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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梦里

姬木婉正在一个卖鱼摊前捉弄一条黄鳝忙的不亦乐乎,那黄鳝也是倒霉,遇上了这么个活阎王,被玩弄的晕头转向,看得连摊主都不忍了:“哎哎哎,这位姑娘,你到底买不买啊?这黄鳝都快被你玩死了。”姬木婉一撅嘴,道:“买啊,怎么不买,你还怕我不付钱不成?”摊主翻了翻白眼,也不说话了,瞅了眼黄鳝,见也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快,摇摇头,把头偏向一边。

“姬师妹!”姬木婉忽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喊她,扭头一看,正是岳云溪,赶紧丢下那条可怜的黄鳝站起来,脸上瞬道间浮现出委屈担心的神色:“哎呦,岳师兄你可算来了,担心死我了。”

岳云溪也不去评论这句话真假,道:“你看到凌兄和唐姑娘没有?”

姬木婉摇摇头:“你们没在一起吗?”

岳云溪道:“方才我和凌兄见你与唐姑娘被人群冲散,就一人找一个,我顺着人群走了一刻钟才看到你,现在既然找到你了,那咱们返回去和凌兄他们汇合吧。”说完就要带着姬木婉走开。

姬木婉赶忙拉住岳云溪:“岳师兄岳师兄,你先别急嘛,这条黄鳝我看着十分有趣,你帮我买下来好不好?”一旁的摊主听到这个又翻了翻白眼。

岳云溪吃了一惊:“你身上的钱呢?”

姬木婉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指了一下鱼摊旁的一大堆东西:“花光了。”

“……”

……

“姑娘,可怜可怜我吧……”一个老年乞丐向唐涵羽伸出一只破旧饭碗。

唐涵羽看着那握着饭碗的手,又脏又皱,眉间却没有一丝嫌恶,反而透着些许不忍,她从袖子里掏出些许钱币,正要放入那乞丐碗里,斜刺里伸过一只手来,按住唐涵羽衣袖,唐涵羽微微吃惊,转头看去,正是凌潇然。

凌潇然笑笑也并未说什么,另一只手拨了几个铜板放进那乞丐碗里,道:“老人家,可还够吗?”

那乞丐倒也知足,拱拱手道:“够了够了,多谢公子了,能让老汉吃上几天饱饭。”说罢又拱了拱手,转身便缓步走进一个巷子里。

唐涵羽望着那乞丐离去,叹了口气,又听凌潇然说道:“唐小姐真是恻隐怜悯啊,不过这七夕灯会人山人海,这乞丐也慕名而来,其中良莠不齐,真假难辨,也不知道你帮的是真是假。”

唐涵羽望了一眼那老乞丐走进的巷子,巷子可依靠的地方坐满了衣衫褴褛的乞丐,唐涵羽绣眉蹙起,问道:“凌公子能辨出来谁真谁假吗?”

凌潇然苦笑:“我又不是盗跖。”

唐涵羽眉头更深,盯着众乞丐中的一个,换换开口道:“凌公子,乞丐中有人会盘膝运功疗伤吗?”

凌潇然愣了一下,忙顺着唐涵羽的目光看去,入眼处,二三十个乞丐零零散散分布在巷子两侧,而其中一个果真在闭目凝神运功疗伤,那人虽然也是破衣烂衫,但隐隐有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总觉得此人并不属于此处,十分扎眼。

凌潇然唐涵羽二人对视一眼,而后凌潇然上前走到那群乞丐面前,一掏腰带,摸出一大把铜板,一人分得几文铜币,那群乞丐见有财主到来,纷纷起身涌了上来,得了铜板便道声谢,收进胸口布袋或是腰间布袋里,自觉地给后面人让路。而那人却是接近最后一个起身的,脸上不喜不悲,顺着人群向凌潇然走了过去。唐涵羽暗暗担心,随着那人的步步接近凌潇然而越发紧张,而凌潇然反而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仿佛对一切都没有察觉。

“谢谢大爷!”那人伸手到凌潇然面前,低了下头,算是行了个礼,凌潇然也不在乎这个,直接在那人掌心拨入几枚铜币就去招呼他人,而那人伸回手,钱也并不收好,就这样握在手里,回到之前的位置,却并未继续疗伤,反而一副似笑非笑地样子望着二人。

凌潇然发完了铜币,上下拍了拍手,转身悄声问道:“怎样?”

唐涵羽眉头紧缩,细声道:“独龙老妖!”

凌潇然吃了一惊,差点回过头去看那人,最后急急稳住,又问道:“你确定吗?”

唐涵羽回想起那处黑暗的角落传来的声音,不寒而栗,点点头:“我曾经听到过他的声音,不会错的!”

“不错什么啊?”忽然有道声音在二人头顶响起,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簌柔入骨,绵绵不绝,二人不及反应,就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南阳志》记载:“……七月初七酉时,于城西城隍庙左近巷内,有异光乍起,耀白如昼,弗可直视,其声如瑟,于城外尚可听闻,须臾,异光冲天而起,不复归来……”

“潇然,我说你呀,也老大不小了,你爹我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把你娘娶进家门了,可你怎么连个对象都没着落?哎哎哎,好好听着,别老嫌我烦,你是不是应该正视这回事了?”凌潇然老爹对着凳子上坐着直想捂耳朵的凌潇然絮叨着。

“行啦行啦,我看咱儿子有福,你看月儿,小瑶,琴儿哪个不喜欢潇然?照我说潇然从中挑一个不就行了?”凌潇然娘亲不着痕迹地规劝道。

凌潇然双手抓头,苦恼地说道:“妈,你就别捣乱了,都说了我待她们如自家妹妹一般……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我对她们真的生不起男女之情。”

“男女之情?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想当年……”他爹又要大讲特讲。

凌潇然求助一般看向凌母,凌母瞪了凌父一眼,道:“你闭嘴,我来说。”凌父想来怕老婆,登时不语,只是堆起笑脸,示意凌母先说。

凌母回头望了一眼凌潇然,用手抚了抚凌潇然的头发,道:“潇然啊,你要知道感情这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有的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令他(她)心动的人,难道就要一辈子不娶不嫁吗?”

凌潇然脱口而出:“谁说我没有遇到心动的人?”

凌母凌父皆是一惊,对望一眼,齐声道:“谁?”

是谁呢?自己可是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凌潇然苦笑一声,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闯入他的视线。

那女子身轻如燕,嘴角噙笑,没腰长发坠于身后,皓齿明眸,仙灵典雅,未语情先动。

“公子,你可有大碍?”那女子这样说道,凌潇然呆呆地看着她,只怕看不够,哪里还顾得上说话?

“公子,你可有大碍?”那道声音重复着。

“公子……”

“凌公子……”

“凌公子?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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