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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玉儿进书院

王糖糖一人站在着望景台,看着不远处的四季林,想着那日李凯和徐如儿在那紫薇花下,许了终身,如今却是分道扬镳,倒是有几分唏嘘。不过他已和王路商量中秋休假便去舒州找徐如儿问个清楚,看到底如何,如果这事,不明不白,她心里总有个坎,一方面李凯和严如儿在一起,她和王路也是费了心思的,算是半个媒人;另一方面她始终不相信罗诗倩所说,是徐如儿变了心,因她知道徐如儿对李凯是用情极深的。

润州张府,张定安跪在地上抱着父亲张经略的腿苦求着道:“爹爹,如儿在院外都跪了二天一夜了,你就放了徐叔叔吧!”张经略看着自家小子,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张定安自从那日被架进家中,便不停地求张经略,不时又去院门前的门缝中瞅着门外的徐如儿,见徐如儿在门外任寒风抽大,便扶在门后抽噎着,那泪也不知流了多少,好像那跪在地上的是自己,夜间若不是父亲叫张管家着人把张定安锁在房中,他怕也是要陪那徐如儿在门后跪上一夜,这不才放出来,便又来了,张经略扶起张定安道:“我自有安排,你个傻小子,也不知你这般付出值不值得。”张定安见父亲已有安排自是高兴,又听父亲如此说,便悠悠道:“父亲大人难道没有深爱过的女人么?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儿。”张经略听了儿子如此问也是出了神,想想自己年轻时不也为了一个女人要放弃武举么?若不是后来发现那女人和别人有染,又如何发奋图强,中了这武举。想着便看了看身前的张定安,似乎倒是有他当年的模样。心想:罢了,自己不管这儿女情事的好,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吧!说不定能让定安有所成长和收获。便道:“我已着人放了那徐忠士,并已派人告知其家人,今日来狱中领走。”张定安听了是大喜,忙跪地嗑起了头,嘴里直念叨:“多谢父亲大人,儿子再此拜谢了。”说着便要出去,怕是要告知那徐如儿,却是被张经略喝住,只听张经略道:“那女子你自不用管,让她在那跪着就是,她家人自会领她走的,你回房中好生休息几天,我还有要事着你去办。”张定安看着父亲那严肃的神情,也是不敢违了,生怕惹得父亲生气,父亲收回了成命,便止了步,低着头弱弱的应了声。如丧了气的气球焉了下去,朝侧院房中走去,倒是三步一会头望着那院门儿,好像能望穿那院门似的。

徐如儿已在这润州张府外跪了近二天一夜了,张府只有采办小厮出入,那张经略和张定安,自那日出来之后,便没出这门。徐如儿就这么跪在张府门外,也不顾路人的指指点点,头发散乱,脸色惨白,却已是没了丝毫的生气,眼中也看不出神采。徐征前得张经略允许终于可以接父亲回家,自是高兴之极,自父亲被关进润州大牢,徐征前便来着润州是百般的走关系,竟也不得法,好不容易那张经略松了口,忙叫了辆马车将父亲从牢中接出,得知徐如儿在张府已跪求数日,连忙接了父亲便赶了来。见严如儿在张府门前,便立刻止了马车,下了马儿,便上前去要扶徐如儿,哪知那徐如儿已虚弱过度,只凭着些许意志在坚持着,这稍微一碰便要倒了去,严征前忙扶住道:“小丫,是我,你二哥啊!”徐如儿微睁开虚弱的眼,见是徐征前,嘴角微翘了下,便闭上了眼,安心的睡了去。徐征前忙将徐如儿抱起,放到车上道:“父亲大人,小丫怕是虚脱了过去。”那车中的徐忠士忙道:“还不快把小丫抬进来。”说着便将严如儿接了去。徐忠士在这润州大牢待了数天,倒是沧桑了许多,那平日理顺的发絮很难看出白发,此时是如此的显眼。徐忠士待在车中安置好了,便对掀着窗帘站在车外看着,听父亲如此说,忙关了帘,跳上了车,一个响抽,那马儿撒了欢的跑了起来。在车中徐忠士看着严如儿那憔悴的面容,理了理徐如儿的发絮,轻叹了口气,喃喃的自语道:“傻丫头,你这是何苦啊!”

