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冷寒心里也有数的,不然怎会如此轻易的放你我离开。”
“是啊,如今的皇帝不是以前的那个懵懂少年了。”黑衣人萧感叹着:“怎么,你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如今我有娇妻幼儿,这样的日子已经足够了。”
黑衣人萧神神秘秘道:“我猜,今晚兮凝和冷寒一定会吵架。”
“怎么说?”
“啧啧,你没看今晚你跟我走的时候,兮凝那担心的神色,冷寒一定会吃醋的。”黑衣人萧不屑的解释,“你们几个的关系到真是乱的可以!”
孟子卿瞥他一眼:“总会好起来的。倒是你,不如送佛送到西吧。”
黑衣人萧攥紧自己的衣袖,“没有。”
孟子卿也不去抢,“明儿云裳要是知道我不见了,呵呵……”
黑衣人萧瞪他一眼,“哼!怕了你了。”这才从衣袖中掏出几封书信,孟子卿打开来看,赫然是绰尔济一家勾结‘反贼’谋反的证据。
冷寒并未直接回宫,而是在外面喝酒喝到深夜,才踉踉跄跄的回去。御书房前,宛儿跪在门前等待着。
冷寒带着满身酒气回来,宛儿不明缘由的迎上去,“皇上,怎么现在才回?”
冷寒一摆手,“高兴!朕高兴!”
宛儿搀着他进去,吴良辅见状自然不敢阻拦。
宛儿忙前忙后的照顾他,为他打水洗漱。她原本是想着,自己白天和他争吵是不对,毕竟是皇帝自己怎么能管皇帝要专情?所以大半夜想要赶来认错。
冷寒十分不高兴,看兮凝今晚的意思,对子卿的担心,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等待只怕是白费了心思。当下看着宛儿温柔体贴的服侍自己,心里十分高兴。“宛、宛儿,你坐。”
“皇上,臣妾不累。”
“朕要你坐,你便坐!”冷寒‘嗝’打个酒嗝,“连你也要忤逆朕不成!”
宛儿忙坐下,她本便是出自风尘,对眼下的情景见得多了。也顾不得考虑他的意思,只得陪着笑道:“皇上说的哪里话,臣妾怎么敢忤逆皇上!”
“好、好,朕喜欢你。”冷寒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迷迷糊糊说道。
宛儿激动的泪水直掉:“皇上,此话当真?”
冷寒咕哝一句:“当真。”
宛儿站起身,看着冷寒的睡颜,从初见时的一见钟情,到现在他说出这番话,自己等了好久,真的好久……
次日,清晨,冷寒看着睡在自己身侧的宛儿,有一瞬间的愕然。随即起身到外室,吴良辅早已带人等候在此。
冷寒勃然大怒:“吴良辅,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息怒!”吴良辅忙带人跪下,“实在是昨晚宛贵人在门外等您许久,您喝醉了,这才……”
冷寒这才摆摆手罢了,想起昨天同兮凝的争吵只觉得头疼不已。
朝上,孟子卿呈上证据,“臣有事启奏,绰尔济贝勒勾连异党,企图反清复明,实乃万恶之人,还请皇上定夺。”
冷寒强忍笑意:“来人,呈上来!”
吴良辅递上折子,冷寒装作十分诧异勃然大怒的模样,“绰尔济你好大的胆子!”
绰尔济哆哆嗦嗦跪下,“皇上英明,臣不知所谓何事。”
此时,殿外阿武却拿着许多证据上前来,“臣参见皇上。”
冷寒有些疑惑,“你不守着娘娘,来这干嘛?”
“回皇上,昨晚由于事发突然,未曾来的及禀报,皇后娘娘让臣把这些呈给皇上。”
吴良辅将东西呈上去,冷寒看了只见是博尔济吉特氏一族欺压百姓的证据,包括克扣宫里的贡品和药铺的成本价惊得下人,甚至将手伸进太医院的证据。
“你勾结前朝乱臣贼子,企图谋杀皇后娘娘,此为以下犯上,祸乱朝纲之罪!”冷寒淡淡的陈述着他的罪行,“其罪当诛,株连九族。传旨,博尔济吉特氏一族,以谋反之罪论处,株连九族!”
“皇上,博尔济吉特氏对我我朝朝有着汗马功劳,如此是不是太重了?”出来说话的是博尔济吉特氏一族的扶持者。
冷寒将折子摔在地上,“你!博尔济吉特氏,仰仗自己的功劳,克扣贡品,欺压百姓,朕如何能容你!”
绰尔济战战兢兢的拾起折子来看,一时慌乱,忙跪在地上求饶。“皇上,饶命啊!”
冷寒却是不讲任何情面的将其带了出去。“皇上,你连自家至亲都能如此残害,你怎配为我朝朝的皇帝!”
