝杨坚的寝宫,便如无人之境一般空虚,而这样伍建章便可来去自如.......伍建章一来,在其高颎的劝说之下,一定不是要如何去解救杨坚于危难之际,而是从杨坚的身上得到一样东西,一样可以将杨广置之死地的东西.....那就是.....”
“只要有了这样东西,便可解仁寿宫之危,更可置杨广王于死地......那就是......”
淡然之间,只见此时悠然慢步于走廊之中的神蛊温皇,与此时朝着隋文帝杨坚寝宫、狂奔而去的杨广,竟是突然的、异口同声的说道:“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