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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红尘侠女,芳名采红铃。

司徒云青服下蓝袍青年的药,第二天果真醒来,说也奇怪就连他身上的剑伤也愈合的很快,不出那人所料,五天内司徒云青果真痊愈,我们三人一直在猜测此人是谁,看样子司徒云青和上官纯似乎也不认得。我突然想到,他赠药后说的那句话“这里面是一些解毒丹,这个时代的毒一般都能化解,你留在身边已备急用。”我自语道;“他说“时代”二字,错不了,他一定也是未来人。”这时司徒云青道;“云生兄弟,什么错不了,什么未来人?”我本想告诉他和上官纯赠药人可能来自未来,转念又想到,即便跟他说了,他二人也不一定不相信,便胡诌道:“我是说,那人可能是个未卜先知的神人。”司徒云青笑道;“那有这种事情,想必他一定是医谷老仙的高徒。”我道;“司徒大哥,什么是医谷老仙?”司徒云青道;“他是当今世上最厉害的医道名家,对病重之人有起死回生之法。”我道;“当真有这么高明的医术?”一旁的上官纯道;“当然有,你司徒大哥和这位医谷前辈,还颇有些渊源。”我道;“司徒大哥,可否告知兄弟你和医谷前辈是什么渊源?”司徒云青道;“这些事情,容为兄日后再说与兄弟得知罢。”

这时听得小院外人声骚乱,马蹄声和犬吠声夹杂着金属鸣击之声响成一片,我们三人对望一眼,同时冲出小院。奔出小院,行不出数步,来到麒麟村大街,只见街上尘埃翻滚,三十余骑快马飞奔而来,马上之人都是一袭白色长袍,并用白布扎头。远处看去,就像一大群急着奔丧的孝子。他们见到街上行人,便用手中长剑直接刺去,行人多数纷纷倒地。有些人举起手中农具以死抵抗,上官纯和司徒云青同时道;“是圣恩教,白虎堂的亡命使者。可惜啊,无故连累了这里的许多本分农人!”我道;“又是这帮孙子,司徒大哥,那我们怎么办?”司徒云青道;“马棚里有我今天在村中买来的马匹,你自己骑马先走,我和上官大哥殿后。”我道;“司徒大哥,你我是患难兄弟,现在我岂能一个人一走了之。”上官纯道;“云生兄弟你先走,我们二人定然无妨,我前日不是告诉你了么,上次我们能够在中毒伤痛之余脱身,当然这次也不会例外,你在这里,反而会是我二人的累赘。”我见他二人如此侠义,又说的甚有道理。说道;“司徒大哥,上官大哥,一个时辰后在前次小溪处会合。”二人点头。我当下便不迟疑,快步奔向小院,进得马棚,解开一匹枣红马,跃上马背,提起缰绳,向村口反方向处策马疾奔。此刻心下一喜,自语道;“我好像是第一次骑马,居然立刻就会骑了。”

我在马上摇摇欲坠,几次险些跌下马来,心想;“看来骑术不是上来了就算会骑的,还是需要有一定经验和技巧的。”此刻只见眼前突然出现五个人,正立在小路中央,那几人都是一袭青袍,似乎身材婀娜,却尚未看清是男是女。五人都是咋然间出现的,速度快如鬼魅。吓得我赶忙拉住缰绳。那马一声嘶鸣,仍是继续狂奔,眼看就要撞向中间两人,千钧一发之际,枣红马人立而起,准备跳将起来跃过两人。那知二人同时侧身让开,脚尖轻轻点地,同时各自抓住我两边肩膀,飞身而起,此刻距离地面足有三米多高。我心中焦急,骂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其中一人说道;“小子,得罪了圣恩教,还能有你的好日子么?“我听见声音,才判断出她们五个都是女人。枣红马独自飞奔而去,两个青衣女子提着我肩膀轻轻落下地面,我心想;“看来世上当真是有轻功的?”

