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道:“好个狗男狗女,一大早就要开戏,老猪不妨先独看一场,享些早场耳福去。”便过去隔窗附耳,只听女的说:“昨晚咋沒来哩,今和尚己死,你要报答我,不然,小心我翻脸。”男的说:“急死了,半山寺喝那鹿血,不知怎么回事,成了—根****,再不会软,竞是劲儿越来越大,不是怕大哥回来,我恨不得白天晚上都抱了你。”女的说:“你想着你大哥是好人,只怕他此时还抱着县令老婆亲热哩。你还当他是真去忙公事了。”白贵说:“大哥这一口喜原来你也知道。”女的说:“别当老娘瞎了,什么臊事瞒的过我,他和县令老婆早勾上了,不然我也不敢勾你,我就是要出这一口气,三天两头推说有公事跑去,实是去寻快活。”说了低低一笑:“你个鳖头知道个啥,那当官的看去一个个人模人样,其实大大小小一家子都是男盗女娼。这花花世界,啥稀事儿都有,你看那县令人模人样一个君子,岂知他早和知府太太勾着手儿,知府睁眼不见,只为自家并不吃亏,那县令女儿黄花花处女被他占了两年,不几天去快活—次。大家私底下早是一窝儿暗换亲,你亏我补,谁也不是吃素主儿。说白了,明处上司下属,暗处是—圈子你嫖我嫖你的嫖亲家。就像西游记里猪八戒说那蜘蛛几精,你也不是妖怪,我也不是妖怪,大家都不是妖怪。你占我便宜,我占你便宜,越占越亲哩。”说了嗝嗝一笑。
八戒听了,脸上掹地一红,咄了—口骂道:“怎的盗用老猪典故,揭了老猪爷我的短儿,我那是为捉妖怪逢场作戏,你这是日娘贼官官对嫖一家嫖,内部供应自产自销,于老猪有何干系。”又暗笑道:“且不必气恼,眼见淫贼上妆登场,老猪该打锣了,戏文开场,这叫公狗母狗三衙内外狗连蛋,和尚敲锣百姓看。”
里正见八戒已死,和县令喝了半夜酒庆贺。次日早,县令起身去知府衙里公干,里正正假兮兮说要走时,县令太太早着丫环来请,说是太太近日剪的好纸画儿,正等着里正老爷来时看了赏哩。里正心知其意回道:“必定是上好的,我就去看来。”一径来至太太房里,丫环早避过了。八戒暗中—指点去,这狗男女—时便如吃了春葯发起狗情来。县令老婆把里正—把抱住,嗔道:“怎的许多时不来,又哪里养了相好。”里正也一把揽着那女的笑说,“这不来了,”说着撕搂着去了内房。
此时听的门外家院又报,知府老爷来了,我家老爷一早儿去见您了。知府道:“你家老爷府里另有公干,我路过顺便看看你家小姐,诗文近日可有长进”。
家院道:“正是,小姐昨日还说起请你老改诗文哩。”
县令的大小姐正对镜理妆,见知府来到,嗔说:“看你承当我的花轿,何时能来抬了我去,就这么日日鼠偷狗摸的。”说了自去掩了房门,那知府几日不见小情人,狗情正发,此时一见,心痒难熬,去小姐脸上拧了一把说道:“快了快了。”心中又暗暗笑骂,好个昏晕不知就里的小****,抬了你去,叫你爹偷你的营不成,这般各于各的何等快活。便一把搂了小姐蛇腰,走向内房勾搭亲热。
八戒见这几处狗男女一时聚齐,便一口仙气吹去,自坐一旁凉快,单等着看中场热闹戏。
此时县令娘子,正和里正亲热的难分难觧,忽然觉的一股腥臭扑面噎喉,嘴里就如灌猪尿驴粪,腥臭难奈,身上脸上又如猫爪狗挠般刺疼难受。急睁眼看时,吓得差一点昏死过去,怀里抱的那里是里正,分明一只乱毛黄狗,正张口伸舌朝他口中吮舔,稀黄狗哈啦子涎水,正一滴滴往自家口里滴淌。这女人却是个胆大不省事的,立时十指如钩朝那狗脸抓去。
里正正于县令娘子高兴间,忽觉的脸上眼中刀剜一般猛地一疼,急睁眼看时,一只黑狗爪子正朝他脸上狠抓来,一股臊腥臭气扑面,脸上的血己忽啦拉流了下来。二男女此时时一齐惊叫,赤条条跳起齐声喊“来人,救命”。喊声才落,又鬼使神差般死楼狠抱一起挣持不开。县令娘子睁眼看时,怀里怎地抱了知府?呸地一口咬去,却又是个黑狗头。里正正挣持间,猛觉鼻子一疼,眼见是只狗嘴来啃,挥拳打去,又见是自家老娘。猛一挣持,却仍是一只母狗,四蹄儿紧紧搂着自已不放。一男一女作一堆搂了乱喊乱打乱叫。
家院听到夫人房里喊救声,一伙儿和丫环一起跑来,见里正和县令老婆赤条条搂抱不放,各自乱跳乱打乱喊乱叫。飞跑着上前去拉,里正和县令娘子两人,正厮搂打喊之间,突见一群黄花黑狗畜牲,迎面朝着自个龇牙咧嘴扑来,赶紧各自松手,一齐朝围上来的狗们打去。这里家院正待上前觧救,突见二人赤条条眼红口张,手抓脚踢朝自个打来,唬的各抱了头远远跑去。正不知怎的是好,那边小姐房里又一片声喊救喊打起来。
原来县令小姐正和知府亲热,突觉一股酸臭物儿塞了—嘴,一身上下毛扎爪刺难受难奈。睁了杏眼来看,那里是知府的脸,分明是一披毛老狗烂臭屁股,正对着自家香脸往外拉着稀****,脸上口里已是糊满。那知府与小姐抱的正紧,忽觉鼻凉嘴臭,浑身咯的生疼,睁眼看时,自个正亲啃的哪里是小姐嘴脸,分明是一没毛没肉没眼没鼻子,化尽了肉皮的一白森森狗骨髅头,眼窝子鼻子塌了三个深窟窿,狗窟窿嘴里,臭黄水正往外流。这男女一时一齐惊叫一声赤条条跳起,齐声大喊来人,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