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一男一女两个贱人,病房又恢复了安静。
笔涵放下自己的刚才的刻意演戏,暗道自己恐怕能去拿个奥斯卡小金人了。
揉了揉面部的肌肉,笔涵面色平静。
异常平静。
“白痴笔涵,你该不会又被他们两个人骗过去了吧?!”萧羽寒端来一杯温水,放在桌上,似作不经意地问道。
“不会。”笔涵领了哥哥的好心,捧起杯子慢慢喝了起来。
“你说什么?!”萧羽寒眼睛瞪大,盯着笔涵,满眼是不可置信。
若是以前,自家妹妹不应该是立刻跳起来大骂“阿铭和小巧才不会骗我!你这个混蛋!”,然后兄妹立刻开启“撕逼大战”模式的吗?
怎么这样平静?
还是,妹妹脑袋经过这么一撞,给撞清醒了?
笔涵歪歪脑袋,面对哥哥的不可置信,异常平静的点了点头。
缓缓开口:“他俩搞到一起了。”
萧羽寒正巧也在喝水,“噗”地喷了出来,更加不可置信,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没什么不可能的,”笔涵瞥他一眼,低头慢慢喝水,“那天晚上,是他把我推下去的。”
“等等,你说什么?”萧羽寒“嘭”的把水杯重重敲到桌上,语气满是不解与气愤,“你没失忆?是谁推你下去的?他?她?到底是哪个TA?”
笔涵没回答,看了他半晌才道:“我的确失忆了,以前的很多事情记不大清楚,不过那天晚上的事情倒是清楚得很。”
“到底是谁害你?!我撕了他!”萧羽寒眼睛充血,尽管之前也有过这种猜测,但他实在不能忍受这个事实,自己的妹妹居然是被害坠楼的?!
“笨蛋萧羽寒,麻烦绅士一点。”笔涵淡淡说了一句,把水杯放到桌上,然后转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萧羽寒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妹妹是不会再告诉自己什么了,也不打算在这里打扰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笔涵叫住他。
萧羽寒不解回头。
笔涵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病号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宽松,却也异常的性感。
“我要回家睡觉。”
“哦,好。”萧羽寒怔了怔,然后点了点头,“你等等我。”
说罢出去门外打了个电话,应该是交代什么,然后进来,朝着笔涵点了点头。
笔涵上前两步,勾住他的脖子,平静道:“背我。”
??!
萧羽寒满眼不可置信,这次的震惊远比前两次的震惊多了许多。
印象中的妹妹总是喜欢和自己作对,自己也乐得在工作之余跟她吵吵嘴放松放松心情,所以两个人一直势同水火,几乎没有心平气和说话过。
如今她居然主动要求自己背她?
世界玄幻了吗?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背我。”见萧羽寒没有反应,笔涵重复了一遍。
她不知道自己哥哥在想什么,如果知道的话她只会非常淡定的回一句,太阳从没从西边出来她不知道,现在世界玄没玄幻她也不知道,不过在三天之后,世界就彻底玄幻了!
“你耳聋了?”直到笔涵声音也隐隐透出了不耐烦,萧羽寒才反应过来,样子有些傻地点了点头。
直到笔涵爬上了萧羽寒的背,他的动作还是有些僵硬。
笔涵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侧着脑袋趴在他的背上,数着他的心跳。
跟正常的心跳频率比起来……有些快呀。
不过感受到萧羽寒有力的心跳声,笔涵忽然安心不少。
哥哥的生命,是那样的蓬勃有力呢。
除了开始的一段别扭感,渐渐的萧羽寒也喜欢上了这种兄妹和谐相处的感觉。他拒绝了乘车,一步一个脚印地,背着笔涵徒步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笔涵先让萧羽寒把家中的佣人遣走,然后又要了一些零花钱。
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笔涵一点一点思索着,末日后,到底要怎样才能使大家都不受到伤害。
门忽然被推开了,萧羽寒的动作很轻巧。
“这么晚了还不睡,要去当小偷?”
笔涵“啧”了一声:“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萧羽寒出奇地没有反驳,坐在了笔涵床边。
“说吧,这么晚了找我干什么?”
笔涵挑了挑眉,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萧羽寒,你相信末日吗?”
“你说什么?”萧羽寒没想到笔涵大半夜的把他给叫过去,就是为了问这个须子乌有的东西,诧异道,“小说里的那种?”
笔涵没在意他的诧异,而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毕竟世界末日这么玄的东西,没有人相信很正常。
“你开玩笑吧?”萧羽寒一下子没憋住,笑了出来,都差点直不起腰,“你什么时候相信那种小说了?玛雅人还预言2012年世界末日呢哈哈哈笑死我了……”
“……”笔涵翻了个身,顺带翻了个白眼,“哦”了一声。
“我说,你大半夜的喊我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你脑子的伤还没好呢?”萧羽寒探了探她的额头,嘀咕着,“没发烧啊……”
笔涵没在意他的嘲笑,而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这三天你请假。”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却带着一股霸气与绝对的自信。
萧羽寒没在意笔涵赌气般的行动,而是爽快地点了点头:“好啊。”
不就是三天假么?他还不至于给不起自己。
毕竟妹妹刚刚醒过来,有些身体或者心理上的不适都很正常,他作为哥哥,抽空陪陪她,也是合情合理。
“这三天无论我做出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反对。”
萧羽寒眨了眨眼睛,妹妹应该不会做出恐怖分子那样的恶劣行为吧?只要不把F市给炸了,他都依她。
三天的绝对掌控权么……看在她大病初愈、没有变成白痴的份上,他就给了她吧。
“行。”萧羽寒点了点头,同意了笔涵十分无理的要求。
笔涵蒙在被子里的眼睛一亮,随即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转瞬即逝,又回到了平静得像个面瘫脸的样子。“刷”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推着萧羽寒就把他往外赶。
“就这么说定了。”
“喂,喂!”萧羽寒大声抗议,回应他的只是“嘭”地关上的门。萧羽寒摸了摸离防盗门不到一公分的鼻子,心有余悸。
太暴力了。