其余三名女子也走上来,说道;“青龙使,这小子怎么办?”提着我肩膀的其中一个女子答道;“先带回去再说。”但听她吐字清爽,声音悦耳。想必一定是个美女,我忙转头朝那个所谓的青龙使看去,但见她薄纱掩面,隐约看以看清楚相貌。她不但不美,反而长的格外丑陋,并且满脸的毒疮,让我顿时觉得恶心。她见我看她,上来就是一巴掌。道;“小子,你看什么,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我脸上吃痛,心中不住暗骂,丑妇贱货烂****。她们把我二人往前一推,道;“你们三个先行把他带回教中,我们二人去接应白虎护法。”对面三个女人顺手将我按住,我欲要挣扎,只觉前胸一麻,立刻感觉身体发僵,知道又被点了穴道。骂道;“他爷爷的乌龟王八蛋,又来这套,老子恨死你们这帮圣恩教的龟孙子啦。”其中一个女子道;“老实点,不然姑奶奶割下你的舌头。”

三个女子将我五花大绑后,才给我解开穴道,用一根绳子拽着我往前赶路。我道;“三位姐姐,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不如大家交个朋友,你们就放了我吧?”拽着我前行的女子道;“我们是无冤无仇,更不想抓你,可是我们青龙护法已经吩咐下来,一定要抓住你的,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我道;“你们不去为他效力,那不就得了。”那女子欲要答话,另一名女子道;“紫莺,我看这小子满嘴花言巧语,当心他别有用心。”那叫紫莺的女子道;“紫蝶姐姐,我看他也不像坏人。”叫紫蝶的女子道;“这善心可发不得,他是青龙护法点名要抓的人,他若逃了,你担当的起么?”紫莺不语。我道;“三位姐姐,我不知道你们的青龙护法为什么要抓我,但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紫蝶道;“坏人不坏人的,和我们姐妹没有半点相干。紫鹊,把他嘴给我堵上。”那个叫紫鹊的女子应了一声,取出一个手帕,抓成团塞进我的口中,我不住摇头,再也发不出声。

她们其中一人在一片树林中牵出三匹马,看情形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我一时间想不明白青龙护法为何要抓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紫莺把我提上马背,三人策马急行。行出十余里,突然折而向西,只见路面宽阔,可见是一处大道。又行处二三余里,忽听得前方马蹄声起,十余骑快马飞奔而来,很快与那些人相距不远,将至近前,那些马上乘客都放缓前行。只听紫鹊道;”紫蝶姐姐,他们是责司院的人?”紫蝶道;“嗯,千万不可声张,悄声过去便是。”我听到责司院三个字,不由得侧头看去。只见那些人都是一身褐色长袍,头上戴着类似官差的帽子。几人中有一人很是眼熟,我立刻想了起来,心道;“这不是那个责司院的什么狗屁大人么,这次还都戴了顶帽子,假装大头官差,真是乌龟生了王八蛋。”

两波人都赶着前行,正处于交汇之时,其中一人道;“大人你看,这绑着的不就是上次被司徒云青救走的那个古怪小子么?”责司大人侧头一看,道;“果真是他,把他们全都抓住细细拷问。”紫蝶道;“不好,这小子他们认得,快走。”三人催马急行。那群人调转马头当即追来,他们骑的马都是良驹,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已然追到近前。责司大人一拍马臀,飞身上前,一把抓住我的后背,将我从马背上扔了下来,我被摔进路边草丛之中,一时间眼前金星乱舞。几个责司院士卒快速奔到,把我强行拖出,按在地上。

责司大人见紫莺三人要逃,右脚微微点地,轻轻一跃,已站在马背之上,紫莺一惊,回转身形,抽出长剑刺向责司大人咽喉,责司大人侧身躲过,同时右手伸出二指,当即夹住剑锋,他微微用力,只听“崩”的一声脆响,紫莺长剑立断。责司大人微微一笑,随即左掌击出,正中紫莺胸口,她喷出一口鲜血,跌落马背。正在和其他几名责司院士卒交手的紫蝶和紫鹊见状,同时叫道;“紫莺,你怎么样?”二人各自奋力刺出一剑,想摆脱对手,去瞧紫莺。谁知对手功夫强过自己太多,不消一刻,都双双被俘。

