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玉儿在青州府待了许多时日,刘知府亦是文雅之人,府衙内藏了很多典籍,闲暇之余,为天除了读书,便与刘知府谈古论今,转眼又是十数日过去了,这日早晨,为天对刘知府曰:“刘知府,此段时间多有打扰,青州城亦无它事,昨日吾与玉儿商量,吾等该启程了,如今春暖花开,正好赶路。”刘知府曰:“自公子到青州府,为青州做了许多大事,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心中对公子无不感恩敬仰,吾这里还有许多地方需仰仗公子,公子能否就此留下来,在此定居,吾等一起治理青州,为百姓造福,岂不是好?”为天曰:“若若驻足于此,必辜负吾恩师教诲,吾当初的抱负亦不能实现,见识不能增广,实在有违初衷。千里长蓬,无不散筵席,相聚时间再长,总有一别,山不转水转,总有相见之期,吾等就此别过吧。”刘知府见苦劝不住,只好做罢。为天、玉儿告别青州城,顺着官道,往淄博而行。
初春季节,杨柳泛黄、溪流淙淙、草长莺飞、暖意融融。为天、玉儿心情大好,一路上走走停停,尽情欣赏这无限春光,真个心旷神怡,所过之处,满眼生机勃勃的景象,让人暖心之际,又生出好多希望出来。
天色将晚,二人走到淄河岸边,正行之间,忽闻嘈杂之声,为天、玉儿循声走去,但见一所院落门前,聚集了十数人,手执刀枪棍棒,一看就知是一伙无赖。为首一人喊道:“老东西,赶快滚出来,给吾等奉上金银珠宝美食,不然要汝的老命。”众无赖一边起哄,一边砸门。
任一干无赖折腾,院内悄无声息,首领命两个无赖道:“尔等搭人梯翻墙过去,把门打开。”二无赖得令,一人贴院墙蹲下,另一无赖踩着那人肩膀,向上一纵,翻墙而过,进到院内,把院门打开,众人一拥而入。
但见一位老者站在院内,头发花白,双眉愁锁,目光呆滞。首领道:“老不死的,汝既在院内,如何不应,找死不成?”言语之间,跳上前抓住老者衣领,将老者摔倒在地。
老者心如死灰,摔倒在地,也不做声。为天看不惯,欲上前阻止,一个老太从房内急急出来,哭倒在地:“大王饶命,饶过我家老头子吧。”
首领吼道:“饶了这老不死的不难,快些拿银两来。”老太泣曰:“吾家如今实在拿不出一两银子,上月金岭镇一伙强盗,把吾儿子捉了去,索要千两赎金,吾家老头子变卖全部家产,仅得不到五百余两,吾与老头子将银两送上山去,强盗见只有五百余两,怒道:讲好了一千两,怎么只带来五百余两,汝等敢戏耍吾不成。吾与老头子扑通跪倒在强盗面前,老头子曰:吾真的变卖了全部家资,仅得这五百余两,实在是再也拿不出分文了,求大王念吾等年迈,膝下无子,饶了吾儿性命吧。强盗曰:行有行规,江湖有江湖规矩,今日要汝一千两,仅得五百,让吾等如何混世,岂不让人耻笑。汝倒是来句痛快的,到底是给还是不给?老头子哭曰:吾真的已被榨干了,大王饶命。……那强盗见吾等只言没有,拔出刀来,挥手一刀砍去了吾儿一只胳膊,吾与老头子见状,当即昏死过去。待吾等醒来,吾等已被扔在山下了,旁边躺着吾儿尸体。老头子痛不欲生,回来后口不能言,似无生念。老身也想,这种生活,炼狱一般,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首领喝道:“尔等死不死、活不活与吾何干,方圆几十里都知汝家富有,此刻哭穷,焉有人信。伙计们,给吾去屋里搜。”众无赖闻言,欲待冲向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