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节:穿越
阳春三月的温暖还没有享受够,天空就飘起了雪花。虽然,我爱雪白。
当天空飘起了雪花,我还在上课,偶尔看着外面的纷飞,会感动,会发呆……
刺耳的放学铃无情的打断了我的遐想,打乱了我冬至彩虹的梦。即使我知道冬天不可能出现彩虹,回忆不可能被抹去,就像太阳不可能东落一样,但我还是想保留一丝幻想。而且最近这样的画面经常在我脑海里浮现,就连发呆也有这样的场景,真是奇怪。
我无奈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眼泪再次决堤,泪水迷茫了视线,无助的蜷缩着身躯在雪地上。明明很冷,为什么还要用眼泪的热度来掩饰。
雪越下越大,丝毫不见退减。模糊的视线,过去的事却在清晰地上演,眼泪不断的涌出来。
雪早已覆盖了我的身体,我也已无力站起再走,只有眼皮还在无力的撑着。世界仿佛一片黑暗,唯有脑子一片空白。
就要放弃挣扎的那刻,我好像是真的迷迷糊糊地看见一道绚丽的彩虹,就跟梦中的一样,一样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架着棉花糖般甜甜的云彩,还踏着六角形的精灵,豁然出现在天空。
天气非常寒冷,天空阴沉沉的,就像被一个大口袋罩着,北风在空中追逐打闹,它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不小心刺破了装满棉花的大口袋,于是,天空中便撒下了一朵朵晶莹剔透的雪花。
太阳奇异的东落,而就在夕阳快要东落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彩虹,七彩的颜色泛着荧光,周围的雪花异常的多。人们都从屋里走出来,仰望这不可思议的场景。
可是,在沈侯府内却没有人驻足观看,就因为一个生命的诞生。直到屋内一声声婴儿的哭声响起,一阵阵凄惨的叫声停下,他们的心才跟着平静下来。
第一个冲进房里的是沈侯沈平君,女子脸色惨白,同在床上的一个小婴儿安祥的睡着。他静静的坐在床边,尽管很静很静,但还是被张芊雪所察觉。
她慢慢地睁开眼,指着东边快落下的太阳,说:“一切不可能的事都可能会发生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芊雪……”男子声音沙哑,难过得几乎发不出声音。耳边回荡着最初她那纯净的声音还有自己冷漠的回答‘为什么你就不能笑笑’‘因为太阳也不可能东落’……
“如今太阳东落了,你是不是也该忘记烦恼了吧。我知道自己快撑不下去了,你能不能笑一下给我看”芊雪的声音中略带央求,而沈平君仍然沉浸在悲伤中。她惨白的脸上摆满了痛苦,却仍再三请求:“一下下就好。”
沈平君嘴角抽搐着上扬,她用尽最后的力量,忍着疼痛扬起了左臂,掐了一下沈平君的脸,骄傲地笑笑,就支撑不住了,手很自然的垂落下来
睡梦中的我感到冰凉,哭的时候发现自己牙都没长齐,又怎么说话,只能哭罢……
第二小节:让我感到安心的男孩
两年后。
沈侯府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红红火火,风风光光,还有敲锣打鼓的人
热烈演奏。总之,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热闹。
宛晴趴在沈侯府东侧的围墙上,满不高兴的啃着苹果:“说什么为我庆生,明明就是自己想再娶老婆”
沈侯府管家高保找到了她,说是要带她去大殿见她的爹爹成亲,宛晴不理他,自顾自的吃苹果。保叔拿她没办法,只好强行抱她走。
大殿内。
所有装饰物都是红色的,唯独那金黄色大大的‘喜’字。在场的人个个都笑容满面,除了她在冷静的啃苹果,脸上摆满了不高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
话声没落,宛晴忍不住打碎茶杯,推开人群,头也不回的出去了。人群寂静了,保叔也不再吆喝,唯有沈平君淡淡的假咳嗽。保叔听到沈平君不太自然的声音,便又继续大声的喊,锣鼓又敲起来了,人群再次沸腾,刚才的寂静一霎时变了样,好像刹那间的沉寂只是一个幻觉,一个不存在的幻觉。
她来到后院,在秋千上缓缓坐下,独享一片幽寂。不知不觉中,从远处飞来一群蝴蝶,似红叶舞,黄叶飘。她情不自禁的想去捉它们,而它们却不想让她捉住。
翩翩飘来的蝴蝶带走了不悦,跟随蝴蝶、抓捕蝴蝶成了乐趣,在不亦乐乎中停下,呼呼喘气。很累,慵懒的躺在草地上,向碧蓝的天空伸出手,蝴蝶落在指尖,双手闭合,蝴蝶拢在手里,站起,蹦跳着想给保叔看。
“砰”的一声摔倒在地,蝴蝶趁势逃走。喜悦渐渐被疼痛代替,悲伤把她唤醒。
