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幸苦,才终于到达关山之顶。
关山山也高,路也陡,玄冥宫更险。
晓盈仰着脖子,看着这气派的大门,门楣上方被剑气写出的“玄冥宫”三字。
终于,到了。
跨进门,就要去找师父的院子,可一道亮丽的女音从侧面传来:“十七?”
无奈,回头,原来是十九。“是十九啊。最近可好?”
十九露出个纯真的笑容,道:“大伙都挺想念姐姐的。”
心里茫然,口里道:“是吗?我也想念大家。”
十九看了晓盈上下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神色,转瞬便不着痕迹地关心道:“姐姐这一身可不大爽便,像是遇到了什么事。”
晓盈低头一看,可不是,因为之前在京城与那几个暗卫交手,后又被马在地上拖拽,衣服已经有些破烂,不禁尴尬一笑道:“路上与人交过手。”被自己的马拖拽之事,这种事情这么丢脸,怎可随便告诉别人。
十九眼睛盯在晓盈身上,点点头,发出个“哦”字。
晓盈不知她心中所想,以为她还在看自己的衣服,不好意思地随手抻了抻衣角,笑笑道:“我此次回来,专程找师父来的。”
十九道:“师父此刻大约在房里休憩。”目光朝晓盈的左手状似无意瞥了一眼就移开了。
晓盈点点头,告别她,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刚刚经过十九提醒,才发觉自己这副样子去见师父,实在不妥,反正已经回来了,不必急于这一时,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好好地去见师父吧。
结果刚走了没几步,就感觉身后几道“簌”“簌”声传来。
晓盈猛地睁大双眼。
原来刚刚这小妮子上下仔细地看晓盈,是在观察她的状况,看到她的衣服有破损,已知有异,但“十七”这个代号,在玄冥宫一帮门人中,显然不可小觑,一时又按捺下心思再次确认,晓盈抻衣角时,看到她掌心的一道深深勒痕,突然又想起昨天是师父发放解药的日子,这个时候回来,莫不是也是来要解药的?那这几****岂不是实力大大减弱?而自己昨日刚刚服用过师父的解药。再看到她转身后步伐有些沉滞,显是气力不继之象,便不再等待,取出惯常用的带毒飞镖便使出去了。
玄冥宫内,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论手段,凡是击杀了同门另一人者,可取而代之。
只是晓盈对于这一点,认识不够。
躲,已是来不及。
飞镖带着咧咧寒风,带着浓浓杀气,势要取人性命。
额角生生逼出一滴冷汗。
可浑身力气已在来时路上耗干殆尽了,真气也于事无补,难道只有死了?
千钧一发之际,心念电转,没来得及回过神,只知道自己无意识地做了什么,一道天外来风,化作一道如铁屏障,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当啷”“当啷”,飞镖被挡落,掉在地上。
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便没了意识。
十九连忙走过去,捡起飞镖,飞镖的利刃仿若被千斤大锤击弯,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晓盈,背后并无伤口。心生疑惑,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十九并未看清楚,只知道自己快要成功时,突然飞镖却像是撞到什么上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九想到什么,脸色突然骤变,拿出一把短刀就朝晓盈刺去!
突然被一道真气击飞,跌落在地,咳一声,嘴角流下一滴鲜血,看到来人,面露惶恐之色:“师父!”
只见十九刚刚站立的地方,多出一人,正将晓盈打横抱在怀里。
只见他长发如墨,随意披散,眉目如画,着一身白衣,周身不带一丝凡俗之气。
站在那里,像一个天神,只是没有感情。
他,就是玄冥宫的宫主,墨意。
玄冥宫,江湖上第一大杀手门派。
宫主墨意,江湖上,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只因他不轻易露面,但凡露面,见过他真实容貌的人,必死。
江湖上却并无多少他的传闻,因为这是一个地雷,人人谈之色变。
他站在那里,高高在上,看着十九的双眼不带一丝人气,说出的话也是如风雪般冷冽:“你要做的,不用为师教你。”
十九的双眼里弥满了绝望,也不再发言,手中短刀却是朝着自己的脖子狠狠一刺,倒地时双眼死不瞑目。
墨意却不再施舍一眼,低下头,看着怀中晓盈的脸,眼里多了一丝疑惑,一丝审视,一丝怀念,和一丝柔情。
转身,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身后,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两个黑衣人,一人一头,抬起十九的尸体,就离开了,无声无息。
玄冥宫内,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论手段,凡是击杀了同门的另一人者,可取而代之,但若失败,必当场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