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快来看看,南宫家的少爷今天骑着个木驴就上街啦!”街道旁边的小孩子们对南宫克柔嗤之以鼻,看着眼前滑稽的场景捧腹大笑。
“他昨天不是骑着一个铁猪吗?怎么今天变成了木驴了?”小团子津津有味地吃着冰糖葫芦,圆滚滚的小肚子像小鼓一样圆,边吃边思考这个奇怪的问题。
“你还吃,再吃你就会变成他,地主家的傻儿子,还不赶紧去背书,先生让你背的书都背完了吗?”小团子的娘扔掉了小团子手里的冰糖葫芦,怒气冲冲地指着木驴上的南宫克柔,拎着他的耳朵,硬生生地将他拽进屋里。
“娘,我不想变成傻子,可是我还是很饿呀,饿死我了!”小团子眼泪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冰糖葫芦,小嘴一撅,十分委屈。
栾靡夭筋疲力尽地走在大街上,她唯一的家当便是手中支离破碎的夜光宝盒,里面装着娘的骨灰。她已经饿了好几天了,原本削痩的小脸变得枯黄,看着扔在地上的冰糖葫芦不停地咽口水,她索性把头转过去,可不争气的肚子仍然咕咕地叫。
“玉米勃勃,刚出笼的玉米勃勃,香喷喷的玉米勃勃!”一个小伙子站在蒸笼前面不停地吆喝,他打开蒸笼盖子,香喷喷的热气扑面而来,如黄金般的玉米勃勃安静地躺在蒸笼里。栾靡夭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蒸笼里久久不能忘怀。
“姑娘,大勃勃可香了,来一个不!”小伙子热情地向栾靡夭推荐自家的玉米勃勃。
“勃勃怎么卖?”
“一文钱一个。”
“一文钱?”
“姑娘,你该不会是身无分文想吃霸王餐吧!”小伙子变脸比翻书都要块,满脸的嫌弃。
“我......”栾靡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真的是很饿。
“不买的话就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小伙子向大街上泼了一盆脏水,多亏栾靡夭及时闪躲,脏水才没有溅到她的身上。
伴随着小伙子骂骂咧咧的话语,栾靡夭安静地离开了,她的神情十分落寞。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地上的影子十分渺小。
“只能先用苦子草充饥了,还好随身携带了一些。”栾靡夭拿了几根苦子草放在嘴里,直接咽了下去,淡淡的醋酸气味让她觉得有些恶心。
“乖乖隆叮咚,极品偃兽一枚,鉴定完毕。”南宫克柔向上抬起木驴的耳朵,极速奔跑的木驴突然停了下来,他从木驴的背上跳了下来,高兴地抚摸着木驴的脑袋,“走,我们再来一圈,让大家好好看看,我的乖乖隆叮咚多么的棒!”
南宫克柔跃到木驴的后背上,向下压了两下驴耳朵,乖乖隆叮咚像闪电一样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给路人们留下了滚滚白烟。
“啊!”一个凄厉的女声在南宫克柔的耳边响起,他的眼前有一个白影像流星一样闪过,南宫克柔两眼一黑,不好的预感爬上他的心头。
“坏了,撞到人了!”南宫克柔急忙向上抬起木驴的耳朵,忙中易出乱,真是应了这句话,木驴因速度过快而难以刹车,南宫克柔拼命地班弄木驴的耳朵,却落得一场空,“在最关键的时刻耳朵竟然掉了!”
南宫克柔手中握着两个驴耳朵,满头黑线,他将驴耳朵扔在地上,紧勒着木驴的脖子,双脚踩在地上,试着将木驴强行停下来。无奈木驴的速度过快,强行停止的可能性非常渺茫。突然,木驴剧烈的震动一下,可能是里面的某个零件卡住了,导致偃兽发生了故障,随后木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窜上天空,骑在木驴上的南宫克柔与地面平行,这个过程在空中仅仅持续了五秒钟。
“救命啊!”南宫克柔看着地面上如小蚂蚁般的人们害怕地捂着了双眼,歇斯里底地大喊大叫。
这时,五缕黑烟从地面上窜了出来,巨大的妖气中飞出了五个黑衣蒙面人,他们身手敏捷,步调一致地窜入空中。黑衣人们聚在一起,将南宫克柔高举在上方,宛若盛开的花朵,他们缓缓下降,平稳地落到地面上,他们将南宫克柔轻轻地放在地面上,随后化作五缕黑烟,消失在乾坤之中。
“喂,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戴着面具?还有你们为什么要救我?”南宫克柔像三千弱水中的一瓢,面对车水马龙的人群,他只能冲着天空大喊,却无人回应,连回声都没有。
“乖乖隆叮咚,你的屁股怎么没了?”南宫克柔扶起坐在地上的木驴,结果木驴的屁股不知所踪,只见裸露出的机关,“算了,先不管你了,救人要紧。”
南宫克柔丢下了乖乖隆叮咚往回跑去,腰间的白莲玉佩有些晃眼,他跑了好久好久,发现了晕倒在路边的栾靡夭。栾靡夭的额头裂开了一个小口,鲜血四溢,香腥的气味从中蔓延开来。
“姑娘,醒醒!”南宫克柔轻轻地扶起栾靡夭的身子,骨节分明的大手把她抱在怀中,摇晃着她的身体,墨眸中微敛,磁性的声音中略带急促。