一名责司院士卒在紫蝶身上摸出一块腰牌,道;“大人您看,原来她们也是圣恩教的。”责司大人把腰牌接在手中,只见腰牌是纯铜打造,并有细花纹渡边,正面竖着刻着三个大字“圣恩教”右侧是七个小字,写的是“青龙堂座下识令”翻过背面来看,竟是一些繁杂的图腾。责司大人道;“都带回去。”一群人调转马头,欲要前行。

责司院士卒把我们四个人五花大绑,用一根长声牵住我们,众人上马,我心下不解,问紫莺三人道;“三位姐姐,他们这时要做什么?”紫鹊道;“这帮鹰犬,定是要拖着我们走。”我道;“他爷爷的,这马奔跑起来相当之快,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会被拖死。”一名士卒哈哈笑道;“拖不死算你们命大,留下你们半条命回到济阴县衙,画押招供也就是了。”我道;“我有没有犯法,为何要画押招供?”另一名士卒道;“小子,你少装傻充愣,你们圣恩教是反对天后的组织,迟早都是要死的。”我道;“我不是他们圣恩教的,你们就放了我吧?”紫蝶道;“男子汉大丈夫,死有何惧,窝囊。”我道;“要死也得知道为什么吧,何况我不是你们圣恩教的,我不想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死了。”紫莺道;“他却是不是我们圣恩教的。”责司大人道;“哼,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花言巧语,即刻启程。”说完,一挥马鞭,策马前行。

我被马的前冲力量一拽之下,不由得向前奔出。我朝紫莺看去见她也是如此。奔跑中紫蝶在地上猛一跺脚,右脚脚尖之上赫然出现一柄短剑,大概有五六公分长短,我心想;“这就是古代人鞋底中暗藏的匕首了,有些古典书上的记载果然是真的。”只见紫蝶一个后翻,同时右脚斜划出弧线,正巧割断连着腕上的绳索,又出脚割断缚着紫鹊的绳索,责司大人和一众士卒同时回头,勒马停住。我和紫英同在奔跑之中,那马一停之时,还是往前奔出老远,狠狠的跌倒在地。责司大人微微一笑,甩出两枚燕尾镖,朝二人打去。紫蝶一惊,侧身躲过,欲要来救紫莺,又被一名士卒挡住,紫鹊显然武功不如紫蝶,小腹中镖。因为紫鹊身上被绳索缚住,无法脱身与敌人奋力一战,几个会合后已然被士卒刺中胸膛,她临死前喊道;“紫蝶姐姐,你快走,快走。”紫蝶身上也被缚住,无奈之下也只能躲闪,此刻她咬着呀,展开轻功急速奔行逃走。几名士卒策马要追,责司大人道;“放她去吧,这样的小侍女抓多了也无甚大用,我等公干要紧。”紫莺见紫鹊残死,立刻破口大骂道;“你们这帮爪牙鹰犬,不得好死。”一名士卒道;“死到临头了还敢出言不逊,小娘们脾气倒是不小。”说着上前点了紫莺哑穴,她急得火冒三丈,却发不出声。

一名士卒擦去剑上血迹,道;“这个圣恩教的小侍女,模样也算不错,死了也甚为可惜。”另一名士卒道;“是啊,晚上给咱们爷们玩玩,也还不错,可惜就那么死了。”责司大人笑道;“兄弟们勿再打趣,我等直接隶属天后调遣,日后好好立功,美酒女人,功名富贵,岂不是早晚之事。”一名士卒道;“那还要责司大人提拔才是啊。”责上大人道;“我亦是江湖草莽出身,说什么提拔你们,倒还真不敢当,若是与兄弟们共富贵么,我方某人是荣幸之至的。”众士卒道;“大人过谦了,那我等全仰仗大人了。”责司大人道;“既是兄弟,何须客套。”众人舒心一笑。责司大人转身吩咐道;“雷冲,把这女子尸体扔山涧中去。”那名叫雷冲的士卒,应声去了。责司大人道;“我等先行,雷冲稍后自会追上,”话毕,催马先行。