可儿将玉儿晚上偷偷藏进了自己的卧房中,因怕让旁人知晓多生事端,待第二天一早,可儿向王总管请了假,便叫了辆马车载着玉儿往那别山书院去了。在车中可儿问起玉儿在这别山书院是何亲戚,玉儿支支吾吾也不愿多语,可儿也只得作罢。好不容易到了别山书院,可儿带着玉儿便进了去,玉儿第一次来这别山书院,见书院无处不是画儿,美不胜收,也是欢喜的紧。可儿告诉门人,要门人前去禀告罗隐,可儿在这别山书院也是待了不少时日的,自是和这儿的人相熟的很,那门人听可儿如此说,便引可儿、玉儿在堂前就坐,自己往哪后方去了。不一会儿罗隐便和罗诗倩来到这迎客堂,罗诗倩听说可儿来了可欢喜了,她们啊在前段时日相处早已是那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儿,这不一上来二人便互相拉着手,打量了起来,相互问好儿,倒是有聊不完的话儿。罗隐见着怕是没完没了了,忙轻咳了了二声,可儿听了忙松了握住罗诗倩的手,稍一作礼道:“王可儿见过先生。”罗隐忙虚扶一把道:“王姑娘请起,不知何事?”说着看了一眼玉儿,玉儿眼咕噜直转看着这美丽的大姐姐和儒雅气十足的叔叔。王可儿听来问忙向罗隐说了救玉儿的经过,诗倩听了是心疼的不得了,那罗隐听了便打量着玉儿,见玉儿脸颊还是高肿想还是受伤的厉害,便对罗诗倩道:“诗倩你去院中药房拿些去肿的膏药来,给小姑娘涂些药膏。”诗倩听了自是忙去了。罗隐便又对玉儿问道:“小姑娘不知院中哪位是你亲戚啊?”玉儿听了忙道:“先生,玉儿叫王颜玉,来这别山书院是找我凯…李凯哥哥的。”这罗隐和王可儿听了倒是一惊,罗隐张口要问,却听那王可儿已扶着玉儿的肩问道:“不知李凯是你何人?”玉儿也是奇怪的看了眼王可儿道:“李凯是玉儿表哥啊!我喊他爹爹叫二舅。”这听到此王可儿和罗隐那还不明白啊。罗隐思了一下道:“那玉儿是一人出来的?家中人喃?”玉儿听了罗隐的话,眼中便含着委屈的泪儿,道:“爹爹和娘亲只知道争吵,不理玉儿,玉儿便要出来找凯哥哥,凯哥哥好久都没见玉儿了,玉儿好想凯哥哥。”说着那泪儿便落了下来,王可儿听了忙帮玉儿擦着眼角的泪道:“玉儿不哭,哭花了脸,凯哥哥就更不愿见你了。”玉儿听了忙止了哭道:“我凯哥哥可在院中,玉儿想他了。”玉儿想哭又忍着不哭,那表情也是好看极了。这罗隐和王可儿听玉儿如此说,一时也不知如何说,二人相看了一眼,罗隐对可儿摇了摇头,可儿便知其意,哄着玉儿道:“玉儿乖,你凯哥哥有事现不在院中,过段时日才回来,你现在的样儿怕是也见不得你凯哥哥。”玉儿听了前面的话,那腿是一软,又听到可儿姐姐后面的话,倒是觉得有礼,若是这样让凯哥哥见了,怕是凯哥哥看了也不喜欢的,便道:“还是可儿姐姐你好。”说着便扑到可儿怀中,可儿怜惜的抚着玉儿的头。罗诗倩从院中药房拿了去肿的药来,见玉儿在可儿怀中,便道:“玉儿小妹妹,快来,姐姐给你涂药儿。”玉儿看了一眼罗诗倩,然后又抬头看了眼可儿,可儿点了点头,玉儿便把身子从可儿怀中抽了出来,近了罗诗倩的身,罗诗倩弯着腰儿,便打开药盒给玉儿抹上,或是诗倩那玉指力儿用大了,玉儿歪起了嘴儿,罗诗倩见了心也不忍,忙收了些许力道,用嘴吹着玉儿的脸,待涂抹的差不多了,罗诗倩便抱怨道:“这李小师弟也不知造的什么孽,远去京师考…唔!