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元丰平静的说道:“以后再敢看不起乡下来的吗?”
老板看这少年态度有点缓和,暗道看来命原是保住了,好险啊!
“不敢了,打死我也不敢呢?”老板急忙说道,苍元丰看着老板一副小人嘴脸,不知道欺负过多少像自己这样穿的寒酸的穷苦人家。只是他们是否如自己这样反抗过,可能他们只是怯弱的走了,苍元丰现在只能感叹这世道无常,人心不古啊!
“那谁?你看我们站了半天呢?有点口渴啊!”老板立刻会意,一脸阿谀奉承,把茶馆的桌子仔细的擦了一遍,笑嘻嘻的说道:“哎呀,小人叫李三钱。是我怠慢了公子和这位姑娘。”说着就从茶壶里倒出两碗凉茶。“两位客官慢用,这是上好的清心茶。也是本茶馆的招牌茶,这壶茶就算我给两位赔个不是,希望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说的那是屁话。”苍元丰和青慈善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同时说道好茶。老板就静静地站在苍元丰二人的侧面,笑呵呵的。小二看到后也挺奇怪的,这老板同时看到这样的人都是没好脸色使,今天怎么了,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真是怪事啊!不过很快就想通了,若是老板的心思自己若是想通了,那才怪了。小二哪里知道,现在的老板是手心手背直冒冷汗啊,你说你们都说放过我呢,那就让我走啊,让我去招待其他客人啊!
苍元丰目光转向老板,吃惊的说道:“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我不是让你走了?”
老板想哭的心都有了,苍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呀!你什么时候说让我走了呀!老板心里想是想,但嘴上确是另一番话语,“公子啊!你说的极是,只怪我耳朵不好,我……这就走,这就走。”老板一脸谄媚连连道歉。
等到一会,老板看到西桌上没人呢,才松了一口气,走了过去,看见桌上放着一个落云币,顿时脸像个猪肝似得。你说我都说请你们了,再说那是清心茶啊,卖十百落云币啊!
青慈溪走在街上,笑着说道:“元丰徒弟,你说那老板此时是什么心情啊!”
苍元丰咳了咳,说道:“这可不好说啊!”
此刻,晚霞染红半边天,夕阳西下的白云镇别具一番风味。
苍元丰二人听到街上有辱骂声传来。
“李小虎,你又偷来东西吃,你说你好的不学,坏的倒是一学就会,我看不让你长长记性,你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来人啊,?给我打。”行人们很好奇,纷纷围了起来,
“求求你,这是我给我娘拿的包子,麻烦这位大哥,打我的时候,不要弄脏包子,我娘还没有吃饭呢!”打手们看到此情景真的下不去手,他们又何尝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呢,他们又何尝不是上有高堂,下有孩子了,若他们不在这饭馆谋了这个差事,或许他们就是现在的李小虎。所以这四个打手是下不手的,再说李小虎他们又认识,变成现在这样只能说是世道无常啊!可是这也让他们陷入两难,打吧,认识,穷苦人何必为难穷苦人,不打把,自己一月才挣十个落云币,除去维持一家人的日常生活,就再也没有了,而这家伙的偷的三个包子就要三个落云币,掏不起啊,不打,要是惹恼了老板,自己的饭碗不保啊!李小虎,对不起啊!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刚要下拳脚,却听见有人喊住手,四人立马挺住了手脚,同时叹道,妈呀,终于有好心人来啦,这踢下去我也不好受啊!
只见视线中缓缓出现两人,男的相貌平平,一袭青色粗衣,却干净无比。目光炯炯有神,女的穿的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虽无倾国倾城之色,若也有另一番味道。约摸十六七岁,双目湛湛有神,眉目端鼻,清新秀丽,未修粉黛,却很有灵韵,透着一股自然美,颇有小家碧玉的形象。两人走到一起,很是般配。
两人走近,看见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大约十七岁岁的男子被四个大汉压在地上,那男子手里裹着两个馒头,害怕被打的粉碎,用身体护着,苍元丰本来不想掺和这件事的,明明正值壮年,不好好拼搏,却学人家偷东西,苍元丰很反感这样的行径,但他最后决定管一管的时候,是听见这男子说的一句话:这是给我娘拿的包子,这明说这男子很有孝心啊,但也不该偷东西啊,这其中难道有隐情,抱着这样的态度他才过来问问情况的。
老板虽然生气,但见有人来了,也不好发作,笑脸相迎,说道:“客官,来吃点什么?”
