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少刚刚起床,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紧接着有人喊道,江统领,江统领。江千少抓起桌上的弓箭以及长剑,冲了出去。一位禁军立在屋外,满脸兴奋地道,江统领,发现了东方羽的踪迹。江千少奔了过去,问道,在哪?那禁军道,我和几位兄弟们藏在翠花楼对面的客栈里,一连藏了十多日,今日发现了一个汉子,与画像中的东方羽非常神似。我们不敢怠慢,赶紧来禀告统领。江千少听了,令人牵出坐骑,飞身上马,领着一队禁军朝翠花楼赶去。他担忧东方羽逃脱,于是令人去通知范起七山二人。有他们两人帮忙,心里塌实多了。
一行人赶到了翠花楼。
对面客栈的几位禁军见来了援兵,一个个喜滋滋地出来迎接。抓住东方羽,就可以获得一笔丰厚的赏金。江千少大手一挥,指挥禁军们将翠花楼围起来,前门后门都围起来。一刹那,翠花楼里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姑娘们吓得纷纷躲在房里,不敢出来,胆小的客人们则抱头鼠窜,纷纷找地方躲藏;久经风浪的老鸨扭着肥腰,满面含笑地迎了出来。她上下打量江千少一眼,谄媚地道,军爷,里面请,小楼最近来了几位雏儿,模样乖巧,讨人喜欢。说完,她冲着里面招呼道,小翠,小西,小妮,快出来侍侯军爷。
江千少眉毛一皱,喝道,本统领奉皇上旨意,搜捕奸细。闲杂人员一律回避。
老鸨自讨没趣,怏怏闪开。
范起七山二人骑马赶过来。
江千少连忙下马,拱手道,师父,有劳你和七山去守翠花楼的后门。我们在前面搜捕,将他朝后面赶,免得误伤无辜。另外我已经安排弓箭手埋伏在四周屋顶上,担心他轻功很好逃之夭夭。
范起七山点点头,朝后门而去。
七山刚到后门,一眼瞧见一道黑影从后楼跃起,越过后院一排翠竹,朝外逃匿。七山大喝一声,追了上去。周围的屋顶“嗖”“嗖”地射来七八支羽箭,朝那黑影飞去。黑影一头重重栽下来,落在院外空地上。七山赶了过去,欲飞脚踢过去时,背后传来范起示警的声音,七山,小心。七山大惊,整个人儿朝后面一仰,避开迎面刺来的一刀。原来那人见四周屋顶都埋伏了弓箭手,情知不妙,佯作中箭倒地,暗地掏出长刀,欲偷袭靠近的七山。见七山侥幸避开,不禁恼羞成怒,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执刀砍向七山。七山挥舞长刀,隔开那人砍来的一刀,他大喝一声,一刀横扫过去。那人措手不及,被一刀砍中腰侧,痛得他哀嚎不已,倒在地上,鲜血四溅。
埋伏在屋顶的弓箭手们纷纷跳了下来,朝七山这边走来。
七山走过去,踢了踢倒在地上嚎叫的那人,仔细辨认一番,不禁大叫道,奇怪,这不是东方羽!他转身寻找范起,背后不见范起的身影儿。七山情知有异,慌忙跃起,落在一处屋顶上,只见范起正施展轻功,追赶前方的一人。七山慌忙招呼道,快,跟我来。说完七山施展轻功,朝范起那方向追去,禁军们一个厉啸,纷纷跟了上去。
七山跑得快,七拐八弯地,紧紧咬着前方的范起。越过几十座屋顶后,七山瞧见范起突然飘进了一条巷子。他紧紧追过去,发现周围没有范起的身影,正疑惑时,前方隐约传来一句粗野的叱喝,你这个老不死的,为何跟老子过不去?
是东方羽的声音。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只听到范起喝道,你坏事干绝,什么时候才知道悔改呢?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七山寻声追了过去,只见一座宅院里,东方羽手执长刀,目光凶狠地盯着范起。见七山从外面闯了进来,东方羽大喝一声,执刀凌空劈过来,刀风呼啸,寒光幽幽,杀气直逼范起。七山见状,欲迎了上去,却被范起挥手止住。七山,你退下,看看老夫如何教训这个江湖恶棍。说完,他身影陡然一闪,避开砍来的一刀。然后他飞起左腿,朝地上一点,扬起一地的尘土,向东方羽飞洒而去。趁着东方羽躲避之时,他轮刀朝地上一点,头朝下脚朝上,翻了一个倒筋斗,猛然扑向东方羽,将东方羽一下撞了个四脚朝天。东方羽反应不慢,从地上一跃而起,一刀横劈过来。那一刀,力大深沉,锐不可挡。范起见他来势凶猛,连退一丈远,内心想道,这家伙闯荡江湖多年,难道徒有虚名?以前没有和他交过手,只听说他手下倒有一帮人。不过还是要小心为宜。
双手你来我往,斗了一阵子。
东方羽见范起死死缠着自己,担心禁军们很快追上来,更加难以脱身。他一咬牙,双腿跃起,两束光直扑范起,原来他顺势甩出两枚暗器。暗器泛着冷冷的蓝光,闪电般袭向范起。范起龙腾虎跃,避开暗器,反手砍出一刀。这一刀看似平淡,飘忽迟缓,但很有杀机。那一刀快要劈到东方羽左侧时,闪电般转向右侧,颇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意。东方羽果然上当,挥刀防在左侧,没提防范起变招非常快,快得连他根本反应不过来。东方羽尖叫一声,眼看范起的长刀就要袭向右侧!千钧一发之时,东方羽不改亡命之徒的本色,长袖一甩,甩出数道幽光,直扑范起。范起见数道幽光袭来,心存畏惧,一个“鹞子翻身”,抽刀回防,避开东方羽的暗器。他内心想着,这个人倒有点功夫,能避开自己几招,绝非平庸之辈,自己要小心为妙,提防被他暗算。
东方羽见范起时刻盯着他的两道长袖,内心明白过来,这老家伙畏忌自己的暗器。他故伎重演,长袖一甩,甩出一枚暗器,直扑范起;趁着他躲避瞬间,他不再含糊,长刀脱手而出,以雷霆之势砸向范起。这是最致命的一刀,也是最冒险的一刀,如果这一刀范起无法避开,他必死无疑;如果这一刀范起避开了,那么今日危险的倒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