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太无耻了,这些家伙肯定预先下眼线盯着咱们,趁我们狩猎队走了才下手偷袭的,真可恨!
被偷袭的第二天,狩猎队的人马陆续返回。
得知此事后,狩猎队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来看望严长老,其中的几个元老级猎手与严长老更是私交甚密
,气势汹汹的说道。
好了,老夫本来就已经风烛残年了,这点小伤无碍,只是这次的事恐怕不好善后啊。
严长老经过一晚上的调息疗养,此时到也能勉强卧床与众人说说话。
哼!有歹人在此行凶,我等奋力反抗保卫家园,失手杀了几个人而已,大不了所有罪责我一个人扛了。
人堆里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听到严长老的担心,满不在乎地吼道。
你想的太简单了,昨晚天色那么黑,难保不会有漏网的歹人溜走,万一哈狼被指认出来,那他这一生可就算毁了……
严长老一脸凝重的叹声道。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问题时,一位狩猎队的队员神色慌张的闯了进来。
严长老,李队长,外围的探哨抓到一个可疑的人!
哦?带过来!
不一会,两个狩猎队的队员绑着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此时,若是哈狼在这里的话,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此人。
没错,来人正是他的老师——算命先生。
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来本村有何贵干?
严长老作为村寨的话事人,率先发问。
这位老先生,我是县中学的老师,今天贵村的哈狼同学没来上学,我代表学校来做个家访,还请老先生能带我去趟哈狼同学的家。
算命先生是做什么的?自然最善于察言观色,自打进了这个门,他就在心里认定这位老人是村子里的当家人,所以才会想用老师的名头博得老人的好感。
不瞒老师说,哈狼这孩子生病了,所以今天才没去上课,让老师担心了,真是失礼。
严长老是何许人?早年行走江湖数年,曾经也是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后来因为一次江湖仇杀意外受伤,才选择在此隐居。
关心学生是我们老师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老先生见外了。
算命先生也是个圆滑的角色,滴水不漏的又将话推了回去。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试探下,太阳不知不觉的就下了山。
严长老的身体经过一天的休息,也可以下床了,同时也盛情挽留算命先生吃个便饭。
房里几人中,除了严长老和算命先生比较清闲外,其他几人都有要事在身,分别都离开了。
众人一走,严长老随后就起身谨慎地将屋前屋后检查一下,确定四周无人之后,大门插好,窗户关严,缓身回到堂屋中。
后生!现在这里就你我二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究竟是何人,到此地意欲何为?
严长老一改之前的和睦之色,神情严肃的问道。
不愧为前辈,既然老前辈已识破晚辈的伎俩,那在下就实不相瞒,我乃城中神算子霍仲博。
算命先生知道自己瞒不了多久,索性就直爽的自报家门。
呵呵……老夫托大就称呼你小霍吧,你可知道我们这个村子有多少年没有老师来过了?
严长老似乎很满意小霍的回答,语气也变得缓和了一点。
前辈高明!
原来我是这上面漏出了破绽,晚辈只是听哈狼提起过这里,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霍算子听到严长老的分析,惊的一身冷汗。
两人边聊边吃酒,话题是天南海北到衣食住行,几乎样样都有涉猎,可谓是相谈甚欢。
随着酒瓶里的酒不断减少,他俩最终的聊天焦点还是不由自主的聚焦到哈狼的身上。
我说前辈,您走南闯北的过了这么些年,一定见多识广,您信命吗?
霍算子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先放一记试探试探。
年轻时也曾对周易有过涉猎,谈不上信不信,觉得占卦命历还是有它的可信之处。
严长老酒过三巡也是恢复了年轻时的豪爽性情,如实回答道。
前辈是豁达之人,今日又如此款待晚辈,那我就直言了,其实今天到访是为了哈狼,早前一段时间晚辈算出哈狼不日会有一场血光之灾,而今日他又没有按时到学校来,晚辈才不放心到此一探。
谈及算命占卦的时候,霍算子立即透出一股自信之色,正声道来。
有劳小友挂心了,昨夜确实有血光闪现,不过眼下都已化解了,只是……
话说到一半,严长老忽然停了下来,面露难色偏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莫非……严长老也和晚辈一样发现了哈狼的不寻常之处?
霍算子敏锐的职业嗅觉瞬间抓住了严长老眼中的疑虑,试着问道。
屋子里沉寂了许久,严长老最终还是将自己所见所闻的哈狼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霍算子听完后,掐指细算了好久,轻叹了一声才将自己所怀疑的理由告知于严长老。
什么?残狼命?你说得都是真的?
听完霍算子的话,严长老一脸激动的站了起来。
就目前而言,他的面相和命格不符合常理,不属于人的范畴之内。
思考了一番,霍算子认真的回答道。
难怪,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十五年前的异象,还有哈狼的异人之处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此刻的严长老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就像自己的一块心病落地了一般。
那么有劳严前辈速告知他的父母,再耽搁下去的话,我怕他会克死身边之人,他的命劫就在当下!
见严长老相信了自己的话,霍算子趁热说了下去。
商量许久,最后决定还是把哈乌尔本人请过来,两人一起劝导的话会更加有说服力。
没多久,哈乌尔来了,两脚刚踏进门后,这边就呜咽着要严长老帮他做主。
严长老和霍算子对视了一眼,立即开始劝导起来,一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架势,极其耐心的劝导了一番,
夜色渐深,近半个时辰后,两人劝导无果。
但此时,当年那颗神秘的狼牙却再次在哈乌尔的心中泛起了涟漪。
哈乌尔,我知道这一时半会的,你心里难以接受,可昨晚的事难保哪天会纸包不住火,我建议按照我的方法来,让他出去避避,如果有人下来调查此事的话,老夫一把老骨头了,就一力承担了,毕竟哈狼还年轻不能就这样毁了。
严长老见哈乌尔油盐不进,只能用最后的感情牌来逼迫哈狼离开了。
夜已深,霍算子是回不去了,只能在严长老的家里凑和一晚。
而哈乌尔则一人独自回去了,胡思乱想了近一路,想得头都有点隐隐作痛了,可还是无法接受这事实。
可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他又不得不想明白其中的缘由。
最终,他无奈的选择了向现实妥协,着手安排哈狼离家出去避避风头。
回到家后,把哈狼叫醒后,他什么都没多说,先是将严长老的话转达给了哈狼,剩下的只说了一个与狼有关的故事,顺便还交代了家传那幅画的由来。
第二天一大早,严长老和霍算子都来为哈狼送行。
严长老将自己连夜写的一封介绍信塞给了哈狼,说是让他去投靠WH县一个姓李的人家。
没有过多的离别场景,哈狼一一跪别了十五年里最重要的四个人,带着父亲的思念、师父的告诫、老师的祝福,
离开了养育他十五年的热土,踏上另一条充满无限可能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