“谁呀!?”几乎异口同声,口吻中夹带着些许生气。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撞了人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一团怒火在眼中燃烧,越来越旺。那个男孩只是沉默着转身,无视她的怒吼。宛晴越来越恼火,“很过分耶!”一下子控制不住把他推倒。
他额头上的血留下来了,流过脸庞,流向地面。宛晴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瞬间神情慌乱。
虽然她是沈侯府大小姐,但是平日里对人和善,并不是像现在这般刁难。今天,她不知怎么的,心情烦躁。
保叔走过来了,身后藏着想让宛晴开心的苹果。当他看到这一幕,却吓坏了。高保自知那人是小皇孙,连忙扶起,求饶道:“小姐还小,望皇孙海涵,草民这就找御医给您医治”
“皇孙……”宛晴轻声喃喃。
当龙非夜被人搀扶着离开后。保叔就絮絮不止,宛晴也不耐烦了,朝他大吼:“你们都是对的,就我是错的”说着说着,眼泪流了出来,她夺门而出。保叔身后的苹果不知何时落地。
这一切都被回来捡东西的龙非夜看在眼里。
天色渐晚,残阳染红了半边天。宛晴一个人,影子倒映出她的两条麻花辫,旁边还有几个苹果和若干个苹果核,在夕阳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孤单、落寞。
龙非夜悄悄的走过去,蒙住她的眼睛,奸笑道:“猜猜我是谁。”
宛晴先是惊吓,后镇定,略带生气的说:“鬼知道你谁啊”手不停地乱拍,一不小心就拍到了他的额头。
龙非夜痛苦的叫了一声,随即放开了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你……没事吧”
“能没事嘛,换做你,早就眼睛哭红了!”
宛晴低着头,变得很是沉闷。龙非夜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嘴角不自禁的上扬。他们就这样,僵持到了皓月当空。
〝一、二、三……〞宛晴望着满天繁星。
“你在做什么?”龙非夜好奇的问。
“数星星啊”宛晴笑眯眯的回答。
“你那智商……”龙非夜调笑道。
“我这智商怎么啦!”宛晴瞪着他。
“没什么。”龙非夜看着身边两岁左右的女孩,尴尬的笑笑,又说:“你干嘛不尝试着数月亮呢!?”
“哦,一、一、一……”
一、一、一……
第三小节:谁是多出来的人
第二天一早,宛晴醒过来的时候,龙非夜已经走了。她走出房间,下人们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红色的一切已经退去。她走到大殿,沈平君正在吃早饭,身边多了个人,她这才想起昨天的所见所闻不是梦。
她正想拔腿就走时,被他爹爹身旁的女人抓了个正着。反正前后都是个死,干嘛不从容一点。于是她找了一个离那个女人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虽然她俩离得很远?只是对宛晴来说很远?,但龙子怡还是不断的给宛晴夹菜,而宛晴只吃饭不吃菜。终于,肉超过了碗,宛晴再也忍不住了,将筷子朝桌上重重一摔,道:“吃饱了”
往后的日子里,宛晴没少受到爹爹的批评,然而,她将这一切都记在龙子怡的账上,待时机一到,她就变本加厉的还给龙子怡。
当天晚上,她因睡不着觉就独自府里逛。刚路过她爹爹房间时,就听到一阵嬉笑:
“她呀!高兴时活蹦乱跳,不高兴了就独自在一个地方吃苹果。每天早上,总是赖着不起床,睡觉时还要哭闹着要甜枣吃……”她听到爹爹把她讲得很透彻,把她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秘密全都告诉龙子怡。她心灰意冷了。
此后,她没了往日的开朗,渐渐变得少言少语。
四岁的时候,又是一次吃早饭。这天,她忍无可忍,直接将碗砸向龙子怡,碎片反弹回来刮伤了龙子怡的手,她的爹爹亲手扇了她一耳光。
没过多久,宛晴又受不了她了。当着她爹爹的面大骂痛骂龙子怡,不仅侮辱她,还直呼她的名字。这回,她的爹爹一反平时的宠爱,对她动用了家规。还说什么时候认龙子怡为娘就什么时候停止。
沈平君以为宛晴还小,平日里又怕疼,为了一些吃的就可以低声下气,而且自己一走,下人们也绝对不会打她。所以,他一声下令之后就拉着龙子怡离开了。
几个时辰以后,他回到大殿,看到了一片血红,下人们也泪流满面……
将近一个半月,宛晴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她欺辱龙子怡的心一丝不减。她爹爹知道对她打不来,就把伺候她的丫鬟仆人全都掉走,让她一个人自己生活一个月。宛晴自然也没有屈服。
没过多久,宛晴就出事了。仆人发现她的时候是在她的房间里,她被厚实的被子盖住。衣服还有点潮湿,身体发凉。
昏迷的她迷迷糊糊地听见她爹爹在叫她,倔强的醒过来,还不忘倔强的说:“你走!你走!”
