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儿至今仍旧昏迷不醒,你跪下的这些时辰可有悔意?”江皓决不知何时来到了祠堂,立于江北离身前,横眉冷对着江北离。江北离抬起头,看向他,眼底满是刺骨的冰冷,默不吭声。“不说话是吧!量我江家世代骁勇,怎的生出像你这般的逆女,胆小怕事,承认何否?”江皓决仍旧怒不可竭的看着江北离。而江北离还是默不吭声。
“好啊,好啊!好一个江北离,好一个江北离啊!来人,传家法,今日我就要打死这个逆女!”江皓决几乎要气的跳起来,历声吩咐道。
侍卫端来金鞭,九十五颗弯钉嵌于鞭身,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说,还是不说?”江皓决冷眸凝视着江北离怒吼道。江北离仍旧颔首不语,丝毫没有在意江皓决的怒意。
“好,逆女,逆女,整整五十鞭,你便受着吧!”“啪~啪~”一道道凌厉的鞭声撼动了整个院子的宁静,就连空气中都充斥着鲜血的味道。江北离清秀的身体此时已变得羸弱不堪,青袖罗衣也已变得血迹斑斑。
“二十鞭了,你可还不说?”江皓决铁青着脸看着她眸中没有丝毫的温度。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江北离仍旧木木的待在原地。江皓决英眉一皱,继续挥鞭打来“咻~”一把剑穿透鞭身,插入了柱子里。
“阿衍~”莫孜遥冲到她的身边,双眸泛红的看着怀中安静的女子。“燕知,你来了!”江北离勾唇一笑,抬头望向他,摇摇头,红唇贴在他的耳旁,轻声呢喃“阿衍不怕,燕知可曾记得阿衍十二那年,不必忧心,阿衍撑得住!”谢卿离弗袖悠然进入庭院,“江兄,今日你府中血腥味很重啊?”
“师傅,待我受完鞭刑,您和燕知带我回家,可好?”江北离如水的眸子看向谢卿离,眸中满是柔情之色。“好,如阿衍所愿,待会师傅便带你回相府。”谢卿离目光柔和的看着江北离,轻声说。这哪里还是那个风华正茂的昌平郡主,血和汗水贴在衣服上,汗水也打湿了她清秀的发,整一个落难千金,惹得谢卿离满眼怜惜。
“好啊!逆女江北离,我这三十鞭你可受好了!”江皓决心中的怒火随着谢卿离的到来再一次点燃,挥着鞭子朝江北离抽去。第一鞭,江皓决用了五成功力。江北离冷哼哼的受了。第二鞭,江皓决用了八成的力,在外征战多年,可想而知江皓决的功力是有多狠辣。一股巨大的力道向江北离扑来,江北离向后一仰,倒落在地。
莫孜遥再次冷着脸上前去,将江北离扶起,环入怀中。“来吧!”莫孜遥不冷不热的口吻淡淡的说,连正眼都没有看向江皓决。
江皓决捏着鞭子的手抖了抖,随即向莫孜遥身上狠狠抽去,这次,他真真用了十足十的力,鞭梢的戾气打得江皓决自己都后退三步,而莫孜遥则是闷闷哼了两声,把怀中的江北离搂得更紧了。
二十八鞭凌厉的打下去,莫孜遥没有叫出一声,都冷冷的受了。他抱起江北离便往外走。“你,有没有事?”江北离挣挣他的怀抱,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他默不作声,拥着江北离上马,朝相府奔去。看着他冷峻的脸,眉间僵硬的线条,这是生气了?“燕知,燕知,你怎么了嘛?”江北离的小脸回复了一丝生气,扬起手在他的眼前招了招。“嘶~!”江北离目光一滞,痛的睁不开眼。
莫孜遥微瞅了她一眼,蹙了眉,“别乱动!”清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江北离安然一笑,乖乖的待在他的臂弯里。
到相府时,江北离整个人已经晕在了莫孜遥怀中,莫孜遥蹙眉,手臂紧了些许,把江北离抱入了“蘅栎居”,“秋画,快去请秦伯叔!”他神色急促的喊到。一旁的秋画愣了愣,随机很快的越门而出。
莫孜遥摸摸她的额头,热得烙手,江北离朦胧间抓住扶在额头上的手,“娘亲,娘亲,不要走,阿衍害怕,阿衍怕!”莫孜遥看着这张苍白的脸,出神了!
“燕知,燕知,阿衍怕,阿衍怕!”江北离喃喃。苍白的脸颊重新扭曲到了一起。冷汗汀汀从额头滑落,“阿衍,燕知在,燕知在,乖乖躺好。”莫孜遥轻弗去江北离额间的冷汗,柔声说。
“孜遥兄,孜遥兄,怎么了?”秦子煜风风火火的赶来“阿衍受伤了,你快来看看!”莫孜遥起身一脸紧张的看着他。“阿衍,这家伙怎么老是有事?”秦子煜虽冷冷的说,却还是迅速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是大将军用鞭击所致。”莫孜遥闷闷的说。
听到这言语,秦子煜备药的手一顿,放下药包,凝视着床中昏睡的女子,眸中满是怜惜。“是啊,尔等都是可怜之人!”他将配好的药递与莫孜遥“一日二外敷三内服,我先走了!”说完淡淡勾唇扫过窗帘,拿起药箱走了。
“秋画,给郡主上药!”莫孜遥冷眸飘过房外,只见秋画走了进来,“轻点儿!”他补充道。
江北离昏迷了两天两夜,终于迷迷糊糊的醒了,醒来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燕知,阿衍饿!”说完又睡去,弄得一旁的莫孜遥哭笑不得,只得让暖昼去食房准备些江北离爱吃的菜。
“醒了?伤口还疼吗?”莫孜遥扶起苏醒的江北离,轻轻的把她靠在床头。“不疼,你呢?那二十八鞭想必他用了十成的功力,你还好吗?”江北离紧珉嘴唇,摇摇头看着他。
“秋画,去厨房请暖姑姑来。”莫孜遥移开目光,朝一旁的秋画说。
“你真的没事?”江北离微扯他的袖子,清澈眸子盯着他,“无妨,你……”话未毕。他的目光斜见到暖昼和秋画的身影,语气顿了顿,没有说话。
江北离当然也看见了,眼睛黯了黯,低下了头。“郡主,这是您最爱吃的。慢些下床来吃吧!”暖昼依旧是这般清幽的口吻。
“嗯!”江北离点了点头,母亲曾说,强者,无论何时都不可低头,她轻轻掀开被褥,双腿下地,颤颤巍巍地走向餐桌坐下,途中,莫孜遥几次想要伸出手扶她可看见那倔强的身影,伸出的手又不禁放下,无言在一旁坐下。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