“敢问老板,这男子拿了你几个包子,总共多少落云币,我付你就是,就请你不要为难这男子了。”
老板答到:“他总共偷了我三个包子,每个包子一个落云币。总共三个落云币,”
苍元丰把钱给了老板,老板眉开眼笑,说道:“李小虎,或许是你家祖坟上冒青烟,这才遇见这位贵人,免了这顿打,你说你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落到这幅光景,哎,客官,不满你说,这李小虎以前在我们镇上也是个斯文人,读书考试,希望能有个一官半职,可是他屡次不第。后来因为那件事,就……哎,不提了。”老板看了看李小虎,把苍元丰给的三个落云币给了他,自己又叫人包了五个包子,给了李小虎。脸上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希望你好自为之。”
李小虎点了点头,起初他是不愿意接过那份包子的,但想了想自的母亲,又缓缓的把手伸了出来,接过包子,对老板的自助没有半点回应,他起身对苍元丰二人一拜,连忙道谢。
苍元丰看出这李小虎肯定是又什么难言之隐,在结合老板的话语,他更加的确定了。
“不知你家是否宽裕,我二人来到白云镇,不料客栈都已住满,现在又已黄昏,所以……”苍元丰心想自己和慈溪师傅真好没有落脚的地方,如果能去李小虎家一来可以落脚,二来也可以了解真相。
李小虎连忙答道:“恩人,有的有的,承蒙恩人不弃,家里还是能容下几人的。”李小虎心中真的万分感谢,若不是恩人出手。自己的一顿毒打又怎能幸免,那容老板真的那么好心,还不是看上我家的那些老房子了吗?可这两位恩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帮助困境中的自己,怎么能让恩人露宿在外面呢,漫说住一宿,就是一直住也没有问题啊,如果容老板知道李小虎的这些想法,他真的会气的吐出血来,早知房子能这么容易到手,自己何必挖空心思的用计谋了。这就是人心啊,其实有时候,只要你能待人以诚,别人也会记住你的好的,可是人的心,海底的针,容老板就是如此啊!
李小虎走在前头,为苍元丰二人带路,原来李小虎家就在街道集市的西侧,居民区中,苍元丰渐渐地看到一座府邸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但是府邸因为年多久未修,门前的柱子也快腐朽,三人进入门中,院内杂草重生,似是日久没有清理的缘故。院内有三间房屋,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建筑风格古朴,房屋上面的柱子因涂有什么的缘故,没有腐朽。李小虎见状,说道:“寒舍简陋,让两位恩人见笑了”。苍元丰二人摇了摇头,疑问很多,看着府邸,这房屋,也是中等人家,不知这李小虎怎么落魄到这副地步。
正屋内,传出咳嗽的声音,“是……是小虎回来了?”
李小虎听见咳嗽声,立马飞奔入屋内,说道:“娘,是小虎,回来了,娘,你看我给你买了包子。”苍元丰二人也渐渐地进入屋内,见到一位妇人,体态干瘦,面色微黄,病殃殃地躺在床上,约摸三四十的样子,只是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狠狠的划了几刀,苍元丰眼睛明锐,很快发现,妇人刚才的上手还残留血迹,只是遮挡着,未被李小虎看见,这位妇人无疑就是李小虎的娘亲了,苍元丰心一惊,这是位什么样的母亲,得了重病,可能病危,还掩藏着自己咳出的鲜血,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却还不让儿子担心,尽量的保持着微笑,这让自幼没有得到过母爱的苍元丰和青慈溪很是感恩,震惊。
“孩子。你的朋友来了,怎么不给娘介绍介绍。”
李小虎哭泣着说道:“娘,这是我的两位恩人。”说完后就大哭道:“娘,是儿子没用,我四处求医问药,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也没能治好你的病,是我没用啊!想当初爹爹撇下我们母子而去,我那时还年幼,娘你不辞辛苦的把我养大,盼我成才,希望我能中第,重振李家,我明明有满腹经纶,可奈何科举黑暗,让我屡次不第,让娘遭受世人冷眼。又因自幼与我指腹为婚的霜儿见我们家道中落,见我又科举无望,就悔婚,跟着他表姐修行去了,而使娘备受打击,又因我见从小与自己青梅竹马的霜儿离去,一蹶不振,整日酗酒,娘见我萎靡不振,苦劝无效,从此娘就恶病缠身,调理不好,身子日见衰弱,可恨儿子醒之晚矣,不能治好娘的恶疾。孩儿不孝啊!”这是李小虎第一次哭出自己的心声,因为他看到他娘那隐藏的右手中的血迹,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浪子回头金不换”说的好,可是当这句话快遇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时候就太迟了。李小虎就遇到了这样的时候。
“傻孩子,我什么时候怪过你呀!乖。不哭啊!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么爱哭了。你不是给我买了包子,来,咋们都吃。你肯定也还没吃了吧!”
妇人看了看屋子里的苍元丰和青慈,说道:“你们是虎儿的恩人,家里招待不周,见谅啊,若不嫌弃的话,来吃点虎儿买的包子吧!我这身子,拖累她了。”妇女叹息的说道。
妇人吃了一口,却突然吐了出来,带着出来的还有浓浓的黑血,看来妇人的大限到了。
李小虎悲痛欲绝得喊道:“娘啊!”
苍元丰二人终于知道李小虎拿东西真的原因了。
苍元丰赶紧上前,一把抓住李小虎说道:“若是我能救活你娘亲,你能以一命换她?”
李小虎本来悲痛欲绝,却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毫不犹豫的说道:“若能救活娘亲,我这条命你拿去。”他的眼色中充满了诚恳,苍元丰看的出他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