冷寒脸色铁青的打量着朝野上下,文武百官无不自危,小心翼翼的看着当朝圣上,自家的叔父都能如此对待,何况是他们。
消息传到后宫,博尔济吉特氏家的后妃众人心中别具一番滋味,安妃瘫倒在自己的榻上,不敢相信自己以后的路;安妃愕然的看向远方,不知如何是好;唯有静妃淡定如初,看不出一丝慌乱。
自此,为皇家立下汗马功劳的博尔济吉特氏一族消失在历史舞台上。
远在五台山礼佛的孝庄皇太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怪只怪自家人功高盖主,不知收敛,才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园子里,几株竹子林立,偶尔有风拂过,带起周围的树叶来回旋转。素心站在不远处看着,兮凝手中拿着书卷,仰躺在躺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素心轻轻叹口气,悄悄走过去给她盖上衣服。
兮凝愣了一下,起身询问:“几时了?”
“娘娘,已经将要午时了。”素心小心的答着:“娘娘,咱们是不是该回宫了?”
“回宫?为何回去!”兮凝说着,唤远处的小阿哥玄烨过来,逗着他笑。“烨儿,咱们不回去怎么样?”
小玄烨‘呵呵’直乐,也不说话,只瞪着自己的皇额娘。
素心揪着自己的帕子,有些怯怯的说道:“娘娘,咱们出宫这么久了,再不回去,恐怕……”
兮凝叹口气,“回去?那深宫里头的空气如何有宫外的一半新鲜!”
“可是如果再不回去,奴婢怕是会多生是非,如今宫里面局势未定还等着您去主持大局,再者说太后不日便要回来了,您不是答应太后定会还她一个清清静静的后宫吗?”
“后宫?”兮凝慢慢说道,“对啊,还有一个偌大后宫呢。”
玄烨看着自己娘唉声叹气的模样,伸手去抓她的额头,企图抚平她眉间的忧愁。
“烨儿乖,不怕。”兮凝依旧挂着云淡风轻的微笑:“娘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素心,等会儿去和爹说一声,午饭我就不过去了。”抱着玄烨往大门口而去的兮凝,留下素心一人独自在原地打转,无奈的和树上的阿武阿桐对视一眼,跟着追了上去。
“娘娘、娘娘,小阿哥还这么小,咱们带她出去不合适吧。外面坏人那么多,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兮凝停下继续往前走的步子,将玄烨往她怀中一放。“素心,你近来是越发精进了,把你家小主子看的比我还重。”
“奴婢不敢!”
兮凝也知道自己最近的情绪不对,只得轻轻‘哼’一声,独自走出去,不再理会外面的情景。阿武看着素心为难的样子,立即从树上下来,跟了出去。主仆有别,只不紧不慢的跟着。
兮凝一袭淡紫色衣装,随处走着,长安街上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颇有点路不拾遗的样子。越走便想起在宫中兢兢业业的那个男人来,越发恼怒的很。“阿武,过来!”
阿武慢慢走上前去,“娘、夫人,有什么吩咐?”
“你是经常跟在老爷身边伺候的人?”兮凝一双凤眸紧盯着他,唯恐他说谎。
阿武心里有些毛毛的,轻轻点头,想想又觉得不妥。谨慎的回答,“一般都是苏公公跟着,我们并不经常过去。”
兮凝倾国倾城的一笑,“苏公公跟着?”
“是。”
“这么说,你们便是在外候着,也知道他在哪了。”兮凝还是毫不在意的微笑,让人猜不透其中的意味。
阿武悄悄咽口唾沫,“还请夫人不要为难小的!”
“为难?什么叫做为难,我不懂。”看着他逐渐变苍白的脸色,接着道:“我只想知道,他出来经常去哪?你也知道,我不过是暂时不想回去,如果惹急了,我可就真的不回了。”
阿武一慌,如果真的不回去,只怕皇上得剥了他们几个的皮。想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这才为难的吐出几个字:“怡红院。”
兮凝还是那般毫不在意的笑着,却无端令人觉得寒冷。只见兮凝抬起头,看着前面不远处一家成衣铺,飘然转身落进去。再出来时,只见已是一个偏偏少年模样。
阿武目瞪口呆的看着,“夫人,您这是?”
“怎么?你家主子去的,我就去不得?”
阿武有些愕然的看着她,拒绝的话不知该怎么说,只是,皇后娘娘要去那种地方逛青楼,若是被皇上知道,只怕自己也是要被剥皮抽筋的。
“你家老爷把你派过来,便是让你听我吩咐,怎么,还不前面带路?”兮凝玉树临风、甚是潇洒的往前走去。
阿武悄悄招了身后的暗卫回宫报信,自己忙跟了上去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