“好疼。”栾靡夭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她的身体像被撕裂似的,骨头架都要散了,她的视线有些混浊,一个欣长俊挺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他的五官不大清晰,唯一能够让她印入脑海的便是他清澈而又深邃的双眸,里面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你早上吃的是大蒜吗?”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栾靡夭没有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感觉被戏谑了一番。
“没有,我刚才吃了几根消炎的苦子草充饥,苦子草有一股醋酸的臭气,所以嘴里的气味不大好。”栾靡夭努力地克制身上的疼痛,淡淡道。
“你还好吧!”南宫克柔颀长的手指插入她的秀发之中,她能透过他的眸子里捕捉到一丝担心和焦虑。
“还好,没什么大碍。”栾靡夭擦了擦额头上的血,因为口子很小,所以没过多久血便止住了,在南宫克柔的搀扶下,栾靡夭缓缓站起身来。
南宫克柔从腰间的锦囊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他打开盒盖,抹了一些面霜,指尖轻轻地摩挲栾靡夭白皙的肌肤。血渐渐地止住了,清凉爽朗的气息扑面而来,却抵不住栾靡夭双颊的殷红。
“把玉肌霜收下。”南宫克柔将面霜放在栾靡夭的掌心之中,紧握着她的手。
“谢谢你。”栾靡夭嫣然一笑,随后手从南宫克柔的掌心里挪开,南宫克柔也缩了回去。
“你的帽子好奇怪,怎么那么眼熟?”南宫克柔仔细地打量着栾靡夭的帽子,觉得愈发奇怪,这个东西十分眼熟,甚至可以叫出名字,可在嘴边就是叫不出来名字。
“等等,我从来没有戴过什么帽子!”
“屁股!乖乖隆叮咚的屁股竟然在你的头上。”南宫克柔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机关不停地在他的眼前晃悠,他把两个东西联系起来,果然是。
“什么屁股?”栾靡夭被吓着了,她急忙把头上奇怪的东西拿了下来,忽然笑了,“这哪是什么屁股,这分明是木片!”
“唉,我怎么跟你解释呢......这个木片确实是乖乖隆叮咚的屁股,乖乖隆叮咚是一只偃兽。”
“不明白。”栾靡夭看着手中的木片一脸茫然。
“偃是机关术的意思,偃兽就是机关做成的动物,乖乖隆叮咚是木头做的驴子,所以,不容置疑,乖乖隆叮咚的屁股是木片了。”
“不懂。”栾靡夭摆了摆手,无奈道,她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两手空空的手,彻底崩溃了。
“娘,女儿不孝,为能将您入土为安已是罪过,如今连您的骨灰盒都给弄丢了,女儿罪该万死。”栾靡夭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你先别着急,你先告诉我你娘的骨灰盒是什么样子的?”南宫克柔冷静起来,清澈的眼眸中略带鹰眼的光芒
“一个支离破碎的夜光宝盒,它会发光,粉色的玛瑙碎了好几颗。”栾靡夭哽咽道。
“这个是吗?”南宫克柔拾起地上的一片碎片,在太阳的照射下发着淡粉色的光,他在周围仔细找了一圈,最后在墙角出发现了盒盖截肢的夜光宝盒,金色的粉末散落一地,他拾起了些嗅了嗅,一股难以掩盖的狐骚气窜进鼻息之中,“你娘该不会是狐妖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栾靡夭十分好奇。
“妖怪的骨殖都是彩色的,而且妖怪有很多种,每种妖怪的骨殖的颜色是不一样的,狐妖的大部分都是金色的。”南宫克柔绘声绘色地说道,“你是兔子精吗?”
“不是,我是人。”
“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南宫克柔不解道。
“因为......因为,我非常喜欢吃胡萝卜,就像......兔子。”栾靡夭尴尬地说道,她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是她曾经对着娘发过誓,对她眼睛里的一抹殷红保密。
“原来如此!”南宫克柔恍然大悟,“祸是我闯的,我就要对此负责,我会还你娘一个完整的尸身的。”
说完,南宫克柔便开始寻找金色的粉末。他蹲在这个小小的区域,捧着支离破碎的夜光宝盒,一把一把地抓起地上的尘土,像筛子淘米一样,一点点地挑取金色的粉末,将金粉小心翼翼地放在夜光宝盒之中。整个过程,栾靡夭都尽收眼底。
“你不要乱弄了,把娘交得你的手里我实在是你放心,还是我来吧!”栾靡夭想要接过南宫克柔手中的夜光宝盒,被南宫克柔强行给拦住了。
“停,你别乱动,你娘现在已经被摔得粉身碎骨了,难不成你还想补一刀?让她变得更惨?”
“那也轮不到你来替我娘收尸。”栾靡夭怒气冲冲地说道,目光犀利地看着南宫克柔,吓得他一身冷汗。
“红妖怪,你不光眼睛是红的,脾气也像妖怪一样臭。”南宫克柔气冲冲地捧着夜光宝盒,贱贱的嘴巴不经意间蹦出了一句。
“失心疯,你大白天不好好的穿上衣服,穿个内衣就出来逛,看了你病得不轻,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栾靡夭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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