唔!唔!”王可儿见罗诗倩怕是要说出来李凯的去向,那倒是不好了,平惹玉儿那小丫头担心,便忙捂着罗诗倩的嘴,还朝她打着脸色,罗诗倩见了哪还不明白啊,忙眨了下眼,可儿方才放了。玉儿见这二位姐姐着实奇怪便道:“姐姐怎么了,我家凯哥哥去哪儿了?”罗诗倩也不知王可儿是怎么和小姑娘说的,也不好回,王可儿见了忙道:“你凯哥哥啊,去远处游学了,过段时日便回。”罗诗倩也忙附合道:“对啊,对啊!”玉儿听了自是不疑,便乖巧的道:“那玉儿便等着凯哥哥就是了。”一旁的罗隐听了便道:“不知玉儿可要在我这院中进学,也好等着你的凯哥哥。”玉儿听了想了想便点头道:“嗯,玉儿也要进书院读书。”王可听了是大喜,进书院无疑对玉儿来说是好的,想着自己倒还羡慕起玉儿来了,还是摆了摆头让自己清醒些,便道:“那多谢罗先生收留了,我这就回去告诉我们老爷。”罗隐听了也是点头。王可儿见了便蹲下身子轻刮着玉儿的鼻子腻声道:“玉儿妹妹,你好生在这院中,有罗姐姐照顾你,你可儿姐姐过段时日再来看你。”说着眼中倒还有泪水打转儿,只因玉儿倒颇像那日的自己,只是如今位置换了。玉儿听了也是不舍,便道:“可儿姐姐你一定要来看玉儿啊!”王可儿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罗诗倩见差不多了,再往下怕是要伤感了,便忙拉着玉儿的手道:“玉儿妹妹,姐姐带你去院中赏景儿,这别山书院啊,可美了。”玉儿听了倒是欢喜,忙喜道:“真的啊,玉儿瞧这书院倒好像是在画中了。”罗诗倩听了也是笑了,道:“当然啊,姐姐怎会骗你。”说着便要拉玉儿去了,玉儿也迫不及待的提步要去,随即想到了什么,停了脚步,回头看着对自己笑的可儿道:“我还是先送可儿姐姐出去吧!”说着挣了罗诗倩的手儿,来到王可儿身边,用那双娇小的手拉起可儿的手左右晃着,倒像是母亲怀中撒娇的孩儿。可儿也是安慰的笑了,抚着玉儿的头道:“难得你这小丫头还记挂着姐姐,那便走吧!”说着便向罗隐请了辞,便牵着玉儿出了院门,在院前的桃李林,玉儿终是忍不住落了泪,可儿见了心中是感动的,但嘴上却说:“你这爱哭的鼻涕虫,也不怕哭花了脸了。”玉儿听了也是不管,只道:“可儿姐姐你一定要来看玉儿啊!”可儿自是应了,看时候也不早了,便上车去了。玉儿望着那车儿远去,终是哭出了声,好不容易有个大姐姐这般照顾关心自己,如今却要走了,心中着实不舍。不远处罗诗倩见她们话别完毕,便上了前来,站在玉儿身旁,摸着玉儿的头,看着那远去的车儿,轻轻道:“玉儿,不哭,不还有罗姐姐么!”玉儿听了便将头靠在罗诗倩的身上,那夕阳映衬下的二人,在这桃李林中,倒是像相依的姐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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