沈平君认真的给她盖上被子,背过身很严肃的问:“你就这样讨厌她吗!?为什么?”
宛晴不示弱的朝他大吼:“难道你敢说我娘亲的死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嘛!”
沈平君一惊,目光立刻转为凶狠,瞪着高保,宛晴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又说:“没有人告诉我,你也用不着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你一定要问,我只能告诉你:梦里梦见的”
宛晴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久以来的猜想竟然是真的,真的跟前世一模一样,伤害自己的真的是那所谓的对自己很好的后妈。
第四小节:伟大的后妈
悲剧发生在五岁那年的寿辰。
夜已经深了,街道两旁的树影很浓很密,道路上的行人也越发的少,在一片寂静中,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沈侯府**外外的陈设,非比寻常的渗人。
这里可以称得上是高朋满座,因为再过不久沈平君就要升职为宰相,这次的寿宴便是他炫耀权利的始点。
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振作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趺困……
这是整局戏的结束,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在表演的那名女子﹝女刺客:漫瑶﹞不缓不慢的舞着,不知在什么时候,飞镖从她手中滑出。正朝着抱着宛晴的沈平君飞去。
小小的宛晴呆住了,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飞镖已经接近于眼前。她知道飞镖是冲着她爹爹来的,于是不假思索的挣扎着替他挡飞镖。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飞镖划过她脸庞,正中沈平君喉咙。一击毙命。
战争从这下开始了,龙子怡迅速抱起晚晴就往外跑。然而,外面早就被那些坏人控制了,那些人还放火把一些房子给烧了。走正门是出不去的,侧门自然也不可能。
万万令宛晴想不到的是,龙子怡会武功。在濒临绝境的时候,龙子怡迫不得已才使出了它。
“小心!”宛晴看到有个坏人拿着弓准备往这边放箭。
“没事。”她忍着疼痛,将长剑撇断,心疼的看着宛晴。
她们自知逃不出去,便在山坡上找了个较高的位置,静静观察沈侯府所发生的一切:
屠戮还在继续。顿时,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整个世界仿佛在颤抖,山崩地裂。刹那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他们好像千刀万剐一样,透露,肢体崩裂着,躯干支离破碎。在这被血光吞噬的时刻,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武器。血红的手,锋利的牙齿,迫不及待地将一张张脸孔撕碎。
宛晴几欲想要挣扎着出来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却一次又一次的被龙子怡捂着嘴蹲下。
龙子怡不忍宛晴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仆人倒下,点了她的穴,带着她来到一个山洞里。
唔唔唔……
“宛晴。”龙子怡强忍着泪水,“虽然你从不曾承认我是你娘,但我早就把你视为己出。没错,你娘亲的死确实跟我有着某种关系,但我不是故意的……”她咽了咽口水,擦干眼泪,看看同样泪流满面却不得的宛晴。狠下心来,说:“你要活下去,这仇我会报的。”
她正要走,只听见宛晴用尽全部力量从喉咙里发声。龙子怡不忍心看她这么痛苦。随即朝他扔了颗石子,正好砸中可以发声的穴位。龙子怡自顾自地走。从后面传来的一声巨吼让她停住了脚步。
“娘——”
一声娘喊到了龙子怡心头。结果,龙子怡没应,因为她害怕应了会更离不开她。
“娘……”宛晴在后边挣扎的喊着。龙子怡却毫不留情的走了。
远处是深深的黑暗,月亮在迷雾一般的云层里,朦胧的泛着诡异的光晕。
……
几个时辰之后,天已经破晓。
看着被打湿的花草,想去接从花上滑落下来的雨珠,想去听只有雨和风的世界,更想去追,追一种从未拥有的自由。蹲下身,伸出双手,想去接花的露珠,却又伸了回来。雨滴不像想象中那么柔和,寒风反倒衬托出它的冷陌。
宛晴无助的走在山路上,想起昨天的杀戮:“唉~,不知道家里怎样了”
晚晴一抬头就看到昨天参加寿宴的穆叔叔,莫叔叔。
‘明明昨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却毫发无损,肯定有猫腻’于是宛晴拔腿就跑。两位大人自然都看出了端倪,接着紧追着她。
毕竟宛晴前世学过跑酷,功夫再高,想追上她也没那么容易。
巍峨的云峰上,霎时峭壁生辉;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
‘完了,前面是悬崖,后面有追兵’
眼看后面两人渐渐逼近,宛晴犹豫片刻之后,闭上双眼,毅然跳下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