我先前就被摔的浑身隐隐作痛,这时他们再度策马急性。不得已,只能跟着马的节奏快步疾奔,奔出十余步,那马速度渐快。此刻再也把持不住,被拉的绊倒在地,随即被马拖着走。只感觉浑身被地面摩擦的火辣辣般剧痛,唯有狠狠的骂上个痛快。我身上的衣物很快被摩破擦烂,不少地方被树枝杂草割破,一时疼痛难忍,突然感觉脑袋撞在一块坚石之上,随即便已失去知觉。

隐约中我被一盆冰冷的凉水浇在脸上,才猛的转醒,这时发觉天色已近傍晚。环顾四周见是一处荒凉破败的庙宇,我的位置是在破庙东侧的房墙边,这里塌的只剩下一堵墙面,紫莺就躺在不远处,也不知她是否还活着。只见她浑身上下已经露出了肌肤,有些地方仍在渗血。不远的西堂房柱上拴着十几匹马,正佛堂内被一些火把照的很是亮堂,不时的传处爽朗笑声。隐约觉得笑声像是那个什么司徒大人,另外还有一个声音,他们说话声音很是响亮,我觉得可能也是一个武功好手。用冷水浇醒我的士卒道;“小子,你恍惚什么,快快说出你是圣恩教那个堂的?”我此刻感觉浑身疼痛,咬牙道;“你去死吧,老子死也不说。”那士卒怒道;“你到底说是不说?”上来就是一记耳光,由于我觉又饿又痛,一时头晕目眩,再次晕倒。

朦胧中又一次被冷水浇醒,只见士卒手中火把把周围照的通明。责司大人正对着我,坐在一张陈旧的椅子上。我渐渐清醒后发觉,还有另一个人坐在他傍边的一张椅子上,那人手持折扇,灰黑色长袍,衣服上有些繁杂纹路,那人大约三十八九岁年纪,头戴绫宇双尾帽,留着一缕山羊胡须。果真是唐朝最典型的文人装扮,看样子不像是个武林人士。责司大人道;“长孙兄,你来审问他便是。”那人开口问道;“你是圣恩教的么?”我道;“我不是,我只是碰巧被他们抓了而已。”那人道;“听你口音似乎是龙池人士,为何与蜀地圣恩教有所牵连?”我道;“我根本不是什么圣恩教徒。”那人道;“胡说八道,竟敢公然矢口否认,给我打。”我见他说话斯文,不想也是这样的是非不分,骂道;“走狗鹰犬,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两名士卒把我按在地上,取出马鞭这便要动手,忽听得空中传来风铃之声,我摇摇头,心想;“这个时代还没有风铃,一定是我神经恍惚,出现幻听了。”责司大人道;“什么声音,快去查看。”两名士卒应声而去,那个审问我的人道;“难道是她?”责司大人道;“是他便好了,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能耐。”这时铃声越来越响。两个士卒刚刚行到庙宇门首,只见一个黄衣女子赫然出现在那里。她将右手,左右轻轻一挥,两个立刻士卒被震飞出去,一个跌在一丈开外,动弹不得。一个撞在一面墙上,那墙立时倒塌,士卒骨断筋折。众士卒都“啊”了一声,惊出一身冷汗。

那女子身姿妙曼的缓缓走近,只见她身穿杏黄色长衫,身材十分玲珑。身上搭着红绿黄三色绫带,背后斜背着一把红色拂尘。她浑身上下挂满金玲儿,此时正巧微风吹动,铃声更响。她走路的姿态甚为优雅,加上绫带的合理搭配,宛如神话中的月宫仙子临凡。美中不足的是她身后背着的那把拂尘,被风一吹犹如狐狸尾巴,此刻看来,更像是九尾狐出没。责司大人道;“尊驾莫不是红尘侠女采红铃?”那女子道;“正是本姑娘。”责司大人道;“不知红铃女侠此来,所谓何事?”采红铃咯咯笑道;“我来这里找一个人?”责司道;“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采红铃向我一指,道;“我要找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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